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一邊。
蘇地一聽就知道在誰房間,他轉腳,得到了蘇承的允許,直接去孟拂房間找印章。
在床頭的柜子上,找到了隨意放置的章。
找到了章,蘇承掛斷電話,收起手機,往走廊盡頭走。
后面,本來在與蘇黃搭訕的任唯一停下了話頭,她偏頭,盯著孟拂看,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整個樓梯口,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蘇黃見蘇承走了,也連忙跟上去,只在路過孟拂的時候,停了一下,把自己從食堂帶過來的未拆封的運動飲料扔給孟拂,“孟小姐。”
孟拂:“……”
她把飲料握起,“嗯”了一聲。
“您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去樓上看看小江少爺?”蘇黃嘿嘿一笑。
江鑫宸剛參加完高考,就迫不及待的進來特訓了。。
“不去了。”孟拂仰頭。
蘇黃點點頭,他朝孟拂告別,“那我先走了。”
“去吧。”孟拂糟心的擺了擺手,讓他趕緊走。
蘇黃又禮貌的向任唯乾等人打了個招呼,便跟在蘇承身后離開。
孟拂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能量飲料,瞥了任唯乾一眼,見他一直看著自己,她挑了下眉,把能量飲料又遞給任唯乾:“給你。”
任唯乾下意識的接過來。
孟拂單手插進兜里,她往前走了兩步,大長老他們沒跟上,她嘆了口氣,側了側頭,很淡定優雅的詢問:“不走嗎?”
“啊?”大長老愣了一下,跟了上去,“走,走。”
孟拂點點頭,又往前走了幾步,堵在門口的兩人看她走過來,慌忙讓出了一條路。
孟拂:“……”
也行吧。
孟拂往樓梯下走,大長老任唯乾幾人連忙跟上去。
一路上要比之前還要沉默,帶著一點詭異的。
就是大長老臉上帶了些虛浮。
終于上了車。
大長老神魂歸位。
感覺到大長老眼睛似乎是長到了自己身上,孟拂終于抬頭,她看了大長老一眼,扯開外套的拉鏈,靠著椅背,聲音帶著懶洋洋的清透,“問。”
車廂里的目光全都聚集過來。
大長老咳了一聲,他張了張嘴,“您認識蘇少?”
孟拂手上的手機似乎被她轉出了一朵花兒,聽到這個問題,她掏了掏耳朵,“顯而易見。”
大長老更感興趣的,還是蘇承那個“章”的問題。
他張了張嘴,看著孟拂,這一句話卻問不出來。
如同孟拂所說的,顯而易見。
難怪今天蘇承輕拿輕放的。
車子已經發動了。
車上,憋了很久的一人見大長老萎下去了,終于鼓起勇氣:“小姐,你也有這邊的通行令嗎?”
整個任家,只有任唯一有。
車上的人目光有聚焦在孟拂身上。
“不知道,”孟拂不太了解這邊,也不知道通行令長什么樣,頓了下,補充,“但我能自由進入這里,你們有誰下次想要來的,可以找我。”
“你是怎么自由進入第一基地?你……是這里的人?”大長老一驚。
除了這邊的人,他還不知道誰能自由出入這個地方。
“不是,”孟拂一頓,她從兜里摸出來一個東西,展開手給大長老看了看,“但我有這個。”
見她拿出來,所有人都注視著上孟拂的手心。
一眼便看到了銀色的勛章,泛著冷光。
在聽到孟拂說能自由出入的時候,任唯乾他們就知道她手里肯定有類似于通行證的東西。
可當真正的看到孟拂手里的勛章,車內的人更沉默了。
能擁有第一基地的通行證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但器協跟任家的人比其他家族要偏少。
任唯一能拿到通行令,主要是因為她的實驗室是完全與器協毫無瓜葛,她擁有的通行令也是普通的通行令,相當于會員卡,局限性也有。
比如帶人,一個月只能占據兩天時間。
再有就是孟拂手里的勛章,它其實不是什么通行令。
因為它是蘇承的東西,身份象征,拿著它,甚至可以指揮第一基地的系統。
如果不是孟拂拿出來,沒有人知道它會在孟拂這。
這下不僅是大長老,連任唯乾都沉默了。
不多時,車子到達任家。
