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甲子乙丑率先趕到,瞧見蕭暮語渾身傷痕,面色一變,當即凌空單膝而跪,沉聲道:“屬下支援來遲,還望殿下處罰!”
蕭暮語看著二人,擺擺手,讓他們起身,并沒有多說什么。
這一次,是他魯莽在先,以為這次會面,只是叛徒那邊一次單純的試探,這才只帶了小慕容,而且還沒有提前聯系萬寶齋,甲子乙丑兩人能聽見他的叫喚后,迅速趕來,已經算是極快的了。
兩人之后,萬寶齋三位長老跟只披著黑白長袍的兩位護道者同時趕來,瞧了眼已經跑得沒影了的林巡和槐含笑,暗暗失望垂頭。
其中萬寶齋的大長老瞧見那邊那個還想著盡力掙脫小嗷舒服的地階上品高手,眉宇一鄒,剛想出手擒拿。
但那地階上品的高手瞧見如此多的高手同時趕來,頓時面如死灰,一咬牙,直接橫刀自刎,尸體轟然落下,砸了成肉泥。
之后,速度較慢的冷元甲終于堪堪趕來,正巧看見了那一幕,眉頭一皺,沒有深思,雙手握著飛輪,直徑走到蕭暮語面前,看著蕭暮語渾身傷勢,眉頭再次一凝。
蕭暮語看著他,沉聲問道:“萬劍樓,林巡!”
聽見這個名字,冷元甲雙眼猛的一縮。
萬劍樓!
蕭暮語再次沉聲說道:“如果不出意外,三日后趙巖就會攻城!”
冷元甲身子一顫,看向蕭暮語,眉頭緊鎖道:“還能戰不?”
蕭暮語反手從腰間錢袋取出兩枚元靈丹,胡亂吞下,來不及仔細吸收,牽引靈氣,修復傷勢,剩下靈氣灌輸到吳算靈丹當中,如此,吳算的力量蕭暮語還可以使用得更久一些。
旁人看著蕭暮語完全不把元靈丹當回事的吞服下去,面色有些嫉妒,甚至萬寶齋的三位長老都有些心疼,雖然他們是萬寶齋的長老,但一個月的俸祿,也才十幾顆元靈丹的量,換作他們,可不敢如此大氣的就吞服,吞服了也要好生歇息吸收一番才行。
蕭暮語并沒有理會這些人的表情,反正他有錢,想怎么揮霍怎么揮霍,你管我?
做完這些,蕭暮語沉聲道:“走!去萬劍樓!”
見到蕭暮語如此,冷元甲點點頭,轉頭看向身邊那位只有天階下品的二長老,沉聲說道:“你回去召集人手,給我圍了萬劍樓,同時派人去聯系好漢閣,讓他們出手相助!”
那位二長老知曉此事嚴重,當即點頭,竄飛返回萬寶齋。
蕭暮語跟著冷元甲,互相對視一眼,一齊飛向萬劍樓的方向。
七位天階高手,外加一只足以纏住一位地階上品的狼妖小嗷,浩浩蕩蕩的朝著萬劍樓的方向趕去。
下邊,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除了好奇術客棧和萬寶齋之前不死不休,現如今怎么又感覺成了親兄弟似的之外,更是感受到了一股山雨欲來的味道。
七位天階高手,蕭暮語爆發出來,比擬半步天階,也是可戰天階的存在,再加上已經被冷元甲派回去召集人手的萬寶齋二長老,可以說是九位天階高手聚集了。
九位天階,即便一萬鐵騎也能正面剛一剛了吧。
許多不明白左雙城現如今危機的人,還是有些疑惑,看著蕭暮語他們浩浩蕩蕩的朝著萬劍樓趕去,更是萬分不解。
剛才蕭暮語說什么來著?叛徒出現?誰是叛徒?跟他對打的那個?萬劍樓林巡?
