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玲回到家后,還在擔心嘉嘉大廈的事情,敲了敲江浩的房門,“進來”,里面傳來江浩的聲音。
馬小玲推開門,發現江浩赤著上身,露出一身精壯肌肉,擺出一個奇怪姿勢正在站樁,頓時讓馬小玲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你在做什么?”馬小玲好奇問道。
“修煉?”
“這是什么功法?”
“金剛不壞神功。”江浩如實道。
“你一個道士修煉和尚的功夫?”馬小玲非常詫異。
“難道你不知道,其實很早就有三教合一的說法嗎,很多道家門派都是如此,再說了,功法沒有對錯,好用就行,你不也練瑜伽嗎,都二十一世紀了,干嘛還拘泥這些門戶之見。”江浩道。
馬小玲想想也對。
江浩說著又換了一個奇異姿勢。
“你這招叫什么?”
“老樹盤根!”
馬小玲沖江浩翻了一個白眼。
其實江浩沒騙她,這招真叫老樹盤根。
“你說珍珍家的事情怎么樣了,我有些擔心珍珍和嘉嘉的安全?”馬小玲問道。
江浩又換了一個姿勢。
“解決了。”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感覺到陣法動了。”
馬小玲趕緊拿起手機給珍珍打過去,“珍珍啊,你們大樓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有啊有啊,我和媽咪回到房間,就一直膽小,后來聽到樓下有大動靜,再后來有鄰居過來,說平媽死了,死在樓道里。”
“后來救護車來了,警察也來了,說是心臟病發,平媽現在已經被拉到殯儀館去了。”
“小玲,之前江大哥說大樓里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會不會是那個不干凈的東西害了平媽啊?”珍珍問道。
“你別胡思亂想,平媽不是臟東西害死的。”馬小玲勸道,心說,那個臟東西就是平媽。
“真的嗎,江大哥怎么說?”珍珍問道。
“江浩就在這里,要不讓他和你說。”馬小玲把手機遞給江浩。
江浩接過電話,“珍珍,已經沒事了,你告訴嘉嘉阿姨,安穩睡覺吧。”
“好,我相信江大哥。”珍珍甜甜說道。
馬小玲站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沒好氣的撇撇嘴,我是你最好的閨蜜,你卻相信一個剛認識兩天的男人。
掛斷電話,江浩把手機還給馬小玲,“好了,現在可以安穩睡覺了。”
說著又擺出一個新姿勢。
“你這招又叫什么?”馬小玲問道。
“懷中抱月!”
還金剛不壞神功,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正經功法,馬小玲掃了一眼江浩的身子,轉身出了江浩房間。
翌日清晨,
嘉嘉大廈的租客們全都起來,有的去上班,有的去買菜,有的則在樓下聚在一起聊天。
“昨天平媽死了,你們知道吧?”
“聽到動靜了,那個老太太可算死了,這下樓里可以變的安靜些了。”
“是啊,阿平是個好人,可他媽整天和鄰里找事,沒人緣的很啊。”
“那老太太那么兇,又死在咱們樓里,你們說她會不會來找事啊?”有人忽然說道。
“呸呸呸你不要亂說話啊,千萬不要讓她來。”
說話間,買菜回來的金姐湊到人們跟前,說道:“你們別不相信哦,平媽平時那么兇,這次死在樓道里,死后也有可能出來搗亂的,如果她真的回來,咱們嘉嘉大廈就不安寧嘍。”
人們一看是玄武童子的老媽,立刻有人問道:“金姐,你家正中是玄武童子轉世,最懂這些,你說應該怎么辦?”
“最好的辦法就是做一場法事,該清理的清理,該送的送走,嘉嘉大廈就變得干凈清潔了。”金姐道。
“那,咱們要和房主說一聲啊,這件事情應該她來辦的。”有人道。
“對啊,和嘉嘉說說,讓她出錢辦一場法事,別在讓嘉嘉大廈真的沾染上不干凈的東西。”
金姐暗暗一笑,提著菜籃子離開,回到家后把菜籃子放下,來到兒子金正中房間,發現兒子還在睡覺。
“啪!”
金姐狠狠打了兒子一巴掌。
“起床了,都幾點了。”金姐罵道。
金正中揉揉眼睛坐起來,抓了抓臉,“起來干嘛,反正又沒事。”
金姐做到床邊,高興說道:“怎么沒事,昨天平媽不是死了嗎,今天下面人們全都在議論這件事情,我就說,為了不讓平媽回來,應該做場法事清潔一下。”
正中聽出味道了。
“那就是又有生意了?”金正中睜開小眼精神起來。
“你現在出去轉轉,就說陰氣很重,情況不好,嚇嚇他們,只要人們一害怕,還不乖乖交錢做法事。”金姐笑著道。
“老媽高明。”正中豎起大拇指。
金正中并不會真的捉鬼,也不會做法事,他的玄武童子身份完全是編出來的,當初想到這個主意的其實是金姐。
金姐以前曾給一個法師做過家庭保潔,當然,那個所謂的法師也是個騙人貨,金姐耳聞目染知道了不少東西,也知道了一些騙人的手段。
最主要是這個買賣很賺錢,后來正中大了,沒學問沒工作,好吃懶做的,金姐就突發奇想,不如讓自己兒子也做這門生意,只要隨隨便便騙幾個人,就夠生活的了,輕松又寫意。
就這樣,金正中被包裝成玄武童子。
這個玄武童子,其實根本就不在神仙普上,完全屬于這娘兩的臆造。
金正中趕緊起床洗臉,換了一身白色的中式衣服,一副大師派頭,手里拿著羅盤出門。
走到樓下,金正中走幾步看一眼羅盤,一副認真勘察的樣子,不多時就引的很多街坊鄰居看過來。
“正中,你是有什么發現嗎?”一個老太太問道。
金正中一揮手,阻止老太太打擾他,繼續勘察,忽然腳下踩出七星罡步,又蹦又跳起來,周圍的人一看,全都鄭重的看著金正中做法。
金正中跳了幾下,終于停下,看著羅盤一臉鄭重,嘴里喃喃道:“不妙,不妙,很不妙啊!”