大長老跟任唯乾去找任郡了,任郡在任老爺那里。
他現在跟任老爺有些隔閡了,任老爺有意補償孟拂,見她想去看任家地下卷宗,任老爺沒怎么思考,就去讓來福把鑰匙拿出來。
來福很快就拿了個盒子出來。
“這是開啟大門的鑰匙。”任老爺雖然奇怪孟拂為什么要去看卷宗,但也沒有多問。
孟拂接過盒子,盒子里面擺著一把鑰匙。
這把鑰匙很奇特,是一個機關鑰匙。
任老爺看了眼來福,“你帶她去。”
來福在前面領孟拂去地下卷宗。
一路上,見孟拂盯著鑰匙看,來福就同她解釋,“這是器協內部鎖,鑰匙只有一把,放卷宗的地方固若金湯,除非拿到鑰匙,不然就算是第一神偷,也進不去,”說到這兒,來福還有些自得,“這種鎖,全世界不超過三把,是當初器協的一位前輩創造的。”
聽到來福的解釋,孟拂頷首,她把鑰匙一握,臉上沒有多少驚訝的感覺,“嗯。”
她應了一聲。
來福看了孟拂一眼,見孟拂臉上似乎不太在意、也不太好奇的樣子,他抿抿唇,到嘴邊的話就咽下來了,就沒有再過多向孟拂解釋。
孟拂跟任唯一太不一樣了。
一開始孟拂回任家的時候,她跟任老爺來福相處的還行。
這兩次之后,她連話都不與來福多說,沉默不語。
來福熱情的神色也淡下來。
他知道孟拂心里肯定有怨氣,所以他有心想要跟孟拂搞好關系,態度也放得很謙卑,卻沒想到孟拂依舊冷淡。
這要換成了任唯一,不管多尷尬的場面,她都能如魚得水般的化解,跟任老爺重新修復關系。
畢竟身處這個漩渦,沒有永遠的敵人。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偏也就孟拂,表面上懶懶散散,什么都不在意,實際上十分計較。
任老爺也就兩次稍微偏信了任唯一而已,可他畢竟是任家一家之主,連任唯一都知道事后來討好任老爺,只有孟拂十分冷淡。
任博跟孟拂關系好,解釋說孟拂外冷內熱,實際上她自己什么都知道。
現在一看,來福都要被孟拂氣笑了,孟拂哪里是外冷內熱,明明就是不會處理關系,太過自負了。
今天若是換成任唯一,她必定會追問這個鎖的來源,來福就會跟她科普一下這個鎖到底來自哪位。
不過現在來福也不說話,沒向孟拂解釋了。
只帶著孟拂去地下卷宗。
孟拂自然知道來福的前后變化,不過她也沒在意,畢竟她也不是真的要做任家的繼承人。
大門是一種黑色金屬,不是高科技的大門,門上面是一把鎖。
孟拂拿著鑰匙,開了鎖進去。
這里只有她能進去,來福外面等她。
孟拂進去后,反鎖了門,抬頭看滿室的卷宗。
現代社會,網絡信息在一些黑客眼里就是透明的,比如孟拂,即便是路易斯那邊的絕密檔案,她都能不費力的拿到。
所以一些勢力把絕密的消息或者記錄都會選擇原始方式記錄。
任家把所有大小事件全都記錄在卷宗上。
任家自然也是,鎖上了這把鎖,連ask都打不開。
孟拂看了看十行長書架,書架上每年都標志了年份,孟拂直接找五年前的卷宗。
不多時,就在最后一排的書架上找到了一本卷宗。
上面都是用筆記錄的,碳素筆記錄,字跡干凈清楚。
孟拂從第一頁往后翻,一本記錄不厚,孟拂一目十行,翻到倒數幾頁的時候,終于看到了自己需要的消息——
612,任家外出商隊于器協前往聯邦交易,于13日前往冰川,621日,隊長發出來最后信號:六。
二十人隊伍,全軍覆沒。
孟拂看著這數字,眉眼垂下,“竟然是六……”
她看了許久,放下書冊,轉身要出門,轉身的時候,看到第二排的本子上的一個很大的“蘇”字。
孟拂微微瞇眼,她伸手抽出來,這是二十年前的記錄。
那時候的器協會長名是蘇徽。
孟拂看了眼這個名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翻開這份記錄。
關于蘇徽這個人的記錄只有一頁,孟拂盯著中間加粗的一行字——
55日,器協會長蘇徽與任郡代替器協與聯邦商談,途中遭遇反叛組織襲擊,蘇徽于聯邦失蹤,任郡重傷,蕭霽昏迷,賈副會重傷,二十人,死亡十七人,賈副會繼任會長。
孟拂看著這個數據,有些猶疑。
即便是二十年前,聯邦的人動手向來是斬草除根。
就算沒有斬草除根,也不會恰好留下蕭霽、賈副會與任郡這三個重要人。
還有……
這個蘇徽失蹤?
