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他們都說考核很危險的,你沒受傷吧?”
小慕容枕著蕭暮語的肚皮,嘟囔著嘴問道。
蕭暮語嘿嘿一笑,從腦袋下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小丫頭頭頂上那兩根不見長的羊角辮,“我這不是好好的躺在這呢嘛,沒事。”
小慕容嘟囔著嘴,沒有說話。
蕭暮語將手從小慕容的腦袋上,收回到后腦勺,繼續枕著腦袋。
“危險的確也是危險,不過都沒事,對了,我認識了一個有趣的人,他叫李尋仙……”
蕭暮語望著星辰,將考核的經過,跟小慕容簡單的說了一遍。
而下方,小嗷依舊不甘心的跟著呂正死磕。
呂正或許也是孤單太久了,自己一個人住在枯峰中十多年,也有些乏味,跟小嗷這番鬧騰,倒是挺開心。
只不過正玩得高興時,院門突然被猛的推開,只見一長得極美的女子瞧見呂正在嬉斗小嗷之后,頓時怒火萬丈,大聲吼道:“呂正!小嗷現如今是我青蓮峰的學子!”
來人,正是青蓮峰的峰主,小慕容的導師,闌珊。
聽到闌珊這一吼,呂正不由的縮了縮腦袋。
他實力很強,而且無懼權威,就連掌管刑罰,有宮主撐腰的何興慶來了,他也能吊兒郎當的扯皮。
但面對闌珊,卻深深的忌憚。
不是因為闌珊有多強,而是因為闌珊的追求者,幾乎可以從繞整個學宮三百圈,其中就有不少學宮中的導師。
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惹了闌珊,恐怕第二天就能冒著被何興慶處罰的危險,過來將他揍一頓。
若是單挑,他自然不怕,但一大群人過來單挑他一個,他還是受不了的。
被闌珊這一吼,呂正停下腳步。
小嗷可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直接飛撲上去,對著呂正的胳膊狠狠一咬。
“嗷”
一口下去,吃痛的不是呂正,反而是那咬人的小嗷。
這一口,仿佛咬住了一塊精鐵,疼得小嗷滿臉委屈,眼角甚至還掛起了兩顆淚水,發出一聲輕嗷。
闌珊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走到小嗷面前,伸出手指抵著小嗷的腦袋:“你有點腦子行不行?他比起強那么多,就算讓你咬千百口,你未必都能傷他一根汗毛,明知道這樣,你還死咬上去,你不痛,誰痛?!”
“嗷嗷”
小嗷縮著腦袋,嗷嗷叫了兩聲,滿臉委屈。
瞧見小嗷這幅模樣,闌珊滿臉的恨鐵不成鋼,而后轉頭對著呂正質問道:“我的小慕容呢?!”
呂正翻翻白眼,“還你的小慕容,現在是別人的小慕容了。”
說著,呂正楊楊下巴,指向躺在房頂上,望著星辰談天說地的小慕容跟蕭暮語。
看見兩人聊天聊得那么愉悅,甚至自己來了都不知道,闌珊不由的升起一陣醋意,曲腿一躍,飛到房頂之上,雖然心中早就醋味沖天,但見到小慕容,依舊不得不擠起笑臉,“小慕容,夜深了,我們該回去啦。”
小慕容見到闌珊過來,沒有半點高興,反而撅起嘴巴,冷哼一聲,抱住蕭暮語的肚子,撇過腦袋,“不回,我要陪我小弟!”
闌珊見狀,有些不知所措,趁著小慕容撇過腦袋看不見自己,狠狠瞪了蕭暮語一眼,眼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蕭暮語滿臉尷尬,聯想到日后跟這峰主是鄰居,若是得罪了,日子恐怕不好過,只好揉著小丫頭的腦袋,安撫道:“先回去吧,明天我再去青蓮峰看你。”
小慕容抬起腦袋,看著蕭暮語的臉,“你真的會去看我?”
