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待修改,抱歉)
出來半個月,蕭暮語幾人身上的衣衫都被狂風吹得掛滿塵沙,頭上都蒙著遮沙的布巾。
小嗷干脆一路閉著眼睛,讓蕭暮語用一根繩子牽著它。
小慕容也不愿意坐在蕭暮語肩上,縮在他懷中,除了喝水和吃東西,極少露頭。
而明龍鏡跟黑白兩位老者并沒有太多的不適,之前他們就走過一次大漠的路程了,自然知曉這段路的艱難。
入夜之后,打開帳篷休息,天色漸明就開始趕路,一連走了半個月,少見生人,即便見到了,兩邊都是互相提防的姿態。
大漠之中,人心不可信!
而按照明龍鏡的估算,以他們現在的速度,還得走上一個多月才能趕到星月國。
就在幾人趕路之時,一雙大漠之后的眼睛,卻緩緩盯上了他們……
當然了,吳創等人自以為隱藏得極好,但即便是最強的吳創,也不過是地階下品的實力,哪里能逃得過蕭暮語他們?
不過蕭暮語跟明龍鏡都沒有直接趕跑他們,反而是在暗中交流。
“蕭公子,以我們的腳程,走得實在是太慢,而且時不時還會遭受到麻匪的襲擊,太費時間了。”
開口的是明龍鏡,他可以說是歸心似箭,每次天剛微微亮,蕭暮語還在熟睡,他就早早起床,喚醒喚醒蕭暮語趕緊趕路。
蕭暮語回頭,頭上戴著布巾,隔著布巾看人,有些朦朧。
“那你想怎么辦?”
明龍鏡似乎早有想法,直接開口道:“我們御劍而行,你用元靈丹給我們補充靈氣,只要十天就能感到星月國邊疆,到時候我們在落地行走,當然,期間所用的元靈丹,算我的,我會支付你銀兩。”
蕭暮語想了想,卻是搖頭,沉吟道:“此行我求萬無一失,御劍而行,風險太大……”
幾位高手飛劍度黃沙,必定會掀起一些波瀾,雖然這些波瀾不一定會傳到星月國之中,但蕭暮語此行求穩,不能冒失!
明龍鏡蹙眉,但還是有些焦急,沉聲道:“但,我們的干糧和水……不太夠了。”
本來他們買的干糧和水挺多的,按照他們的想法,應該能支撐到星月國。
可顯然,他低估了小慕容跟小嗷的造作能力。
特別是小慕容,她乃是天地之靈,偏向于木,進入大漠之后,喝的水比起平常多了好幾倍,徹底超出了他們的預算。
“哥,今天中秋啊,不出去玩的嗎?”
一襲白裙的楚優,手中提著朱紅色的食盒,從一條幽徑當中,緩緩走進竹林,對著坐在竹林空地中,聚精會神盯著棋盤的玄舍笑吟吟的說道。
穿著一身褐色長衫的玄舍抬起腦袋,看著走近的楚優,稍稍怔神之后,訕訕笑道:“我也想出去啊,不過程叔讓我解殘局,沒能解開我走不出這林子。”
楚優將手中食盒小心的放在棋盤邊上,而后蹲在玄色身邊,看著雜亂的棋局,撅起嘴角輕哼道:“他就是在欺負你!故意不讓你出去的,待會我找阿婆告狀去。”
玄舍沒有急著打開食盒,無奈的苦笑,摸著楚優的腦袋,手指在順滑的青絲上不斷游蕩。
感受著頭頂上傳來的舒適感,楚優臉上的幽怨一掃而空,腦袋靠在玄舍的身子上,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看了一早上殘局,絲毫沒有頭緒的玄舍輕輕晃了晃頭,將腦中雜亂思緒全部甩到一邊,揉著小丫頭的腦袋,輕笑道:“阿婆不會管這些的。”
楚優享受著玄舍的揉搓,閉上眼睛靜靜感受,玄舍也不再說話,看向四周郁郁蔥蔥的竹林,雙眼之中有些不舍。
兩人都沒有說話,竹林之中十分寂靜,一陣清涼的微風吹過,竹林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
許久之后,玄舍聲音中帶著些滿滿難過和不舍,沉聲道:“丫頭,下個月,我就要走了……”
趴在他肩膀上的楚優輕咬貝齒,突然抬起腦袋,眼眶之中不知不覺的泛起絲絲紅潤,咧嘴一笑,只不過笑得卻是有些慘淡:“就不能等我一年嗎?”
玄舍苦笑的搖搖頭,無奈道:“大奉律法,只要年滿十八,就不能在皇恩院居住下去了,我想留,阿婆他們也不敢收啊。”
皇恩院,大奉先帝下旨設立的一個院子,專門收養皇城之中的孤兒,皇恩院把這些孤兒養到十八歲,十八歲之后,只要身子健全沒有殘疾,就要離開這里,自力更生。
玄舍下個月中旬就年滿十八了。
其實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將他抱回來的阿婆也不知道,當時玄舍裹著滴著兩滴鮮紅血液的襁褓,被人遺棄在大學之中。
專門治理皇恩院的阿婆瞧見了,便將他撿了回來,養在皇恩院當中,而那天,而已也被定為玄舍的一歲生日。
而下個月,他就滿十八了,十八歲逐出皇恩院,自力更生,這是大奉先帝的律法,無人敢更改。
楚優突然抓住玄舍搭在她腦袋上的手掌,狠狠抱住他的手臂,俊美的小臉貼在玄舍的肩膀上,聲音有些哽咽的說:“哥,我想跟你一起走。”
一旦從皇恩院離開,他們這些身上沒有銀兩,沒有居住之所,沒有爹娘背景的人,很難在寸土寸金的皇城當中活下去的,只能跟著商隊遠走高飛,去到自己可能從來沒聽說過的地方,夾縫生存。
而他們不知道,自己會登上哪一家商隊,更不清楚商隊究竟前往哪里。
可以說,只要離開皇恩院,基本就無法再見了,哪怕幾年之后,你功成名就,有銀子了,能夠回來看一眼皇恩院,但昔日的好友,很可能已經年滿十八,離開這里,根本找不到。
楚優也清楚這一點,他舍不得玄舍離開。
玄舍苦笑了起來,一只手被楚優抱著,只能伸出另一只手,揉著楚優的腦袋,無奈嘆息道:“我這一走,我都不懂我要去哪,甚至自己都養不活,你跟我遭什么罪?你今年十七歲,還能在皇恩院中舒舒服服的呆上一年,何必跟我受苦。”
楚優將臉貼在蕭暮語胳膊上不斷揉搓,擦拭著眼眶的淚水,聲音略帶哽咽的說道:“我舍不得你。”
楚優是五年前才被安排進皇恩院的,之前他還有一個爹爹,在一個鏢局當鏢師,一次護鏢遭遇山匪,命喪野外。
父親死后,鏢局當中那個絕情的當家不愿意養著楚優這個累贅,將他送到皇恩院當中。
也就是這樣,楚優在皇恩院中相識。
剛來的楚優什么都不會,是玄舍親手教會了她洗衣做飯,由此,導致楚優對玄舍的依賴性十分高,兩人總是膩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