孟拂手指敲著封面,停留了十分鐘之后,孟拂放下資料。
拿著鑰匙出門。
出去之后,孟拂把鑰匙還給了任老爺,就回去了。
她回去后,蘇地還在她這邊,二長老剛離開。
孟拂躺在沙發上,抬頭望天花板,蘇地剛好試做了個新甜品,他把甜品端上來給孟拂試一下,并拿著章詢問孟拂:“孟小姐,這個放哪?”
“我不想看見它。”孟拂坐直。
“啊?”蘇地一愣,然后收起印章,沒再問孟拂,準備等蘇承回來,“您午飯吃了沒?”
“沒。”孟拂有氣無力的。
蘇地轉身去廚房,劈里啪啦開始忙起來。
竇添這邊。
風未箏來幫他看診。
“任唯一翻了個大跟頭,”竇添的一個小弟給竇添轉告論壇上的八卦,“任家那位小姐姓孟,現在地網上都傳瘋了。”
風未箏幫竇添診脈,沒有抬頭,并不好奇這位孟小姐。
倒是竇添,他知道小弟跟他說起“孟小姐”的原因,好巧不巧,也姓孟。
他坐起來,難得多了些興趣,“把鏈接發給我,我看看。”
小弟直接把那個帖子的鏈接發給竇添。
竇添從前往后一看,看到其中好幾條,對上面蘇嫻的定位沒有疑問,看到其中一條,他指給風未箏看,“風小姐,你看看,他們說這位孟小姐可能會超越你。”
風未箏淡淡看過去一眼,并不理會,只道:“明天我要去聯邦了,每年聯邦的課考要來,你每日九點去中醫基地。”
竇添點點頭。
“行,那我走了。”風未箏已經在竇添這兒呆了一上午了,沒等到要見的人,也不多留,她還有其他事。
風未箏離開,竇母把她送出去。
回來后,才看了竇添一眼,“以后別什么人都拿來跟風小姐比,我看風小姐不太高興。”
“知道了。”竇添懶洋洋的應著。
繼續往后面翻。
又翻到一條——
722樓:何家跟兵協關系好,余副會出面我能理解,不過蘇二長老到底是為什么?
蘇長老也去了?
竇添一愣。
他坐起來,心里開始想這件事,他比其他人更了解蘇家,蘇二長老按理說不會參與任家的事。
他心里裝著事,也靜不下來,索性拿了鑰匙去找孟拂。
竇添來看孟拂的時候,孟拂在樓上處理任青的事,她要離開京城十天,這里的事肯定要有人接手。
她在樓上,竇添就沒去打擾,想起來在論壇上聽說的事,去廚房找蘇地詢問,“蘇地,聽說了任家那位孟小姐的事嗎?”
蘇地開了火,沒抬頭,“聽說了。”
“我聽說,她姓孟,你說巧不巧?”竇添抬頭。
蘇地把菜倒進去。
瞬間鍋里揚起火。
竇添被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
蘇地瞥他一眼,眼里看的出來嫌棄:“不巧,就是我們小姐。”
“臥槽!”竇添爆出一句。
年度魔幻。
他不由摸出來手機,翻到地網上火了一整天的帖子。
京城好長時間沒發生什么大新聞了,孟拂的橫空出世絕對是個大新聞,對她好奇的人不知凡幾。
竇添看了看論壇上的回帖,才幾個小小時,已經一千多樓了。
1892樓:行了,翻了一下,也沒多大功績,跟任唯一比比就行了,怎么還真拿來跟風小姐比,至于嗎?