這一刻,本應睡覺的左雙城,全部看向了天際之上的九人,以及那一頭狼妖。
而城東某個主人已經倒在血泊中的林巡,以及依舊滿臉嫵媚的槐含笑,盯著蕭暮語他們的動向。
片刻后,兩人對視一眼,莞爾一笑,雙眼之中滿是狐貍般的狡猾……
槐含笑突然嘆息一聲,無奈道:“萬劍樓算是廢洛,不過我的紅衣門也算是完了,好不容易才打理起來的勢力啊。”
林巡一把攔住槐含笑的腰肢,輕笑道:“三日之后,你想組建多少個紅衣門,我都幫你弄出來,到時候的左雙城,還不是我說了算?”
槐含笑靠在林巡的胸膛上,嫵媚的雙眼之中泛起些許波瀾,少了幾分妖嬈,多了些許真誠。
她本無情,可惜卻碰上了林巡這冤家。
他林巡本沒有野心,卻聽見女子說的那句想要掌握左雙城權柄的夢想。
萬劍樓總部乃是一座九層高塔,好似一柄插在地上的指天長劍,樓中盡是劍影,往來皆是劍客,即便底層嘍啰,多多少少也會一兩招并不深邃的劍術。
此刻,九人凌空漂浮在萬劍樓上空,盡將這高塔劍樓包圍而起。
劍樓第九層之中,一襲白衣的蘇宇軒坐在樓層中心,雙膝之前橫立一柄長劍,閉著眼睛,感受著外邊陣陣強悍的氣息威壓,眉頭緊鎖。
而在第八層跟第九層中間的通道口,現如今已經圍聚滿了大量的萬劍樓高層,死死盯著被關起來的上樓通道,急得直跺腳。
外邊,冷元甲聲音深沉的看著萬劍樓,沉聲吼道:“束玉軒,出來一戰!”
屋內,束玉軒深深嘆息一口氣,俊俏的面孔上掛著些許愁容,但還是站起身子,緩步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外邊涌入秋夜寒風,瞬間將屋內的蠟燭熄滅。
束玉軒看著窗外正對著的冷元甲和蕭暮語,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而后輕笑一聲,從窗戶飛身而出,站在萬劍樓的樓頂,若是遠遠看去,好似站在一柄長劍的劍尖之上。
束玉軒看著蕭暮語跟冷元甲的目光,再看看周身圍聚的眾多天階高手,慘淡一笑,對著冷元甲和蕭暮語笑道:“這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會是一伙的,之前的戲,演得我都信了。”
冷元甲沒有說話,死死盯著束玉軒,沉聲說道:“事到如今,還不束手就擒?”
束玉軒輕笑一聲,“劍客,從不束手!”
說完,手中長劍蹭的出鞘,身后劍影浮現,雙目的柔和瞬間被劍影沖淡,雙眼之中蹭的露出亮光,好似兩柄長劍鉆出,看著冷元甲,沉聲問道:“你為什么會懷疑到我頭上?”
冷元甲手中飛輪緩緩轉動,聲音深沉,但卻帶著些許笑意,“林巡已經暴露,你還想隱瞞。”
束玉軒臉上浮現出絲絲心痛,閉上眼睛,仰望夜空,深吸一口氣之后,才喃喃說道:“原來是他。”
此話一出,冷元甲還沒覺得有什么,但在冷元甲身側的蕭暮語雙眼猛的一凝,連忙低頭沉思。
束玉軒再次出聲笑道:“看來,今日這盆臟水,我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了。”
冷元甲蹙眉,死死盯著束玉軒。
束玉軒再次發問,“趙巖何日攻城?”
冷元甲臉上的笑意消散,冷哼一聲,沉吟道:“你自己應該清楚!”
束玉軒咬咬牙,片刻后輕笑一聲,搖搖頭,身后劍影瞬間消散,體內靈氣熄滅而去,長劍蹭的落下,深吸一口氣,看向冷元甲,雙目之中慢速肅穆。
“我,不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