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上班的時候,看著向國強在辦公室里,鄭國霖就進去了。
做為公司老板,向國強在公司里的時間并不多。
他的應酬太多了。
在這樣的大城里,朋友圈往往比生意重要。
做為生意人,你有一個怎樣的朋友圈,就決定了你有多大規模的生意。而且,你朋友圈的檔次,也決定了你的社會地位,和你從事生意的檔次及利潤。
向國強不在,一般就是由策劃部,人力資源部和營銷部三位老總來主持日常工作,有事三個人商量,然后電話請示向國強。
他們都是公司合伙人,在公司占有少數股份。
至于向國強的辦公室,鄭國霖和呂秀兩位助理,向國強不在,他們就自由了,也沒有哪個老總會來管他們。
鄭國霖找向國強,主要是想告訴他,他想去學個駕照。
昨天看到吳曦開著高爾夫,把他的饞蟲給勾上來了。
做為老板助理,不會開車有點說不過去。他是想著,告訴向國強一聲,看這學車的費用,向國強能不能替他出了?
自家的錢,能省一分是一分。
這時候學車考駕照,還沒有現在這么方便的規定。多交點錢,可以專車專用,一個人霸一臺教練車,只星期天去學就可以。
這時候駕校學車,一輛教練車至少有四五個學員跟著,大家輪番上陣練車,等一上午,也上不了幾回車。前腳學會了,后腳在車下等倆小時,剛學會的技巧,立馬就又忘了。
所以,學車還得占用工作時間。他不知道向國強什么時間需要找他,萬一找他的時候他正好去學車了不在,又沒提前和老板打招呼,就不好了。
中年人的思維,都是比較謹慎和全面的,做事也保留了種花家中庸的傳統之道。
穿越回來的鄭國霖,不可能像真正的年輕人那樣思維簡單,不管不顧,快意恩仇,打打殺殺。
不過那樣的年輕人,內心里不會有多少內涵,修養也明顯不夠,恐怕將來也不會有什么出息。
就是上一世的鄭國霖,畢竟也算知識分子,心胸也湊合,也不會是那樣的簡單頭腦。
向國強還真同意鄭國霖去學車了。
他從心里喜歡鄭國霖,這年輕人和公司里其他的年輕人不一樣,做事對他的心思。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驕傲。
他的加入,讓公司的策劃部門,有了一個質的飛躍。這一點,大家都看到了,他自己也一定知道。
他從來沒有因為自己對公司的貢獻,就覺得自己了不起,跟公司提額外的要求。
可是,在日常行為上,他又七個不服八個不在乎,誰的毛病都敢說,不怕得罪人。
這也正是公司里,連高管們都怕他挑毛病的原因。
也正是他的敢于說話,對公司那些高管們,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督促著他們做事不敢敷衍。
在向國強看來,鄭國霖這種行為,正是一種年輕人應有的,率真的表現,也是信任他這個老板,和他一心一意的表現。
整個銀狐策劃,因為鄭國霖的存在,過去老氣橫秋的氛圍,頓時為之一振,透出了更多的活力來。
公司有了活力,才能夠有新的創造和發展。
鄭國霖想去考駕照,向國強當然會同意,費用也同意由公司出,只要他電話保持暢通,有事能找到他就行。
這下鄭國霖高興了,去財務借了五千塊錢,興高采烈就去找駕校報名去了。
他選擇這個時候去學車,還有一個目的。
吳曦接的那個博覽會的項目,馬上就要進入實施階段了。指望那六個棒槌去執行策劃方案,非出大簍子不可!
他本身就會開車,也可以算老司機了。
上一世他考駕照的時候,比起這個時代來,可難的多了。好多人一個科目,考五遍都過不了,從考場上下來,痛哭流涕的。
五遍過不了,就意味著原先的努力都白費了,需要重新交錢報名,重新開始。想想在駕校里練車的辛苦和辛酸,都白白搭上了,還得重新來過,不哭才怪。
而這時候的駕照考試,還沒有那么難,他上一世又開了幾年車,根本用不著再那么辛苦地去練,只是熟悉一下手動擋也就行了。
上一世,他開自動擋已經許久,手動擋對離合的掌握,有些生疏了。
他用不著全天釘在場地上練車,熟悉過來,再記一下考試要求,基本就沒有問題,不用像那些不會開車的人一般,要從拉直線開始練習。
節省出來的時間,他就可以到吳曦的公司里去,親自主持后面的博覽會執行階段了。
報上名第一天開始學車,他就把旁邊坐著的教練給鎮了一把。拉直線一遍過,倒車入庫,第一遍不知道現在考試的規矩,沒經驗。教練給說了一遍,第二遍完美完成左右倒車入庫。
教練就有些蒙,問他:“你會開車?”
他就沖教練笑笑說:“老司機,沒照。”
這種情況,在那個時代挺多的。教練也不吃驚,下午的時候,就放下其他車上的學員,直接讓他去場地上轉了一遍。
過單邊橋,過障礙,半坡起步,側方位停車,直角拐彎,過曲線,基本是教練說了要領,他就可以一遍過。
“行了,考試之前你再過來,熟悉一下場地,直接考試就行。”教練就說。
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接下來,就可以打著學車的名義,直接去吳曦那里了。
也就在他為自己找到了寬裕時間這個當口,吳曦就給他打來電話了。
“鄭哥,咱們的方案一遍就過了!”吳曦在電話里興奮地告訴他,“原先老爸總是罵我沒出息,這下我給他露臉了。他還親自去聽我的宣講會,老爺子都笑的合不攏嘴了……”
這個,鄭國霖早有預料。
這種案子,銀狐策劃過去搞了很多,如何去迎合領導心理,他們專門做過研究的。
“好了,我知道了。”他就對吳曦說,“告訴你爸,日后給他露臉的機會還多著呢,只要他敢把這種大案子給你,你可以回回都讓他露臉,為你驕傲!”
吳曦就在那邊笑:“鄭哥,沒有你,這個露臉就是反話了。”
鄭國霖也笑:“咱弟兄倆投脾氣。放心,只要你需要我,咱們定的規矩不變,咱們就會合作下去。”
“瞧你這話說的,只要鄭哥你肯幫我,我吳曦也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啊?咱們永遠是兄弟!”
鄭國霖不跟他啰嗦,就打斷他說:“我很快就會給你傳個關于執行的文件過去,你利用下班前這段時間看看,跟他們幾個說一下,讓大家都有個準備。明天我一早就過去。時間不多了,咱們得趕緊動起來才行。”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在走著,可以說,到現在為止,非常完美。
鄭國霖心里暗暗得意,從駕校出來,直接就回家了。
到家打開電腦,把自己已經準備好的文件給吳曦發過去。
然后,他就回過身來,看到身后那張大床了。
自鄭秀莉來做文案開始,他就跟這床沒緣了,再沒有機會在大床上躺過。
他站起身來,繞過坐著的椅子,直接就四仰八叉地躺到了大床上。
真特么舒服!
鄭秀莉這小祖宗,總算是滾蛋了!
就在這時候,門鈴就響了。
他就奇怪,這里沒有認識他的,誰會來按他的門鈴呢,找錯門了吧?
他還是從臥室里出去,把門打開。
門口站著的,赫然是鄭秀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