蕭暮語點點頭,笑道:“帶著上好的烤肉去。”
小丫頭聽了,咧嘴笑起,依依不舍的松開的身子,站了起來。
闌珊見狀,生怕小慕容反悔似的,伸手牽住小丫頭的胳膊,將她拉走。
小丫頭半將半就的跟著闌珊走到樓頂邊緣,正要跟著闌珊跳下去的時候,三步一回頭般的對身后目送她的蕭暮語說道:“記得帶烤肉昂。”
蕭暮語哭笑不得,重重點頭,“放心吧,上好的烤肉!”
送走了小慕容,蕭暮語剛想返回房間休息,但跟小嗷玩了一晚上的呂正卻把他叫住。
呂正穿著一身褶皺衣衫,但卻非要裝著仙風道骨的模樣,挺著身子,雙手負于后背,對著蕭暮語說道:“來到學宮也快大半個月了,我也要開始給你授課了。”
蕭暮語點點頭,雖然加入太阿宮的本意是打算收攏人才,但實力達不到一定境界,也難以服眾。
呂正繼續說道:“你是練毒的,雖然這一偏門在天下人眼中,視為下九流,但那是他們不知道毒這一字的奧秘,練毒,會下毒不算真本事,會解毒,那才是正道。”
說著,呂正嘴角突然上翹,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容。
望著這個笑容,蕭暮語心中猛的一顫,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呂正手掌一甩,一片白色的粉末對著蕭暮語臉上撲來。
蕭暮語心中猛的一驚,他本就是玩毒的,這個手法,明擺著就是在下毒!
想到這里,蕭暮語連忙捂住口鼻。
呂正此刻同樣是在屏息,瞧見蕭暮語如臨大敵般的止息,閉著嘴巴嘿嘿一笑,雙目皎潔,手掌化拳,對著蕭暮語的肚子狠狠捶去。
蕭暮語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遭受重擊,只覺得六腑移位,雙手捂著肚子,蹲到在地大口喘息。
這一口,直接將不少飄散落到的白色粉末吸入口中。
察覺到此,蕭暮語面色猛的一變,滿臉吃痛的抬起腦袋,不解的望向呂正。
呂正嘿嘿笑道:“解藥的配方和藥材,我都已經放在你小樓中的閣樓里了,自己回去煉制解藥解毒去。”
蕭暮語咬著牙齒,雙手依舊捂著疼痛萬分的肚子,額頭冒出冷汗,表情痛苦萬分,咬著牙艱難問道:“這是什么毒?”
呂正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并沒有回答蕭暮語。
不過即便不用他說,蕭暮語再問完之后,便也已經知曉這是哪一路數的毒藥了,因為這毒,已經開始起效了……
此刻的蕭暮語只覺得渾身一陣燥熱,腹下丹田猶如升騰起一陣赤紅火焰,滿目猙獰,雙目之中,露出陣陣恐怖的猩紅,渾身燥熱難當,骨髓肌膚之中,猶如數萬只螞蟻在攀爬撕咬,心中的無限擴大,雙手不斷撕扯著身上衣衫,不斷撓著剛硬的肌膚,鋒利的指甲陷入,帶來陣陣快感。
呂正望著這一幕,嘿嘿一笑,喃喃道:“還不趕緊去煉解藥?”
說完這一句話,呂正可就不再管蕭暮語的死活,腳步一蹬,躍回自己的小樓當中,大手一揮,樓門轟然閉合。
蕭暮語卷縮在地上,雙手不斷在身上用力的撓,后邊劃出好幾道血痕。
雙眼之中,盡是通紅,僅僅在最中間有半絲清明。
蕭暮語掙扎起身,雙手不斷撓著身子,踉蹌的往自己小樓中走去。
呂正這毒,說嚴重也并不算嚴重,但要說輕,那也的確不輕。
若是在怡紅院有老鴇領人,這反而不是毒藥,而是能令人回味許久的上好良藥,但沒有那嬌媚女子相伴,中了這毒,就要徹夜難寐,生不如死。
趁著清明,蕭暮語爬回自己的小樓當中,第二樓自己房間的書桌之上,的確有好幾株藥材,以及兩張紙。
蕭暮語強忍著來自身心的欲火,瞇起眼睛,靠著最后的清明,快速掃視這兩張紙。
一張是這毒藥的煉制方法,一張則是解藥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