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因捂著嘴樂了半天。有個當過間諜的爹,誰敢半夜三更偷偷摸摸來她家勾人,哪怕武功高手也不行。
她雖然有些遺憾沒有跟趙無多說說話,可似乎更有安全感了。
次日,趙無沒敢過來吃早飯。閩嘉、小星星、許蘭月還在睡覺,其他人先吃了早飯,許蘭亭就由楊忠送去私塾上學。
許慶巖把許蘭因拉去側屋,沉臉教訓了她幾句,“你是懂事的好孩子,名聲可不要被那小子帶壞了。他再半夜來叫你,不許跟他出去。”
許蘭因可不愿意承認之前趙無半夜找過她,嘴硬道,“他之前半夜沒來叫過我,昨兒是第一次。爹放心,我不會跟他出去的。就是爹沒咳嗽,我也不會出去。”
許慶巖看看說謊不臉紅的閨女,沒好揭露她,只說道,“你要記住這個話。”又商量道,“爹抽空去跟趙無談談,把你們的親事定下,怎么樣?”
許蘭因忙道,“別,爹千萬別去跟他說這事。我們是姐弟關系,你去說會讓他為難的,強扭的瓜不甜。”怕他陽奉陰為,又扯了扯他的袖子,撒嬌道,“爹,聽見沒有。”
這是大閨女第一次跟他撒嬌,許慶巖笑開了花,趕緊道,“好,好,因兒說什么,爹都聽你的。”暗道,不直接說定親的事,就透露一下他和秦氏都有意讓趙無當女婿。若那小子有意,就再下下功夫,把姐弟之情上升為男女之情,他們會求著父母給他們定親。
等到那幾個孩子起床吃了飯,許蘭因就領著他們去茶舍。許慶巖和許蘭舟也想看看茶舍,跟著一起去了。
此時是巳時初,茶舍剛開門沒多久,已經有一些人在這里喝茶兼下棋了。
柴俊也到了,坐在大堂等他們。
眾人去了后院。沒進屋,在院子里玩。
正值盛夏,頭頂的藤蔓綠意盎然,還夾雜著一簇簇鮮花。陽光從藤蔓的縫隙中灑下來,像一顆顆跳動的金子,四處彌漫著清香,愜意極了。
柴俊接受了許蘭因的意見,沒有強行去接觸柴子瀟,而是離他一定距離,跟許慶巖下著軍棋。
柴子瀟三個孩子下著跳棋,許蘭因在一旁聽伍掌柜和王三妮的稟報。
晌午,胡萬來了,他專門在酒樓里訂了兩桌酒席,過來請他們去吃飯。
許蘭因知道他想結識柴俊和自己老爹,非常痛快地答應下來。
現在,胡萬又在京城籌建開第二家商場,名字叫“燕京第二百貨商場”,因為“燕京第一百貨商場”已經被人搶先開了。在膠東開的“膠東第一百貨商場”也提上了議事日程。所以,盡管商場賺了許多錢,卻還沒有分紅。
胡萬的媳婦徐氏四月中生了個兒子,許蘭因還沒看過。胡依很好,特別是聽說洪家那幾個惡人被斬,女眷被充教坊司,更是萬幸,連精神狀態都好了許多。許蘭因現在忙,過些時候再去看他們。
飯后,孩子們回茶舍后院廂房歇息。許慶巖帶著許蘭舟出去辦事,柴俊就讓丁曉染陪他下西洋棋。孩子們醒來后,又在院子里玩跳棋或是聽故事。
玩了一天,許蘭因帶著孩子們回許家,柴俊也看出自己不往前湊,兒子對他也就不敵視,便沒厚著有臉皮跟去許家,而是回了閩府。
晚上,趙無又厚著臉皮推著李洛來許家吃飯。
許慶巖雖然不愛搭理他,卻沒有明著罵他,這讓趙無松了一口氣。
秦氏依然沒有出來,許慶巖帶著許蘭舟和趙無兄弟一桌喝酒吃飯,許蘭因帶著幾個孩子一桌吃飯。
飯后,趙無推著李洛回家,又邀請孩子們和花子道,“走,去我家玩。”又給許蘭因使了個眼色。
不僅孩子們和許蘭因跟著去了。連許蘭舟都去了。
許家順間安靜下來,許慶巖又笑瞇瞇地去臥房叫秦氏出來散步,他今天又打聽到秦澈一些事。
今天晚飯吃得早,太陽還沒完全落山,晚霞滿天,給小院鋪上一層金光。
幾個孩子在院子里笑鬧著,花子和麻子跟在他們后面狂刷存在感。李洛和許蘭舟去了東廂討論策略,許蘭因則同趙無去了西廂。
兩人沒好關門,也沒點燈。坐去桌前,許蘭因問道,“昨天你想跟我說什么?”
她一直惦記著這事。
趙無道,“是柴大人的家事……”
他說了柴子瀟被害的經過。因為事關家丑,柴俊只跟閩戶講了,閩戶又悄悄告訴了趙無。
原來柴俊的正妻馬氏在生柴子瀟的時候難產,最后孩子生下來了,馬氏卻虧了身子,御醫診斷以后再難懷孕……
許蘭因趕緊搶過話說道,“一定是柴俊有個小妾,小妾懷孕了,就想把這個嫡子弄死,庶長子就可以上位……”
這個橋段沒有新意,好多穿越文都這么寫過。
趙無笑道,“姐聰明,真是這么回事。只不過,還有你想像不到的……”
說到這里,就討打地不說了,看著許蘭因笑。
許蘭因著急聽下文,伸手拎了拎他的耳朵,嗔道,“你急人呢,快講。”看看外面,又趕緊收回了手。
趙無摸著耳朵笑道,“姐好久沒揪我耳朵了,就是想讓姐揪一揪。”又繼續講道,“那個妾不是小妾,而是貴妾。若小星星死了,那個貴妾生的兒子身份就最高。若柴大奶奶氣死了,那個貴妾就有希望抬成正妻……你猜猜那個女人姓什么?”
許蘭因搖頭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認識她。”
趙無道,“姓沈。我記得許嬸子的嫡母就姓沈,我總覺得她們或許有關聯。那些宗室子弟和世家子弟的女人不會少,但一般都會給正妻和親家顏面,很少抬貴妾,除非萬不得已。而能夠成為貴妾的女人,家世也不會太低,否則只能當良妾甚至賤妾。那么,很可能柴大奶奶不能再生育的事被人知道,就設計出了柴俊和那個小沈氏相遇甚至出了什么事故,柴俊不得不抬她為貴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