風未箏是風家炒出來的一個名號。
也是京城不少年輕人的信仰。
竇添看著最后幾樓的回復,不由拿出手機——
孟小姐第一,蘇大小姐第二,沒懸念。
這句話一發,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回復。
竇添沒注意了,外面蘇承也剛好回來。
蘇地拿著鍋鏟,對蘇承道,“少爺,印章在書桌第二格,孟小姐說她不想看見它。”
“什么印章?”竇添好奇的看了蘇承一眼。
蘇承沒理會他,只“嗯”了一聲。
“添總,”蘇地關了火,又想起來一件事,對竇添道,“我后天要去聯邦,就不去學甜品了。”
竇添點點頭,出來找蘇承,想起來蘇承最近忙的基地,他腦子里靈光一閃:“孟拂妹妹也要去聯邦吧?”
怎么一個兩個的都往聯邦擠?
竇添估摸著他在聯邦的房地產,蠢蠢欲動。
又過兩日。
孟拂出發去聯邦,她與任唯乾等人一起,還記著第一基地那件事,沒跟蘇承一起過去,蘇地跟蘇承提前一天飛了。
到休息室的時候,任唯乾與百里澤等人都到了。
任老爺送他們。
孟拂踩點踩得很死,到的時候,飛機快要起飛了。
她一到休息室,休息室里的人都下意識的看向她,尤其是來送機的任老爺跟來福,兩人后來顯然是聽大長老說了第一基地的事。
孟拂任他們看,就跟在任唯乾身邊,不說話。
而其他人,包括錢隊,看向孟拂的目光都有些若有似無的變了。
任老爺看著孟拂不與其他人說話,他抿了下唇,對任唯乾道:“唯乾,你們身邊沒人照應我不放心,讓來著跟著照應你們吧。”
來福可以去聯邦,不過他沒有蓋過章的文件,是不能進器協的。
任老爺之所以想讓來福跟過去,是想讓來福趁此機會,修復與孟拂的關系。
他們這次人多,是私人飛機,里面的位置寬敞。
飛機準時在九點起飛,在他們上了飛機之后,任老爺才回去。
“不知道孟拂她,是不是還在怨我……”任老爺長長嘆息。
私人飛機上。
分成兩撥人。
孟拂,大長老,任唯乾,任博跟任煬坐在一塊兒。
任唯乾坐在中間,鄭重的向孟拂還有任煬科普聯邦,“你第一次去聯邦器協,那邊規矩跟京城不一樣,流浪的傭兵團跟賞金獵人到處都有,還有個不定因素的平民窟,你要跟緊我們……”
孟拂頷首。
她就沒跟任唯乾說,她來過聯邦錄節目。
也來考過試。
八個小時后,飛機落到機場。
接待百里澤他們的是渡口的人員,他們派了幾輛黑色的商務車,直接去聯邦中心的四協。
任煬第一次來,對這里的一切都充滿好奇,一直扒在窗口看外面新奇的建筑。
大長老偶爾會跟任煬解釋一些標志性建筑。
不多時。
車子停在一個建筑大門前。
“這就是器協嗎?”不僅是第一次看到大門的任煬,就連來過這里幾次的百里澤等人依舊為宏偉的建筑驚嘆。
只見器協大門三米高的地方,一把黑色的弓跟箭在沒有任何支撐下,于高空中凌空懸著。
每個第一次來這里的人,都會為這個磁場機關而驚嘆。
大長老偏頭,想要跟孟拂詳解一下。
卻看到孟拂瞥了一眼弓箭,然后就懶洋洋的收回目光。
并不好奇。
大長老:“……”
前面,百里澤已經拿出了兩份名單,聯邦器協的工作人員拿給了他一張卡,百里澤拿著卡再度出來,“先去酒店,后天上午能見到蓋伊先生。”
四協在聯邦中心,而聯邦中心有一個天網最大的酒店,距離這里不遠。
孟拂跟在最后面,見任煬一直左顧右看,她拍了任煬的肩膀,“想逛一下聯邦嗎?”
