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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重大突破

  翌日清晨,城門口敲響三百聲震天鼓聲,城門大開,宵禁結束。

  隨著星市酒樓的店小二頂著兩只黑眼圈將酒樓大門敞開,蹲守一夜的蕭暮語伸著懶腰打哈欠,拖著睡眼惺忪的尋登寶走出酒樓。

  這一夜,蕭暮語毫無收獲。

  景義酒量似乎真的一落千丈,才跟著幾個兄弟喝了幾杯,便已經徹底昏醉,再幾杯之后,直接吐在地上,趴在桌上朦朧睡下,看得幾個酒肉兄弟哈哈大笑。

  蕭暮語瞧著他那模樣,不像是裝的。

  即便裝醉能裝的毫無破綻,但他難不成還能控制自己的肚子,想吐就吐?那景義可沒有拿什么東西扣自己的喉嚨。

  有些失落的蕭暮語回家深深補了一覺。

  祁書坊的都護候浩氣可能礙于蕭暮語是來幫忙的客人,并沒有催促,不過卻是常常找到幫助蕭暮語辦案的大叔,隱晦的讓大叔跟蕭暮語說加緊進程。

  蕭暮語這邊也無奈,雖然找到了景義的動機,但景義卻實打實的有不在場證據。

  即便在那幾個酒友口中得知,景義后半夜就被他們三人臺上二樓雅間休息。

  但是一個爛醉如泥的人,又如何躲過護城衛的巡查,返回家中行兇?

  蕭暮語在家中沉思了許久,最后還是決定,緊盯著景義,就算他再精明,也不可能不露出半點馬腳!

  下定決心之后,蕭暮語不再穿都護吏袍,而是換上平凡麻衣,帶著尋登寶和大叔,終日在景義房門前蹲守。

  此時的景義已經完成了妻子的喪禮,摘了白礬的房子顯得有些冷清。

  而以種桑養蟬發家的景義,每天除了進自家田地中照顧大片桑樹之外,便是進入偏房之中,查看滿屋子的蟬蛹,生活有些無趣。

  只不過蕭暮語卻是瞧出了一些異樣,景義每次路過清鎮酒樓時,都會駐足半晌,盯著酒樓中某個緊緊閉合的窗戶瞧得出神。

  后來,蕭暮語了解到,那是酒樓中,小紅的房間。

  一連三天,蕭暮語毫無收獲。

  或許真是黃天不負有心人,蕭暮語終于蹲守到有用,并且可以結案的證據。

  這天,蕭暮語依舊一身素衣,暗暗跟蹤景義。

  景義如跟往常一樣,早早出門進了自家田地,照顧大片桑樹。

  晌午日正時返家,只不過路過一個藥鋪之時,正好迎面碰見將藥渣倒在門口的藥鋪老板。

  老板自然也瞧見了景義,呵呵笑道:“景公子,我那幾副藥效果還不錯吧。”

  景義頓時有些慌張,連忙左右探頭瞧了幾眼,瞧見附近沒有穿著黑衣的護城衛之后,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氣,對著老板作輯道:“好用好用,下次要是抓藥還來找你。”

  老板抬抬眉頭,笑道:“公子放心,咱這藥坊別的不敢說,但是藥絕對是上好的!”

  “藥?”

  躲在不遠處的蕭暮語聽到二人對話,雙眼頓時一亮起。

  景義似乎并不想跟著老板有過多交集,連忙說著,“好好好,您老生意興隆,我先走了。”

  說著,趕緊快步離開。

  藥鋪老板瞧著景義慌張模樣,二丈和尚摸不著腦袋,愣著喃喃,“趕著投胎呢?”

  旋即剛要轉身走回藥鋪。

  卻見個年輕男子貼了上來,亮眼火熱,仿佛是瞧見了什么寶物一般。

  老板下意識的裹了裹身上衣衫,滿臉警惕的盯著男子。

  蕭暮語急促問道,“那景義曾在你這買藥?”

  聽見這公子哥的問話,老板更加迷糊了,愣愣點頭,“對啊,怎么了?”

