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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有意帶歪

  次日,許蘭因帶著兩個丫頭去了百草藥堂。

  秦家不缺錢和金銀珠寶,許家根基又太淺,沒有拿得出手的古籍和古董,她想買兩樣奇藥送給秦家。

  這個時代有控制消渴癥的特效藥金渴丸。許蘭因聽說秦老爺子有消渴癥,秦澈到處托人花高價買這種藥,好不容易買到手也只有五、六丸。百藥藥堂雖然明面沒賣金渴丸,但許蘭因知道他們肯定有。

  還有就是想買支年份久的老山參。

  渴消丸百草藥堂也極寶貝,但萬掌柜還想許蘭因以后再有了好藥賣給他,便破例賣給許蘭因二十丸。還賣了她一支千年以上的高麗老山參。

  金渴丸八百兩銀子,老山參一千二百兩銀子,還不算收高價。

  許蘭因道了謝,出藥堂已時至晌午,帶著丫頭去了一個酒樓吃晌飯。

  一進大堂便被一陣婦人的說笑聲吸引過去,居然是老熟人古婆子,她正跟三個四十幾歲的婦人大聲說笑。那幾個婦人絕對不是官家女眷,可能是做小生意的,也有可能是下人婆子,不知說了什么逗得古婆子開心不已。

  毫無顧忌的說笑聲讓旁邊的人直皺眉。

  許蘭因一看那婆子就厭煩,帶著丫頭轉身去了另一家面館。

  她有些弄不明白,在南平縣,即使古望辰去了京城,還能讓人把古婆子看牢。而現在他們住在一起,怎么會由著他老娘來酒樓里吃飯,還跟這些婦人混在一起。

  再一想,古望辰天天忙著公務,還要想著法的巴結上司,顧不到家里。而家里的主母是蘇晴,若她有意讓人帶歪古婆子,絕對做得到。

  或許蘇晴發現了古望辰不可靠,甚至有害她的可能,她要反擊肯定弄不過古望辰,那么只能找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若真這樣,那就有看頭了……

  許蘭因暗哼,當初郎有懷妾有意,為了在一起,整得小原主痛苦不堪。若自己不提早穿越過來,小原主已經被整得掉下河淹死了。

  如果真是這兩人斗法,許蘭因還是希望蘇女主能贏。她雖然有錯,卻遠不像古望辰那樣壞到骨子里。

  轉眼到了十月三十,許慶巖回家了。

  幾人商量,這么多東西許蘭因不可能都拿回去交給秦氏,包括大筆銀票。若是有武功高手趙無跟著,興許可以多帶一些。

  就讓許蘭因和秦儒帶著帳本、五千兩銀票、幾張契書、一些首飾回去。柴正關和老沈氏住過的宅子,秦氏肯定不愿意要,賣了。這個大宅子,四千多兩銀子還是賣得到。

  明天一早走,傍晚許蘭因和秦儒去跟南陽長公主告別。

  南陽長公主又留許蘭因二人吃了飯,在小星星的哭鬧聲中,許蘭因和秦儒愧疚地走了。

  晚上,許蘭因要上床歇息了,許慶巖來找許蘭因。

  他沒好意思進屋,許蘭因就來到院子里。看他紅著臉搓著手,欲言又止。

  他的這副表情,許蘭因猜到肯定是跟秦氏有關。說道,“爹給娘寫的信,我一回去就交給娘。”信特別厚,不知道寫了多少體己話。

  許慶巖的老臉更紅了,還是硬著頭皮笑道,“閨女,爹知道你聰慧,又會說話。回家后,多在你娘面前說說爹爹的好,爹爹也有很多優點不是……”

  許蘭因笑出了聲,說道,“我一直在說爹的好。”

  許慶巖滿意地直點頭,又道,“謝謝閨女,爹記著你的好。”又循循善誘道,“多說還不行,要再說具體些。比如,爹始終把你娘和你娘的事放在第一位。看看這塊玉佩,這是你娘年輕時送給爹的,爹一直戴在胸口上。還有我屋里放著的那塊桌布……”

  許慶巖低著頭舉了好多事例,老臉紅得能滴出血來。說完頭都沒好意思抬,灰溜溜地跑了。

  他也是沒轍了。他看得出從西夏國回來后秦氏的變化,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秦氏都是溫吞吞的,似乎聽進去了,卻沒有一點熱情。他還給她寫了許多信,把好聽的、肉麻的詩都抄了個遍,得到的回信永遠只有半頁紙,都是些諸如“公婆很好,我和兒女很好,你和兒子多保重”之類的套話……

  這個閨女聰慧,秦氏又喜歡和信任她,希望她能幫幫自己,讓秦氏對自己的態度能有所緩和。

  看到那個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許蘭因暗哼。人傷了心,哪里那么容易平復。愛有多深,痛苦就有多深。若秦氏之前對許慶巖沒有那么多愛和思念,就不會像現在這么痛苦,也就不會有這么多的恨和怨了。

  次日一早,許蘭因和秦儒告別許慶巖和許蘭舟,由何西和季柱護送,坐著馬車走了。共有三輛馬車,許蘭因和兩個丫頭一輛,秦儒和小廝一輛,還有一輛騾車裝著東西。

  若是再早些,他們可以坐船。可現在已經進入冬月,天寒地凍,上個月底河道就封了。

  路上又冷又無趣,許蘭因更加想念趙無那件小棉襖。有他在,暖心,放心,開心,哪怕路途再長,都樂趣多多。

  一行車馬終于在冬月初五下晌終于平安到了寧州府。馬車走在街道上,車里的人聽到了人們議論吳王被封太子,吳王世子被封太孫的事。

  秦儒大感興趣,掀開車窗問議論的人,“大叔說的是真的?”

  那個大叔笑道,“當然是真的,告示都貼出來了。”又道,“若這話敢亂說,那是不要命了。”

  許蘭因盡管沒見過吳王,也希望他能當太子。畢竟許慶巖是他的護衛,曾經為他去西夏當了七年臥底。他當了皇上,老爹肯定會得重用,自家的日子也會更好過。

  秦儒也是這樣想,笑得一臉燦爛。

  到了岔路口,秦儒沒回自己家,而是堅持把許蘭因送回城北許家。

  一到許家,許家熱鬧非凡。不止李洛、秦夫人、秦紅雨在,還有個年近六旬歲的老者。他的眉眼長得很像秦家人,許蘭因便猜出是秦澈的父親秦氏的舅舅,自己的舅公。

  果真,秦儒一看見他就跪下磕頭,喊“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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