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聽話的靠到蜘蛛網的旁邊,沒有沖動的去觸碰蜘蛛網,她也知道蜘蛛網的脆弱。小草嘴巴不斷的開開合合,就算喬薇耳力極佳,也很難挺清楚她究竟說了些什么,大概是些小孩子的秘密要和蜘蛛來分享。
喬薇陪著她和蜘蛛說了好一會兒話,知道小草完全的適應了喬薇的存在,也不會因為喬薇的觸碰而感覺到恐懼。
“小草你看小明都累了,我們也可以回家了。”喬薇溫柔的牽著小草的手,雖然之前陳大姐有給小草打理過,但是做得并不仔細,就拿小草的手來說,長長的指甲里面還藏著臟污,臟污看起來有著暗暗的紅色,看來手指甲并不只是小草過去生活的附贈品,也是她生活的利器。
小草戀戀不舍的看了蜘蛛一眼,可是手心中傳來的溫暖也讓她不舍,一時間竟然有些兩難。有兩難,那才好,這證明喬薇在這段時間的陪伴沒有白費,已經得到了小姑娘淡淡的反應。
喬薇拉著小女孩的手微微的向外扯了扯,還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小草你看小明真的很累了,她縮手縮腳的在自己的家里面,看起來真的很累。”喬薇說話的時候加了點兒靈力進去,可以直達孩子的內心。
小草自閉,她更喜歡在自己的世界中暢游,也很害怕人,不愿意別人的接觸,既然這樣,那就讓別人走近她的內心,喬薇就在這樣做,她首先用一只蜘蛛讓害怕的小草放松。然后通過和蜘蛛的相處,漸漸的讓小草不那么害怕。蜷縮在心底里的靈魂慢慢的探出頭來,接著,喬薇抓住小草的手,讓小草感覺到她的存在。
喬薇和別的醫護人員相比,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她是修煉者,可以很容易的讓自己的影響進入一個人的內心。
小草有了反應,眼睛抬起來直直的看著喬薇,她在用自己的眼睛觀察著喬薇。要知道這個人是不是無害。
越是膽小自閉的人,其實內心越敏感。對身外的善念惡意就越發的敏銳。小草就是這樣,她感覺不到喬薇身上有惡意,在她的眼中心中,身邊的這個人善良、溫柔、溫暖,就像春天和煦的風、溫暖的太陽,讓人感覺到愛意。
小草動了,稍微挪動了下身子,然后又直直的看著喬薇。黑白分明的眼睛讓人不能夠忽視。也舍不得忽視。
“很好,來小草跟著阿姨慢慢出來。”喬薇拉著小草的手逐漸的向后退,小草也跟著她逐漸的離開了閉塞的桌洞。
桌子底下小小的空間就像個巨大的黑洞。待時間長了也能夠吞噬掉人的信心、勇氣和生命力,只有走出去,看到外面敞亮的世界,才能夠體會到世界的美好、生命的美好和人性的美好。
外面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只留下幾個主力的大夫,小草出來后就躲在喬薇的背后,看到陳大姐也瑟縮了一下,看來剛才陳大姐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使得小草不信任陳大姐了。
陳大姐休息了一會兒已經好了,看到小草怕她,左手拍右手,陳大姐笑著說道:“唉,這孩子還記仇。”
可不是,自從小草來了基地后,都是陳大姐在忙前忙后,說來,陳大姐和張將軍并沒有孩子,應該說,本來有個小孩,可是后來因為生病夭折了,所以陳大姐對于孩子特別的憐惜,特別是小草這樣瘦弱的孩子那是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好。只可惜,陳大姐那張嚴肅的臉,就算是微笑,讓人也無法感覺到她心底里的溫暖。想想也挺可悲的,人是視覺動物,總是喜歡美好漂亮的東西,而有些東西是越是美麗越是危險,只不過沒有吃過苦頭的人并不知道。
這個暫且不說,直說小草的態度。她只是心靈中缺乏安全感,對于其他人不信任,但是能夠真正的感覺到別人對她的好的。
在喬薇背后躲了一會兒,就探出頭來,直愣愣的看著陳大姐,眼中慢慢的浸了淚水,她能夠感覺到陳大姐的落寞。是啊,陳大姐臉上雖然笑著,可是笑容中帶著落寞,本來就不怎么善意的臉,更加顯得皮笑肉不笑,可是真的能夠讓人感覺到她心中的冷寂。
喬薇拉著小草手,輕輕的把她繞到自己的身前,緩了一兩秒后就帶著小草往陳大姐那兒走去。
陳大姐微微一愣,不明白喬薇這是做什么。
喬薇和陳大姐其實沒有多少交情,挺多就是見面的時候互相不涼不熱的打個招呼,寒暄一下。喬薇喜歡與人為善,所以在基地中凡是接觸過的人都能夠說上一兩句話。而陳大姐為人嚴肅,平時能夠說得上話的人還真是不多。
總之,陳大姐和喬薇說得上話,所以對喬薇就放上了一點兒心。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找喬薇幫忙。也許是平時冷寂多了,陳大姐并不認為有人會幫自己。所以,對于喬薇拉著小草過來,陳大姐還是很驚訝的。
喬薇對上陳大姐帶著驚訝的表情并沒有說什么,而是直接對著小草說道:“小草,阿姨和小明一樣也累了,也要回家休息了,你和陳大姐也一起回家好不好?”