任煬眼前一亮。
孟拂揚眉,了解了,“行。”
聯邦中心,一座城堡。
蘇承負手站在奢華的大廳,頭燈的水晶燈反射著冷芒。
他垂著眼眸,身形修長又清瘦,即便是這么站在這兒,也有種說不清的別致。
“玩這么久了,你也該回來了吧?”他身前,是一個亞裔中年男人,眉宇間與蘇承有積分相似。
聞言,蘇承抬頭,他看著對方,嘴角勾了勾,漆黑的眸子不見半分笑意,反倒顯得又幾分鋒銳:“回來?以什么身份?”
對面,男人被他激怒,他似乎有些衰老,眉眼間歲月的痕跡非常清晰,生生忍住怒意:“你是我最完美的兒子,難道你不想拿到聯邦令,坐上這個位置?”
“我不想。”蘇承輕聲回。
男人大概沒想到他回得這么干脆,他驚愕的抬頭。
蘇承冷靜的回看他,“欠你的,都還清了,景先生,請以后都不要找我了。”
他轉身,往大門外走去。
“蘇承!”男人再度被他激怒。
蘇承站在門口,腳步停了一下,他沒有回頭,只淡淡道,“景先生,如果你還想在你前妻跟你女兒面前保持自己的完美形象,不想讓人知道你拋妻棄子,就不要去打擾他們。”
說完這一句,他直接離開。
“啪——”
屋內,男人摔了一套茶具。
門外,景安剛想進來,聽到聲音,嘲諷的笑了笑,直接往自己住處走。
“少主。”護衛為他打開了門。
景安往里面走,他作風向來肆意,隨意抬了抬手,拿了本書就往里面走。
他剛進去沒多久。
外面,有一穿著白色衣裝的女人往這邊趕過來。
護衛連忙彎腰,“瓊小姐。”
聯邦只有這么一位少主,這位少主也并未定親,聯邦不少勢力都盯著這個位置,景安雖然沒有定親,但卻有不少女友。
景少主愛好都是差不多類型的,會調香,最好也會一點兒醫術,樣貌清艷一點兒的,冷一點的,眉骨要好看,最好是亞裔,骨子里還要帶著幾分傲氣。
這位瓊小姐是跟景少主保持關系最久的一個。
她是香協一個普通的成員,自從四年前,被景少主看上,這一家人就直接搬到了聯邦中心,她的弟弟也接連升職,從器協的一個打下手的變成器協的一個部長。
因為她的成功,不少人想要學她一步登天。
可惜,甚少有人成功。
前幾天剛仗著新人跟景安一起出國的那位,還沒回來就出局了。
景安作風隨意,只有這位瓊小姐,不管在哪都可以不用通傳,護衛直接讓開,請她進去。
瓊小姐開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拿了瓶紅酒的景安。
景安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道:“什么事?”
能在景安身邊呆這么長時間,瓊小姐自然會察言觀色,知道景安現在心情不太好,她伸手摸了摸左手的緞帶,沒敢提自己弟弟的事:“景少主,我知道你一貫喜歡賽車,我買了今年車王賽的半決賽,我陪你去看看?”
她坐到景安身邊,拿出來兩張票。
景安仰頭喝了一杯酒,偏頭看著她的臉,目光接觸到一張票,默許了。
晚上,瓊小姐披著外套,從景安的住處出來。
景安從來不留人留宿,她拿著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那邊,是一道男聲,“姐,怎么樣?景少主答應幫我擺平了嗎?”
聞言,瓊小姐眉頭一擰,她這弟弟,即便因為景安的關系連升職位,但能力實在若,即便坐上了器協采購部的部長,做事也沒有長進。
把策劃部的熱武尺寸圖給弄丟了。
“蓋伊,景少主心情不好,”瓊擰眉,“你做事該成熟一點了。”
蓋伊面色一變,“姐,那我該怎么辦?后天就要投入生產了,找不到圖,該死的我就完了啊!姐,你幫幫我,你也不想我被抓進去盤問吧……”
瓊上了車,“你等我過來。”
翌日,一早。
任煬來敲孟拂房間的門。
孟拂拿了個鴨舌帽壓在頭上,示意任煬跟上。
樓下大廳,大長老等人在一起吃飯。
聯邦不比國內,所有人行事都非常謹慎。
看到孟拂跟任煬不吃飯,反而往門外走,任唯一頓了下,她表面功夫向來好,如今還能若無其事的與大長老打招呼。
來福知道今天不去器協,但百里澤有其他安排。
看到孟拂跟任煬走了,他不由看向大長老:“大長老,他們倆這是要去干嘛?”
