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提示:5號玩家淘汰。
黑人贏得了決斗的勝利,褚世杰并沒有乘人之危,雖然他現在可以輕松收掉這個殘血的人頭,但是沒有必要。
因為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黑人可以在營地范圍內補滿狀態而其他人不得打擾。
雖然在褚世杰看來這種做法本就違背游戲理念,可事實上不管于游戲或者現實中,總有一個人或者一群人“既定”出一個規矩,并且打算讓其他所有人都共同遵守。
但他們的這種做法往往并沒有具體的實際意義來支撐,也可能只是出自于一種非常自我的認同感,甚至可說是“自私”。
不過要置其可否,這條界限卻向來不會明確。就像褚世杰不會因為一個人頭就去“觸碰”這些喜歡決斗的家伙的“榮譽感”,但是任何人也別想強迫他加入決斗,除非是他愿意。
因此,他只是一個冷靜的旁觀者。
或者說他是一個冷血的獵人。
褚世杰又一次張開了弓,弓弦上的箭矢是最普通的石質箭頭,只不過沾了一些甜蜜毒藥,正是先前獵殺劍齒虎所剩下的箭。
但這就足夠了,雖然黑人在離開營地后穿上了白人的獸皮甲,可是褚世杰的箭矢只消刺破他的皮膚就夠了。
嘭——滿弓。
黑人的反應已經相當不錯,他躲過了要害的胸口,箭矢只命中了肩膀。
但是剛想找掩體躲避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走不動路了,視覺也變得恍惚漂浮起來!
這是毒箭,他突然明白了……眼前的畫面再度清晰時他已經重新回到了賽前訓練場。
淘汰。
事實就是如此冷酷無情,剛才還向“觀眾們”展現著自己的肌肉、技巧、斗志、勇氣以及榮耀的戰士,此刻卻被一支冷箭淘汰。
整個過程既不熱血,也不悲壯。沒有起承轉合的劇情,也沒有跌宕起伏的情感敘述,更沒有讓人潸然淚下的BGM作為襯托。
作為一個強大的勝者,卻也敗北得如此渺小卑微。
他甚至沒有看到自己的敵人……不過,現在他已經知道殺死自己的人是誰了。
——————
莫德薩剛剛整理好自己上一把游戲里和老對手維京戰斧的決斗記錄,莫德薩(Modessa)和維京戰斧(VikingAxe)都是游戲ID。
他們都是熱衷于冷兵器格斗的玩家,在現實始終亦是如此,他們甚至還共同參與過世界級的冷兵器格斗比賽,同樣是對手。
虛擬世界毫無疑問給了他們一個更加廣闊的發展空間或者說舞臺,畢竟現實中冷兵器格斗一直比較冷門小眾。
隨著虛擬世界還有適者生存的大熱,他們毫無疑問成了那一批備受追捧的高手。原因無他,無非是他們的對戰十分精彩刺激,非常具有吸引力!
相比起某些新手玩家就和鄉民械斗、街頭打架一樣的操作,他們的對戰看起來確實更具觀賞性。
甚至在適者生存的游戲社區里,他們還專門有著一個公會,平時聊天吹水,交流心得,甚至是模擬對戰都能在這里進行。
比如莫德薩剛才上傳的對戰記錄,只要是公會成員并且付出一定的貢獻點后就能夠瀏覽。不管是身臨其境的第一人稱模式,還是第三人稱觀戰模式都能夠在這個世界中實現。
“莫德,怎么我前腳剛被你淘汰,你后腳就跟著出來了呢?該不會是在營地里被不講規矩的新手給送出來的吧?哈哈哈,你還是第一次栽在新人手里吧。”
剛上傳完畢,莫德薩就受到了維京戰斧的通訊鏈接,點開以后他就看到了這個把胡子扎成辮子的白人大漢一臉賤樣的嘲諷表情。
莫德薩一臉麻木的模樣,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家伙的這副德行,天生長著一張嘲諷臉。
接著他回道:“新手?如果說這個游戲里還有新手能做到這種程度,也只有他了……”
莫德薩一臉耐人尋味的模樣,他似乎在考慮什么。
“Fuxk!又是那個家伙,我知道又是他!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這個人,雖然他確實沒有破壞我們的規矩,可是我就是討厭這種藏頭露尾的老鼠!這個游戲就因為這種人的存在才變味的!”
白人臉色大變,完全是一副恨不得生撕了別人的表情。
“好了維京,他能淘汰我們是他的本事。我再說一次我們來玩這個游戲并不是要‘傳道布教’試圖讓每一個人都按我們的方式進行游戲。
怎么玩是我們的自由,但同樣是他們的自由!”
莫德薩已經不止一次勸說過維京這種固執的思想,他說的是實話,他不想讓他所鐘愛的事業由此而變味。
“可是我們總得為我們的粉絲想一想吧,你看看現在我們的簇擁者是曾經的幾十倍!
我們不能讓他們覺得我們就像兩只爭奪領地的野猴子,自己打完了最后卻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獵人給一槍撂倒!你不覺得這很滑稽嗎?”
維京一臉便秘的表情,他試圖讓莫德薩明白如果放任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他們不但會失去比賽的勝利,甚至會流失大量粉絲,失去現在所得到的一切!
“唉,我想你已經忘記了當初,忘記了我們是為什么而戰的。我們確實不是猴子,但你卻想把我們變成猴子,為取悅別人而表演雜耍的猴子!”
莫德薩很生氣,他覺得眼前這個原本只是蠢賤的維京,現在不但蠢賤,還變得貪婪、自私。
“不不不,像你這樣的人不會明白的,莫德薩!你視金錢如糞土,你高尚無私,你潔身自好……但我不是你,我只是一個貧民窟長大維京。
你既然如此不屑這些東西,那么當初你又為何要和我成為朋友呢?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如此,高高在上的莫德先生,我不接受你的施舍,起碼今后不再會!”
維京關斷開了通訊鏈接,顯然這不是一次愉快的交流,盡管類似的爭執已經發生了很多次。
“并不是這樣的……”莫德薩愣住了,他沒有料到維京會這樣去想他,但他也沒有了解釋的機會。
掛斷通訊的維京顯得很疲憊,甚至有些失落,又或是自責?
但這種狀態并沒有持續太久,他張開右手,手中出現的虛擬影像,正是他們口中“那個人”所被捕捉到的唯一畫面。
并不是很清晰,但這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