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同學呢?”上午最后一節課,也就是第四節課,走進教室的老頭看了看上原空空如也的座位,皺了皺眉問道。
“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了,不過都過了一節課了......還沒回來。”前排有人回答道。
物理老頭弓著腰撫了撫老花鏡,皺了皺眉頭,指了指物理課代表。
“你去辦公室讓班主任把她先放回來,我這節課要講新知識,拉不得。”
平頭胖子忙點頭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物理課代表又提著肚子墩兒墩兒的跑了回來,身后跟著班主任井紀智美。
井紀目光掃了一眼上原花音的座位,眉頭驟然皺起,向同學問道:“她上節課沒回來?”
“沒。”
“這孩子。”井紀嘆氣,眉宇間掛上憂色。
剛才在課間活動的時候,井紀將上原叫到辦公室自然是為了對質一下佐櫻柚香舞弊的事情。
在井紀的一番逼問下,上原承認自己誣告佐櫻柚香的事實。
井紀就把對方批評了一頓。
井紀著著,上原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女生承受能力真夠差的,見對方暗自垂淚的模樣,井紀也沒咄咄逼人,就把她放回去了。
直到物理課代表來她辦公室找人,井紀才知道上原花音根本沒回教室,甚至整整缺席了一節課。
井紀立馬打電話給門口的傳達室保安,問了一下有沒有學生出了學校。
“沒見著啊,你放心,我看的死死的,第二節課之后絕對沒任何學生出過校門,不信可以看監控!”
得到保安回答的后,井紀憂色更甚。
“老師,我知道哪里能爬墻爬出去!”柚香精神頭十足的舉手。
井紀白了柚香一眼,但還是讓保安查了查柚香的位置的墻外監控,依舊一無所獲。
整個初三四班都炸鍋了。
“安靜!”物理老頭一聲大喝,下面的同學噤若寒蟬。“現在是上課時間,你們自己復習一下上節課的內容,不準話。”
學生丟了可是大事,井紀哪還有心思管別的。
先是打電話給上原花音的母親,得到對方沒回家的消息,便和學校的幾個保安一起在學校搜尋起來。
粉色的紙鶴沿著桌凳腿之間的縫隙飛到了窗邊,隨后在窗的縫隙中飛出了教室。
在佐櫻的控制下,紙鶴節節攀高,待其到達了足以將整個校園俯視完整的位置,紙鶴才停了下來。
佐櫻開始檢查符鶴視野,在她的視野里,整個學校一目了然的呈現在了她的面前。
網球場、籃球場、足球場、幾個教學樓,都沒有對方的蹤跡。
很快,佐櫻就在辦公樓的臺上發現了蹲坐在臺邊,似是在一邊吹著風,一邊用胳膊抹著眼淚的上原花音。
“老師,我似乎在上課之前看到她從空中走廊去了辦公樓。”佐櫻把情況委婉的報告給物理老師。
雅鹿中學的辦公樓建筑比較獨特,辦公樓和教學樓的四樓被空中走廊連在一起,從外面看能通過玻璃窗看到走廊上來往的人。
都提醒道這個份上了,應該不會找不到。
空中走廊也是為了方便較高樓層的教師回辦公樓,不需要樓上樓下的跑。
“怎么才?”物理老頭看了佐櫻一眼。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她。”佐櫻表情不自然起來。
她并不喜歡撒謊的感覺。
物理老頭沒再什么,只是點零頭然后打了個電話把情況報告給了井紀。
井紀這才把搜索方向調整到辦公樓,不一會兒保安便在臺邊看到了還在抹著眼淚的上原花音。
“別過來!”花音見有人上了臺,慌忙徒臺邊緣。
這可把上了臺的保安嚇住了,辦公樓有八層,從這里到地面至少也有三十米高,摔下去基本沒活路。
為了防止學生再臺玩鬧出了事故,其實在臺的邊緣都有一圈高高聳立的鐵絲網。
但這鐵絲網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出現了大不一的破洞,所以對方才能從較大的破洞處鉆過去。
“同學,你別激動,那里太危險了,有什么事情,下來再談,學校盡量滿足你的一切要求。”雖然不知道具體出了什么事,但保安還是趕緊撫慰道。
人命關啊,要是學生真的出了什么事,整個學校都有連帶責任。
花音只是一言不發的抹著眼淚瑟縮在臺角落搖著頭。
不一會兒井紀也聞訊趕來,見到眼前一幕,臉色微微泛白。
“花音,老師向你道歉,是我用詞太嚴厲了,你一直是一個好孩子,學習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是老師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井紀眉宇中的焦急快要溢了出來,此時她哪里還敢追究誰對誰錯的問題,一個勁的道著歉。
“老師,你為什么要撤掉我的代班長職務。”上原花音聞言心中更是委屈,剛快干涸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所以都是老師的錯!以后你就是四班班長了!”井紀趕緊回道。
上原花音搖著腦袋,“不是這樣的,你只是怕我從這里跳下去,才故意這么的,你根本沒認可我來做四班的班長,哪怕藤井方圓休學了,我也只是代班長而已。”
“如果是佐櫻醬也就算了,藤井方圓她學習和我也就不相上下,長相也不比我好看多少,我哪點不如她了?憑什么她又能當班長,又有那么多朋友?”
“我也想要和佐櫻醬當朋友,但她卻理都不理我,她寧愿跟那個不男不女的家伙還有每次考倒一的那個太妹做朋友,也看都不看我一眼。”
“今,我就要從這里跳下去,我要讓你們都后悔,讓你們都自責!”上原的身體抖若篩糠,抽噎著緩緩站起身來。
“花音,想想你的父母,你死了你對的起他們辛苦的養育之恩嗎?”
上原花音聞言反而發出歇斯底里的笑,“母親和父親離婚之后,嫁給了那個男人。有淋弟之后,就根本沒把我當人看。哪怕我再努力的變得優秀,在他們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別胡,我這就給你母親打電話,你的母親怎么可能不愛你!”井紀趕緊再次撥通了上原母親的電話,開著外放后,隨后將情況明。
“哦,她要跳樓?嚇唬誰啊,我生她養她已經對得起她了,她想跳,那就讓她跳好了。”
女人冷淡的聲音從揚聲器向周圍擴散開,隨后電話便被對方直接掛斷。
井紀只覺心中寒意猛然竄起,她抬頭看向上原花音,卻與對方那帶著嘲弄的眼神對視而上。
她的眼神中仿佛寫著:“我早就知道是這樣了。”
上原花音看著腳下的深淵,不由有些眩暈。
但她知道痛苦只是暫時的,很快她就會從這個地獄中解脫了。
頭頂烈陽燦爛,今的風兒,好喧囂啊。
帶著決然的心緒,上原花音的身體慢慢傾了下去。
“等一下!你不是想和佐櫻做朋友嗎?哪怕你真的要跳下去,不打算臨終前見見你的朋友嗎?”井紀急急喊道,保安已經報警了,帶著氣墊的消防急救隊很快抵達,她必須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上原花音的微傾的身體頓住,身體緩緩轉了過來。
“我確實還有話想跟她。”上原花音的拳頭慢慢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