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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母親的來歷,前路

  在寧揚的記憶中,母親一直是一個慈愛的人,總是一副溫柔如水的樣子。

  對小時候的寧揚來說,母親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耀眼、最溫暖的的存在。

  特別是前世,寧揚經歷過失去雙親的痛苦,所以對于重新獲得的親情更是倍加珍惜。

  可是這一切卻在寧揚五歲的時候終結了。

  那一天,父親寧遠告訴小寧揚,母親因意外,去世了。

  驚呆的小寧揚以為這是父親和他開的一個玩笑,不過這個玩笑太過惡劣了,小小的他心想。

  幾天之后,寧家舉行了盛大的葬禮。

  至此,小寧揚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再也見不到那個溫柔的女子了。

  小寧揚哭了,哭得昏天黑地,再一次失去至親的痛苦徹底擊垮了他。

  葬禮的第二天,父親寧遠領來了一個大他一歲的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有著和母親一樣的溫柔,有著和他一樣的悲傷。

  對視的第一眼,便對上了眼。

  小女孩叫柳靜,他叫她靜姐。

  母親的死在寧揚的心中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跡。

  可是現在父親寧遠卻說母親并沒有死?!

  “爹,真,真的嗎?”寧揚的聲音中帶著顫抖,似乎怕聲音稍大一點,就會震破這個希望的泡沫。

  “嗯。”看著兒子的神情,寧遠的神情也變得復雜,但他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仿佛是從父親堅定的回答中獲得了勇氣,寧揚漸漸恢復了平靜。

  “娘的身份不一般?”沉吟了一會兒,寧揚開口問道。

  寧遠先是贊賞地看了兒子一眼,寧揚的思維果然敏捷,“不錯,你娘來自大千界。”

  “大千界?”寧揚喃喃道。

  寧揚出生至今,沒有離開過鎮海城一步。

  似乎看出了兒子的困惑,寧遠開始了解釋。

  “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是碎石界,無數小千界中的一個。碎石界中除了鎮海城外,還有十來個差不多大小的城市,城主也都是神通境修為。

  “小千界之上是中千界,和如天上繁星一樣多的小千界不同,中千界僅有七個,中千界隨便一座城市都比碎石界大上許多。

  “我當年就是在名為玄武界的中千界闖蕩的時候,遇上了你娘。”

  說道這里,寧遠說話速度漸慢,似乎陷入了回憶。

  “至于大千界,我只從你娘的只言片語中了解一點點,似乎叫元天界,廣闊無垠,無人知曉其邊界。

  “你娘來自大千界——元天界的一個宗門,似乎是被誰迫害,才流落到玄武界。具體如何,你娘不愿和我多說,我知道她是為了保護我。”

  寧遠露出一絲苦笑,似乎為自己的無力而自責。

  “那娘是回到了元天界的宗門?”寧揚敏銳地追問道。

  “嗯。那一天她突然找到我,說她必須要回去了。她沒有多說,我沒有多問。“寧遠又沉默了下來。

  “對了,她留下了這塊玉佩。”寧遠說著,珍而重之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了寧揚。

  寧揚接過玉佩,仔細觀察起來。

  這塊玉佩一半黑一半白,黑白糾纏,形成陰陽太極的圖案。

  翻來覆去觀察了一刻鐘,寧揚也沒看出這塊玉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十來年了,我每天都在研究這塊玉佩,但是至今沒有任何發現。”寧遠在寧揚觀察完后說道。

  聽到父親的話,寧揚不得不無奈地收起了那塊玉佩。

  “爹放心,孩兒一定帶回娘親,一家人團聚,共享天倫。”寧揚明白父親將這塊玉佩交給他的含義。

  “揚兒,以你的天賦,爹相信,你很快就可以超越爹。”寧遠聲音低沉,飽含期待。

  寧揚眼含火光,神情堅定。

  “小小的碎石界注定容不下你,想要突破到神通境,在這碎石界也行不通,碎石界幾乎所有神通境的修煉者都是去過中千界才突破的,你爹我也不例外。”寧遠聲音中有著感慨。

  “孩兒明白。”寧揚點了點頭。

  “不過,靜兒你準備怎么辦?”突然,寧遠話帶猶豫地開口了。

  “靜姐怎么了?”寧揚裝傻。

  “不要裝了,爹我都知道。”寧遠被兒子裝傻的神情搞得失聲笑了起來。

  “嘿嘿。”寧揚撓了撓后腦勺,傻傻地笑。

  “靜兒修為低微,中千界又危險重重,為靜兒的安全著想,還是呆在鎮海城最安全。”寧遠冷靜地分析道。

  “嗯,我會和靜姐說的。”寧揚聞言也是沉默了下來,然后才開口回道。

  走在寧府西側的青石板小道上,寧揚低頭沉思,還沒想好怎么和靜姐說。

  不過小道就那么長,直到小道盡頭,寧揚還在思考。

  剛踏上小道后的青草地,一陣琴聲傳來。

  琴聲婉轉悠揚,如泣如訴。

  似不舍離別,似默默相送。

  聽到琴聲,寧揚心中的思緒頓時放空,順著琴聲向小樓走去。

  小樓中,一身青衣的柳靜正端坐在矮凳之上,面前是一個琴臺,琴臺上是一架古琴。

  柳靜蔥白的手指輕撥琴弦,裊裊琴音徐徐傳出。

  很快,一曲彈罷,柳靜抬起頭來,看向寧揚。

  就如同那琴聲一樣,眼神中滿是即將離別的不舍。

  但是也有堅定,也有支持,也有等待,也有……柔情。

不用開口,兩個人的心仿佛彼此相通  是啊,自從那年相遇,兩個人彼此扶持,都將對方當成了依靠,當成了此生最重要的人。

  那天,花前月下池塘邊,兩個人許下彼此相守一生的約定。

  相守是互相守護,守護并不一定要在身邊。

  如果明明呆在對方的身邊是一種阻礙,是一種負累,甚至會讓對方陷入危機。

  那么執拗地要呆在對方的身邊,就是不顧及對方的生命。

  那并不是守護。

  如果心中有必須完成的使命,卻強迫自己放棄使命,呆在對方的身邊。

  那么這是傷害自己,也是傷害對方。

  那并不是守護。

  守護,是理解彼此的心意,并且全心全意地支持。

  少年和少女,理解了彼此的心意。

  少年要去遠方,完成一個使命。

  少女決定留下,不成為負擔。

  少年轉身,淚流。

  少女低頭,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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