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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章 冷元甲來訪

  天下太平已經好一陣了,那場讓全天下人以為,會是混戰開端的大戰,在各方都有所一定的損失之后,草草收尾。

  廟堂的事剛剛平息幾個月,這江湖上又有風波。

  江湖之中,所有地階以上的強者,全部收到了一封邀請函。

  由太阿宮、萬寶齋、湘尸派這三大江湖巨頭聯合舉辦的武林大會,誠邀天下豪杰匯聚于華山之上,共商大事。

  這件事在江湖武林上鬧出了不小的轟動。

  這三方巨頭雖然并不敵對,但關系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怎么會聯合在一起?

  原本蕭暮語對這件事并不關心。

  當初在太阿宮門前那一戰,耗光了蕭暮語在江湖上積贊了多年的交情,那一戰在蕭暮語眼里,就是他在江湖之中的閉幕之戰,現如今江湖上的事情,他并不想再理會了,日后若是再跟江湖有交集,怕是就得平定天下之后,馬踏江湖威震四方了。

  西沙城城中閣之中,蕭暮語從一堆等著他過目的公務之中爬了出來,出到閣樓外邊透了口氣,看著即將入寒的天際上,掛著深秋的火紅,有些暈眩的腦袋終于恢復了幾分清醒。

  轉頭看了那需要掌燈才能看見公文上字跡的書房,發出一聲打心底油然而生的苦澀笑容。

  倚著閣樓賞景臺上的雕欄,看著天地暗淡下來,最終無奈轉身,即將再投入進那如山的奏折之中。

  在茶幾前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醒神的濃茶,同時瞥見了那封隨意被他仍在茶幾上的紅色英雄帖。

  這就是華山會盟時給天下英豪散發出去的英雄帖,邀請天下英雄的意思。

  蕭暮語放下茶杯,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將英雄帖拿起來,但手伸到一半之后,自顧訕笑一聲,便收回手臂,轉身頭也不回的進入書房之中。

  身為當家人,這西北四城,星月國邊境四城,所有的人口、錢財、軍備,都需要他一一過目,雖然很多事情李登堂他們都已經擬好章程,但若是沒有蕭暮語的批紅蓋印,這些章程就無法實施。

  又忙碌了好一陣,中間分神扒拉了幾口由下屬送來的簡單飯菜,而后又投入進書房之中。

  然而剛沒忙活多久,甲子便敲門沉聲稟報,“殿下,左雙城萬寶齋分部主管冷元甲有事求見。”

  現如今的甲子在蕭暮語的王府之中,就類似于一個管家,原本殺手出身,被蕭暮語下毒后才被迫追隨的他,現如今還是得需要每個月服用解藥才能壓制住體內那無解之毒。

  但原本天階中品的他,在蕭暮語頗為豐厚的俸祿滋養下,現如今隱隱有晉升天階上品的地步。

  更讓蕭暮語有些詫異的是,這個冷血殺手,竟然在跟著蕭暮語安分下來之后,找了個媳婦,這兩年還生了個白胖胖的兒子,之前跟蕭暮語對抗趙二的時候,也不敢這么拼命了,也不再暗中緋腹蕭暮語給他下毒的事情,似乎真就全心去那一在這里當個管家,有空了就抱著那個老來得子的白胖娃兒露出一張殺手不應該有的慈祥笑容。

  對于甲子的轉變,蕭暮語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不過每個月倒是多批了他一些俸祿,讓他有資本在這地價并不貴的西沙城里,安了一個看起來還算富裕的家。

  將手中批紅用的毛筆掛回筆架上,蕭暮語看向在外邊候著的甲子,想了想之后,說道:“請到客房,我隨后就到。”

  甲子領命離開。

  蕭暮語伸著懶腰,思索了一下之后,走出這間掌握著整個屬地命脈的閣樓,朝著客房過去。

  途中還是有些疑惑,冷元甲為何突然登門造訪。

  現如今,蕭暮語的織造局已經開始準備建設了,李登堂用各種下三濫的手段,要么綁架要么威脅要么賄賂,弄來了幾個原本在北地和西涼做事的織造局工匠。

  能進織造局的工匠,都是手藝數一數二的匠人,若是茫茫人海的去找,可不一定能找到,用這種手段倒是解決了織造局的人員問題,接下來就是選址建設了。

  織造局沒能建設起來之前,冷元甲一直是蕭暮語最大的武器供應商,大量軍備鐵甲武器全部來自冷元甲的供應,這也使得蕭暮語雖開采出來的元靈石礦,大半都落入了冷元甲的褲兜里。

  當然,光靠冷元甲的供給,自然是養不起這二十萬大軍的,所以蕭暮語早在幾年之前,就聯系上星月國的明龍鏡,借著他的織造局,制作了一大批軍用物資,這才能讓蕭暮語二十萬大軍人人有甲可披,并且還有將近五萬套鐵甲處于塵封狀態。

  但半年前,明龍鏡一紙訴狀告到蕭暮語頭上,然后二話不說就把蕭暮語的人,從星月國的織造局中一股腦的趕了出來。

  原因就是,李登堂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偷偷挖走了星月國織造局里的大半人手!

  但最終的結果是,李登堂官降一級,陪給明龍鏡三十萬兩白銀。

  至于那五十多位織造局中的好手,明龍鏡也沒有提出半句。

  記恩的明龍鏡還對蕭暮語心存感激,用這等價格賣給蕭暮語這些好手,也算是報恩了。

  跟星月國織造局的合作終止了之后,李登堂這才訕訕然的找上蕭暮語,義憤填膺的說,明龍鏡鼻子太尖了,只要再給他三個月,星月國織造局就能姓炎了!

  蕭暮語由衷的感覺,撤他一級官職的處罰,實在是輕了點…你沒看見,明龍鏡氣得肝都要炸了?

  在客房之中,冷元甲背對大門,欣賞著一副掛在墻上的山景圖。

  蕭暮語進門之后,輕笑著說道:“隨意淘來的畫,當年我文老師說,欣賞畫風須得觀察筆鋒文韻,就跟那劍術的劍意差不多,兩張文墨哪怕再相同,總歸不會出現兩道一樣的筆鋒。只可惜,我還沒練到那種地步。”

  冷元甲轉身對著蕭暮語作揖下拜。

  蕭暮語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兩是合作關系,不至于行禮。”

  冷元甲豎起身子,訕笑兩聲沒有說話。

  幾百年前那位姓沈的天下第一富商就是一個例子,哪怕關系再好,遇到廟堂高位,就得收起骨子里的桀驁,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說,他們的關系還沒好到這種地步,作揖行禮,這是必要的。

  蕭暮語笑著擺出一個請的姿勢,讓冷元甲入座,同時對外邊的侍從喊道:“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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