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喬薇機警,避開了,蕭娟自食惡果,將“血清”收起來的時候扎了自己,而且扎得深扎得重。魘怎么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迅速的占據了蕭娟的身體,蕭娟現在就是魘誕生的溫床。
“他現在情況并不好。”站在喬薇身邊的年輕男性說道。
普通的聲線,在空曠的走廊里響起,竟然有著敲擊金屬般的空洞。喬薇看過去,年輕的男人看不出什么特點,黑框的眼鏡還加重了年齡,透過眼鏡看向那雙眼睛,看遠方物體的時候微微的蒙著,可見這幅厚鏡片的眼鏡已經不適合他了。
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其實從這扇窗戶里并不能看到多少東西,被電腦等現代化器械加重負擔的眼睛,已經透視不到人心。
喬薇淡淡的扯出個笑容,她并不想要多說什么。
年輕男人側過頭來看著喬薇,臉上帶著淡淡的疑惑和不解,“林隊長喊你過來不是給胡峰看病的嗎?”
有這種說法?喬薇回想,林恒把她帶進來后,還沒有說上幾句話就被人喊走了,然后就是她被蕭娟所害,再次就是她在抵抗心魔,兩人始終沒有說起林恒讓她過來干什么。
一開始打電話的時候,林恒對喬薇說,她當初救的人生命垂危,讓她過來看看。也許這個過來看看,就包括著治病一說。
可是為什么要找她?喬薇面上不顯,腦中卻盤算著這個問題,照理來說林恒為了她的安全是不會讓她暴露的,難道……
看向病床上的胡峰。喬薇想也許這個人有什么特殊之處。喬薇沒有貿然的展開神識,這個基地的建筑材料好像很特殊,她的神識會被限制住,還會被人鎖定,喬薇可不想暴露自己。打上什么標簽就不好了。
喬薇不言不語,始終保持淡定的,內心也是一片空茫。就像是在發呆一樣。旁邊站著的青年摸摸鼻子,別人不理你,總不能上趕著貼人家冷屁股。作為基地的醫護人員。更是面對一個有可能搶自己飯碗的人,他也是有傲氣的。
林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妻子默默的站在那兒,至于喬薇旁邊那個站不住左右換腳的青年,他自動屏蔽了。
向林恒來的方向看過去,喬薇展顏一笑,在陌生的地方,能夠有親近的人陪著,那是再好不過了。要不是林恒讓她再等等。還有基地不容人隨意進去,喬薇早就走了。
看著林恒,喬薇想知道。她還要在這里做什么?胡峰有基地的醫護人員照顧,三年救了他。不等于喬薇要救他一輩子。
林恒示意喬薇稍安勿躁,然后進一步解釋,當然是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話:“胡峰的情況很奇怪,他被蕭娟做實驗,甚至做過解剖。”
說到這兒,不得不說蕭娟的殘忍,還有胡峰為愛情的癡迷。胡峰迷戀蕭娟,而蕭娟為了能夠長長久久的留在基地享受榮華,就有了解剖這件事。被注射麻藥的胡峰感覺不到痛疼,但是能夠清晰的體會到手術刀在身體里進進出出、內臟被搬動的感覺。
蕭娟到最后都沒有從胡峰的身體中找到原因,因為胡峰本身一點兒問題都沒有。而胡峰,休養了一段時間后差不多恢復,而就在今天,胡峰突然變得很虛弱,但是精神卻變得異常活躍,對基地的設施都產生了影響。
有這一出才引起了今天的事情。
至于林恒將喬薇帶來,是為了讓喬薇看看一粒種子,從胡峰大腦中找到的種子。這粒種子是突然從胡峰的眉心中出來的,那個場景和米國的科幻片有的比。
種子落地后迅速的發芽,生長,豆芽苗一樣的長出三片葉子后就停止了。科研人員要將植物收集起來帶離做分析的時候,發現只要植物離開種子五米遠就開始憔悴萎靡,再遠一點兒就會脫水干枯,只能留在胡峰的病房中。
聽到林恒說到這兒,喬薇看向胡峰所在病床的床頭柜那兒,以她的目力,一開始就看到了這顆“小豆芽”,里面明明沒有風的流動,“小豆芽”的葉片卻在顫巍巍的動著,不是害怕的那種,而是像小孩子高興時唱著歌舞動著身子那樣。
喬薇覺得自己是不是感覺錯誤了。
對于植物,喬薇有著天生的喜好,空間中已經種有很多現在擁有的植物或者遠古時候的植物,種類繁多,作用也是多種多樣,她還從中提取到很多有用的東西。