“小姐要帶任煬去玩。”大長老淡淡開口。
聽到孟拂帶任煬去玩,百里澤收回目光。
他在京城地位崇高,但在聯邦算不得什么。
預算了十天,這十天是要等聯邦器協安排的,除卻跟器協負責人見面交易的兩天,其他排隊的時候,他們都會集中去器協店鋪查看交流各種武器,積累經驗。
卻沒有想到孟拂竟然帶著任煬去玩。
把這一次嚴肅的行程變成了游玩。
“那大長老要提醒他們,不要亂跑,”任唯一笑了一下,“聯邦不比其他地方。”
大長老終于抬頭,禮貌的看著任唯一,打斷了她的話:“據我所知,是蘇少帶他們去玩的。”
來福也是一怔。
昨天晚上就從其他人那里知道了蘇承這件事,只這會兒才真實感受到。
任唯一嘴角扯了扯,卻沒再笑出來,好半晌,才道:“原來蘇少也在聯邦,那我倒是白擔心了。”
她垂下眸子,繼續吃飯。
又過一日。
是百里澤帶眾人去器協見那位查利,與他商談資源的事。
一大早,百里澤跟大長老這行人精神奕奕,準備進器協。
來福一直沒找到機會跟孟拂單獨相處,這會兒終于找到了機會,一早敲門去叫孟拂下來。
“什么事?”孟拂打了個哈欠,她倚著門,看向來福。
來福能聽到孟拂房間電腦上的音樂聲,聽起來像是游戲,“時間到了,今天要去器協。”
孟拂眼皮一抬,“不用了,我跟大長老說了,昨晚打了一晚上游戲,今天就不去了,謝謝。”
她朝來福稍微頷首。
來福愣愣的看著孟拂關了門。
京城多少人做夢都想跟著一起來器協,見識一下器協。
孟拂這又是逛聯邦,又是玩游戲的態度,真不像是來聯邦做正事的,像是跟團的旅游人員。
樓下,任煬打著哈欠下來。
聽聞孟拂不去器協,百里澤頷首,“行,那我們走吧。”
如果是任唯一不去,百里澤可能會上去說幾句,告訴她進一次器協的重要性,不僅僅是人脈,更重要的是眼界。
但對方是孟拂,百里澤便沒有多言。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器協。
剛到器協門口,百里澤一行人就被擋住,攔住他們的護衛神情嚴肅:“貴客臨門,請稍等。”
大長老與任唯乾相互對視了一眼,便停在原地。
除卻他們,周圍還停著不少其他人,有些事聯邦本地的人,有些是游客,有些事其他國家的器協人員。
與此同時,路的盡頭,一輛車慢慢開過來。
器協門口一個護衛走過來,恭敬的拉開后座門。
后座,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女人下來,看不太清臉,只覺得對方格外清冷。
她的右手手腕,一段未綁起來的緞帶隨風飄著。
“那是誰?”任唯一看過去。
排場好大。
任唯一見過的人里面,風未箏也不及眼前這人。
百里澤瞇眼,他沒說話,顯然也不知道。
任煬問大長老,“大長老,你認識嗎?”
他們身邊,一個中年男人聽到他們的話,笑瞇瞇的開口,“幾位剛來聯邦吧,竟然連瓊小姐都不知道。”
“瓊小姐?”任唯一看過去。
“對,就是瓊小姐,看過她手上的緞帶沒,那是香協的標志,瓊小姐是香協的人,”中年男人說到這里,微微笑了一下,“她是聯邦香協a級的調香師,當然,這些都不重要。她還是景少主的人,沒事繞著她點兒。”
說著,他語氣里也是敬仰。
聯邦a級跟國內a級不是一個層次的,聯邦s級調香師都沒幾個。
百里澤知道,即便是風未箏,國內第一天才,拿到聯邦,也不過是個中等資質,因為落差太大,風未箏每年都只在考核的時候回來,其他時間都呆在國內。
任唯乾也來過聯邦幾次,只是每次都匆匆略過,這是第一次真正接觸到其他勢力。
這中年男人口中“景少主”什么的,他不知道,也沒聽過,不過想想,應該也是跟器協少主差不多的存在吧。
酒店。
孟拂帶著竇添打完一局游戲,手邊的手機響起。
孟拂打了個哈欠,接起來。
是查利。
手機那頭,查利的聲音十分激動:“孟小姐,您來看比賽嗎?今天半決賽!”