嘉嘉大廈的租客們一聽,心里更加緊張起來,一個婦女問道:“玄武童子,您究竟看出了什么?”
正中搖了搖頭,“哎,怎么說與平媽也是街坊鄰居,有些話不好說,我就不說了。”
說著就要往回走。
說話說一半,比小說斷章狗還討厭。
“金大師,你別走啊,我們也是街坊鄰居啊,而且這么多人,既然看出什么,就和大家說說吧。”一個老頭說道。
金正中想了想,似乎下了什么決定,“好吧,陰人不擋活人路,我就不顧損耗修為,和你們說說,我剛剛看到,嘉嘉大廈的陰氣,比之前重了許多。”
周圍的租客全都神情緊張起來。
“什么陰氣重?”有人問道。
正中指了指大廈,道:“死人了,自然陰氣就重了,而且因為昨天是陰七日,陰氣更重幾分。”
“陰氣重了會怎樣?”有人問道。
金正中淡淡一笑,道:“其實也不會怎樣,就是對住在這里的人有些影響而已,比如身體不好啦,做買賣賠錢啦,賭馬買六合彩永遠不中啦。
出門容易摔跤啊,撞到頭啦,過馬路不小心被車撞啦,總之好事不找你,壞事你躲不過。”
租客們只感覺后背發涼,這還不怎么樣,這就是傳說中的霉運當頭啊,壞事連連,普通人誰受得了。
金正中還沒完,嚴肅道:“這還是輕的,如果真的有厲鬼生成,恐怕整棟樓里的人都要遭殃。”
這一下,嚇得很多人臉色發白。
“那,那怎么辦啊?”老頭顫抖著叫道。
“當然是做一場法事了,請高人做法,祛除陰氣煞氣,自然就不會再有那種狀況了。”金正中道。
租客們議論起來:
“死人了,確實應該做一場法事啊。”
“咱們去找嘉嘉吧,和她說說,做場法事,要不然大家沒法住了。”
“對對,現在就去找嘉嘉。”
一群租客熙熙攘攘去找嘉嘉,金正中跟在后面,露出一絲壞笑,來到頂樓王珍珍住的單位,人們按響門鈴,珍珍開門看到一群街坊鄰居,嚇了一跳。
“怎么了這是?”珍珍問道。
“嘉嘉在不在啊,我們有事和她商量。”一個婦人說道。
嘉嘉聽到聲音出來,租客們看到房主,頓時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嘉嘉啊,平媽死在樓道里,整棟樓都變得陰氣重了,對所有人都不好啊。”
“是啊,應該做場法事,清潔一下大樓,這也是為大家好,要不我們住不安穩啊。”
嘉嘉一時間被吵的有些懵。
“都別著急,究竟怎么了。”嘉嘉問道。
這時人們看到金正中站在后面,立刻有人把金正中推出來,“玄武童子說了,大樓死人陰氣變重,會影響整棟大樓租客的運勢,需要做一場法事消災才行。”
嘉嘉想到昨天江大師的話,又想到平媽的死,她也有些信了這些租客的話。
就算沒有,做場法事安撫一下人心也是應該的。
“做法事可以,那我找個高人幫嘉嘉大廈做法事吧。”嘉嘉道。
嘉嘉原本的想法,是看能不能請江浩過來,幫著嘉嘉大廈做一場法事,江浩現在可是全香港最知名的風水大師。
金正中一聽,眼珠轉了轉,往前走了半步,舉著羅盤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呢,是我看出來的,我就住在這棟大廈里,方圓百里,都知道我玄武童子的厲害,嘉嘉老板請別人來可以,不過還請不要讓他沖撞冒犯了玄武童子真靈。”
嘉嘉一時間有些為難。
靈異界的事情,她不懂啊,或許神仙也有地盤吧,自己請江大師來,會不會沖撞玄武童子,這樣對雙方都不好。
看嘉嘉發呆,有人就勸道:“嘉嘉啊,咱們樓里就有玄武童子,能驅魔降妖,直接請玄武童子真身,給嘉嘉大廈做清潔多好啊,又快又方便。”
“對啊,金先生就住在咱們樓里,他還會騙咱們嗎,肯定會特別用心的。”
嘉嘉眨了眨眼睛,她心想,江大師平日都是為那些大富豪看風水的,自己這點小事,找他確實沒必要,現在這里有個玄武童子,請他也可以。
“好,那就請玄武童子幫忙做法事。”嘉嘉道。
金正中臉上露出笑容。
周圍的人一聽樓主同意了,紛紛撤退,金正中看著嘉嘉笑著道,“做法事需要準備祭品和法器,很是麻煩,大概需要三天時間,三天后法事正式開始。”
“可以,那要多少錢啊。”嘉嘉問道。
“不多,只要八萬八。”金正中臉上帶著誠懇的笑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