林恒讓喬薇過來,也是為了看看這個“小豆芽”。
“植物離開胡峰五米遠,植物就會出現死亡的情況,與之相反,植物離胡峰越遠,胡峰的恢復情況越好。我就是讓你過來看看,這棵植物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更主要的是救治胡峰,他再這樣虛弱下去,遲早沒命。”
胡峰是基地少數幾個精神異能者之一,更是最厲害的兩個人之一,以后加以引導,肯定會更加出色。為了這么個能力出眾的人才,林恒不想放棄,思量再三,林恒打電話讓喬薇過來了,以喬薇與植物之間的親密度,一定能夠找到原因。
要說基地中也是有植物系異能者的,而且還不少,能力出眾者也有。但是,他們不是單一的與某種植物親密,就是只能夠對植物的生長起作用,就是沒有廣泛的與植物聯系的。
要不是沒有辦法,林恒一定不會讓喬薇過來,出了蕭娟這件事,林恒已經后悔了,可惜世界上是沒有后悔藥的。既然現在喬薇在這里,當然按照一開始制定的計劃來。
林恒是隊長,還是個在基地有實權的隊長,做什么事不會有人監督,也是要小心的。在林恒向喬薇解釋好后,一隊人走了過來,站在喬薇身旁的小青年走向前與之會和,他們是過來治療胡峰的。
領頭的人是基地醫院的負責人孫思亮,那也是在基地中相當有聲望的人,本身醫術就很高超。與林恒寒暄后,林恒對孫思亮介紹道:“這是我妻子,喬薇。薇薇,這是我們基地醫院的院長孫思亮孫院長。”
喬薇笑著與孫思亮院長握手,“孫老師關于人死后大腦依然活著的講座,我有聽過。”喬薇這樣稱呼是有原因的,孫思亮也在省城醫學院任教,榮譽教授,一個月就有一場大型講座的那種。喬薇覺得聽他上課的學生都是科幻片愛好者,因為他講的和現在的醫學技術相悖的很多,就比如大腦存活論,他認為人的思想和能量在身體死亡后會被存放在大腦中,妥善保存大腦,那么這個人就是活著的,只是以目前的技術無法讀取大腦中的信息罷了。對了,他一直認為愛因斯坦還活著,并且依然用他那顆大腦計算著。
六十多歲的孫思亮估計是用腦過度,白色的頭發也不剩幾根的支楞在腦袋上,眼帶很大,眼睛下的青紫也很重,不茍言笑,看著就是個嚴肅的老頭,還是那種怪怪的,沖孩子一看,就會將孩子惹哭的那種。
“認為如何?”孫思亮絕對沒有像小輩詢問意見的意思,他只是直白的問喬薇對他課題的看法。
“很有意思。”是真的很有意思,本碩博連讀期間,孫思亮的講座她每次都聽,雖然天馬行空了點兒,但是一些觀點并不是沒有道理,還能夠啟發思想。
孫思亮點點頭,有意思就行,他才不管別人從他的課題中聽到的是科幻是醫學原理,只要能夠從一個角度接受就行。
孫思亮是西醫,應該這樣說,基地就沒有精通中醫的。沒有就找外援,林恒就用這個原因讓喬薇進來的,她就是外援。
陪著給胡峰檢查身體,說了自己的觀點,喬薇就站在一邊,看著孫思亮他們忙。喬薇站得位置很好,即不會打擾到工作人員的檢查,又靠在床頭柜旁,接近了“小豆芽”。
對于這棵奇怪的從胡峰眉心處出來的種子,工作人員是有心無力,只能在葉片上摘了一點點兒去做實驗。喬薇看著缺了一個小角兒的葉片,心中怪異的感覺更加重了。
這片葉片的擺動頻率要小于其它兩片,抖兩下還頓一頓,像是怕扯到傷口。喬薇看著“小豆芽”,竟然從它瘦條條的身子里看出了委屈的“表情”。
觀察了下四周,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喬薇就把手指輕輕的搭在“小豆芽”身上,“小豆芽”還小,作為植物精神還很弱,喬薇不碰觸到它,根本就無法和這株植物交流。
過了十幾分鐘,喬薇放開手指,臉色有些古怪。抿抿嘴,隨著工作人員向外的她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面色慘白,虛弱無力的胡峰,這時候的感覺已經有幾分怪異。喬薇心說,感覺還真是有幾分相似。
出去后,孫思亮他們要進行討論,喬薇作為外援,同樣要參加討論。胡峰對基地的價值很大,對他的救治必須要好好地、鄭重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