語氣聽得出來期待。
孟拂有些困,但查利是她半個徒弟,前兩年沒機會看他現場比賽,“嗯。”
她應了一聲。
查利那邊瞬間就激動了,“我去接您!”
“不用,”孟拂拿著毛巾去浴室洗澡,“我跟承哥去。”
她掛斷電話,洗完澡,換了衣服,拿了頂鴨舌帽扣在頭上,直接出去。
來福點了杯咖啡,一直等在樓下大堂,等任唯乾他們回來。
看到了孟拂離開的背影,他起身,想叫一聲孟拂,還沒開口,孟拂就上了一輛車,來福愣了一下,然后重新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咖啡的原因,來福有些惴惴不安。
器協內部。
百里澤跟任唯乾等人等在蓋伊的會客廳。
蓋伊作為器協的部長,他的休息室寶物無數,都是下面的人送的禮,除卻這些,還有各式各樣的高級武器。
任煬跟在他們身后,一進來就看到中間的四維投影白色天使像。
他張了張嘴,無比驚奇。
終于知道為什么百里澤這些人這么向往聯邦,比起這里,京城那些確實不算什么。
蓋伊這里擺著的任何一件武器,放到京城都是價值連城的存在。
接待他們的護衛看到任煬等人的樣子,笑著瞥他們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幾位稍等,我們部長在見貴客。”
大概一個小時候,這人又進來,“部長請你們的負責人上去。”
站起來的是百里澤跟任唯乾。
兩人去樓上找蓋伊,兵協的事大部分都提前規劃了,蓋伊把器具列表給了百里澤,百里澤看完了,這才拱手,“謝謝蓋伊先生。”
兩人蓋完章離開。
蓋伊里面的一間房,門才打開。
出來的是瓊。
蓋伊給瓊倒了一杯酒,終于松了一口氣,“姐姐,辛苦你跑一趟了。”
“這些人我查了,都沒什么背景,不會出什么差錯。”瓊沒接酒,她還要陪景安去看球賽,她淡淡看了蓋伊一眼。
“有姐姐出手,弟弟當然放心。”蓋伊給瓊捶著肩膀。
這件事他干得輕車熟路,顯然瓊不是第一次干了。
外面,百里澤跟任唯乾相互對視一眼,兩人的臉上都發沉。
事情不妙。
兩人都不是第一次來器協了,蓋伊給資料的快速都讓人覺得違和。
百里澤拿出手機,手機上,剛剛盲發出的信息已經被接收了。
但百里澤的心情不見半點兒輕松。
聯邦時間,下午三點。
來福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任博打過來的:“你說什么?”
“啪——”
因為他慌亂的動作,咖啡倒在桌子上,褐色的液體慢慢滲入地毯。
聽完任博的電話,來福有些慌亂的掛斷電話,連忙往外走。
剛想去器協,想起來任博在電話里的囑咐,他停在大門邊,等任博回來。
沒幾分鐘,任博等人的車開回來。
一行人下車。
來福眼睛一掃,沒看到任唯乾跟百里澤。
“到底怎么了?”電話里說不清,來福看著唯一還算鎮定的任博。
“先回房間。”任博聲音發沉。
等到了房間,他才看向任唯一,“你說。”
任唯一把手機給來福看,手機上是百里澤最后發出“快走”的消息:“我們今天是要跟蓋伊先生商討資源的,他們倆去樓上簽署協議,接到百里會長的消息,我帶著他們直接出門,剛出大門,就聽器協的人說,有人盜竊了兵協的武器圖……”
“是蓋伊親自動的手。”任博補充。
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什么?!”來福跌坐在沙發上,面色怔忡,“那少爺他……他們……”
他神色發慌。
錢隊急躁的,他拿著手機撥出了風未箏的電話。
風未箏就在聯邦,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
聽到錢隊打電話的意思,風未箏也愣住,“你確定是蓋伊?這個蓋伊如果是我知道的那個,我想你們趕緊買票回京城吧。”
“您認識他?”錢隊聲音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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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未箏嘆息一聲,“你知道我是香協的人,香協這一屆的第一學員瓊是蓋伊的姐姐,是他的話,他們倆是要被送到fi2的,別說找我,你們找蘇少都沒用。器協少主變更,他們都在斗法,百里會長他們兩個是被牽扯進去了。”
其余的話,風未箏沒有多說。
但其他人也明白她的意思。
任煬抬頭,他抿了抿唇,“fi2是什么?”