  蕭暮語連忙張口繼續發問,“買了什么藥,有什么作用?”

  要是這景義買的是解酒之類的藥物,就基本可以斷定了。

  他趁著后半夜幾個兄弟把他扛到二樓雅間休息之后,吃下解酒藥物,待得清醒之后,從二樓雅間的窗戶跳下,躲過巡查的護城衛回到家中,殺了妻子之后,再返回酒樓睡下。

  事發經過在蕭暮語腦袋中迅速成型,現在只差確認景義買的是不是解酒藥了。

  藥鋪老板滿臉疑惑的掃視這個年輕人,“你問這個做什么?”

  蕭暮語可等不及跟老板啰嗦,直接從懷中取出都護令牌。

  “護城衛辦案,從實招來!”

  藥鋪老板瞧見令牌,兩眼猛的縮起,慌忙行禮。

  蕭暮語擺擺手,“景義買的什么藥,趕緊說!”

  藥鋪老板可不想惹禍上身,趕緊回答。

  “買的是催吐清腹的藥粉,只要指甲蓋大小,保準將肚子里的東西吐得一干二凈。”

  聽見這話,蕭暮語直接拍案。

  那景義的酒量根本沒有下降,醉全都是裝的!

  喝酒時,偷偷將催吐的藥放進自己杯里,只要喝下,就能如同酒醉之后那樣吐出來,只要表面再裝得像一點,保準跟喝醉了一樣。

  蕭暮語亮眼一亮,雖然跟自己想的有些出入,但并不影響結果。

  得到答案的蕭暮語拔腿就跑。

  一直跟著他的尋登寶見狀,趕緊追上去,趕著腳力不錯,追到蕭暮語身旁,邊跑邊問道:“這么著急,你要去哪啊?”

  蕭暮語腦海中已經有明確的路線,回答道,“清鎮酒樓!”

  跑到清鎮酒樓門口,蕭暮語腳步突然停下,思索了一番,卻不進門,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繼續跑去。

  尋登寶徹底蒙了,趕緊跟了上去,不過卻不再發問。

  管他的,跟著跑就對了。

  最后,蕭暮語氣喘吁吁的停在已經有了家室,跟景義是酒友的何樂人屋前。

  蕭暮語來不及勻氣喘息,大力敲門。

  “來了來了。”

  只聽見何樂人的聲音在門內傳了出來。

  開門的何樂人瞧見門外站著的,是氣喘吁吁的蕭暮語,嚇得下意識就要把門關上。

  蕭暮語眼疾手快,一只手撐住門板。

  何樂人瞧見關門不得,滿臉哀求。

  “大人,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就算你請客也不行了,你不知道,前兩天我回來,覺都沒能睡,就被我那婆娘逼著跪了一天的搓衣板,現在膝蓋還疼呢。”

  蕭暮語一只手撐著門板,另一只手對著何樂人擺了擺,有上氣沒下氣的說道,“沒讓你喝酒,讓你幫著查案。”

  何樂人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縮著腦袋,抬起眼睛,有些不相信的問,“真不喝?”

  “我有錢啊?天天請你們喝酒?”

  蕭暮語實在無語。

  何樂人轉頭,對著屋里喊一聲,“媳婦,我出去一趟昂,待會就回來。”

  話音剛落,里屋直接飛出一塊結實的搓衣板,同時傳出一聲暴躁的聲音。

  “回來的時候,要是讓我聞到半點酒味,跪兩天!”

  何樂人趕緊縮縮腦袋,小跑著沖出門外。

  似乎為了能在蕭暮語這保存點面子,何樂人邊走還邊解釋。

  “大人,我可不是怕她,我這是為了我那寶貝兒子,我那兒子喜歡睡覺,你說我要跟那婆娘吵,把兒子吵醒了怎么辦?我跟你說,孩子沒出生之前,我在家里那地位,數一數二,我要說一,那婆娘指定不敢說二,我說往東,那婆娘西南北都不敢去!”

  一路上,何樂人絮叨不斷。

  不過連憨憨的尋登寶都看得出來,這話里的水分簡直不要太多。

  他這是憋久了,正想找人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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