“路易斯的地盤,聯邦四巨頭之一。”錢隊也坐到沙發上,無力的用雙手抱著頭,往日里他們知道自己與聯邦這些巨頭的差距,可沒有一次,能真實的感覺到如此明顯的差距。
蓋伊甚至不用做什么,一句話就能讓百里澤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就是他們的差距,“路易斯,他本人……是比夏還要恐怖的人。”
任煬抿唇。
他連夏都是當作傳說那種存在聽的,畢竟京城還沒人見過夏的正臉。
任博從門外進來,他剛剛去孟拂房間敲門了,沒找到孟拂,他停在來福身邊,聲音發沉:“小姐呢?”
來福腦子一時間卡住了,“哪個小姐?”
任博抿唇,“我說孟小姐呢?”
“不知道,她出門了,你找她干嘛?”來福呆呆的,說了一句,他漸漸回過神來,看向任博,整個人如同機械,滿嘴苦澀:“現在這情況,找到她能有什么用。”
任唯一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好半晌,終于抬頭,她看著錢隊,“買票回去。”
“買票回去?”錢隊幾乎是驚叫著出聲,“你就這么回去?”
“風小姐剛剛說的你沒聽到?”任唯一“騰”的一下起身,“我們在這里也沒用,說不定也會被抓進去,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離開聯邦,回國后再想辦法,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來酒店把我們抓過去?”
任博看了來福一眼,沒說話,只拿出手機,給孟拂打電話。
第一次打通了沒人接。
任博面色一變,又打了第二遍,這一遍,終于打通了。
錢隊一直在打電話,除卻風未箏外,他給方隊也打了電話,安全局跟fi2有聯系,錢隊一直知道。
方隊也確實跟fi2有聯系。
京城器協也有自己的渠道。
但想通過層層渠道,想要立馬見到百里澤跟任唯乾,不可能,等他們找到了渠道,事情也成定局了。
錢隊掛斷了電話。
門鈴聲忽然響起。
任博連忙開了門。
門外是孟拂,她一進來,就看到一大房間的人。
任煬率先抬頭,看到孟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姨神……”
孟拂還站在門口,沒進來,她看了眼任煬,拍拍他的肩膀,最后朝錢隊與任博示意:“跟我出來。”
抵著門的那只手,手臂上還纏著一個紅色的車隊應援帶,淡淡的紅色順著淺藍色的衣襟垂下來。
事情電話里任博轉述的差不都了。
錢隊下意識的起身,跟著任博任煬一起出去,此時他也顧不得跟孟拂不對付了,“去哪?”
孟拂往前面走,“去找他們。”
錢隊以為她會帶他們去找蘇承,沒想到她要帶他們去找任唯乾跟百里澤,他頓住:“我們現在進不了器協的門,更別說去找會長跟任少爺……”
任煬跟在孟拂身后沒說話。
酒店距離器協不遠,走不到十分就能到。
任博沒想到孟拂這么直接,他找孟拂是想從長計議,想要讓她去聯系楊花,詢問楊花有沒有認識的人,“孟小姐,我是請您找楊女士……”
任煬跟過來,“姨神,我們現在去是送人頭。”
“別著急。”孟拂倏然停下,神色不見半點兒慌張。
錢隊差點兒撞到她,任博跟任煬都不由看向孟拂。
她懶洋洋的從兜里摸出來一張黑色的銘牌扣在左邊的衣襟上。
錢隊跟任博下意識的看向那個黑色銘牌——
fung(孟拂)
eployeeid(工號):s019
“重新介紹一下,s019號孟拂,”孟拂彈了下銘牌,“能走了?”
s019,掛名器協第一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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