陳大姐有些期盼的看著小草,雖然不知道喬薇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么,但是她真的很想和小草進一步的接觸。她和丈夫幾十年來相依為命的生活著,很想要個孩子陪陪,看到瘦弱的小草就很投緣。
也許是陳大姐的目光含了太多的期盼和忐忑,也許是喬薇的話堅定而又溫柔,最后小草把自己的手放進了陳大姐早就放出來的手中。
喬薇給了小草一個安慰的笑容,然后示意陳大姐帶著小草走,今天小草受過驚嚇,已經不適合在做檢測。一開始說,今天一定要做檢測,也只是為了小草能夠在基地有個正大光明的身份,能夠獲得基地的保護。
而現在很顯然不適合,小草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再受到驚嚇,不利于她心理的康復。所以,喬薇才會示意陳大姐帶小草走,而且這也是陳大姐和喬薇商量好的,通過短信的方式,喬薇完全可以一心多用啊。
再說了,小草身上也沒有完全的清理干凈,手指甲、腳趾甲都要剪掉,還要穿著合身的、柔軟的,但不是全新的衣服。全新了,容易讓人感覺拘謹,小草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當然這些都不用喬薇來吩咐,自由陳大姐去忙活。之前,小草并不是多少配合,再給小草洗澡清理的時候或多或少的遺漏了很多細節,現在陳大姐準備把小草帶到自己的家中,讓她感受感受家庭的溫暖,這對小草有百利而無一害。
陳大姐走了,可是陳大姐走之前并沒有和檢測中心的工作人員說,這時候留下來的幾個工作人員集體看向喬薇。
喬薇連連擺手,不要用這種恐怖的眼神看著自己好不好,她也是無辜的。
“現在檢測對小草并不是很好,如果繼續反而會加重心理負擔。”作為檢測中心的心理醫師說道,她是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女性,說起話來也是柔柔的。檢測中心的工作人員也這么說了,那這件事就一錘定音,明日再說。
在這兒耗了很長時間,喬薇回去的時候就接著寫自己的工作日志,小橘子送了過去,都不知道這回的毒性如何,喬薇還是很期待結果的。
一晃一天就這么過去了,喬薇和林恒回家的時候順道繞到了一家肉食店,里面賣的豬耳朵味道極好,也不知道店家是怎么做的,喬薇在這兒買習慣了,與店家也成了能夠說上幾句話的朋友,可是店家就是不愿意漏出個那么一兩句,想念這個味道只能到他家來買,喬薇算是熟客。
“老板來三只耳朵,一個豬心,還有那個醬豬肝也來一份。”這一地帶車子不好停放,林恒就沒有下車,喬薇動作迅速點兒就行了。
“老樣子啊,還要不要來點兒別的,今天新做的大腸味道很好。”老板撈出一截子大腸,油光發亮的,但是那個樣子,呵呵,喬薇有些無法接受。
“這個就不要了,老板老規矩把東西處理一下。”這家店的醬汁做得很好,將豬耳朵放在醬汁中攪拌一下,撒上一些香菜末,味道會更加的好。
喬薇現在來的時候剛剛好,不是下班的高峰期,不然幾只豬耳朵都不可能留著了,老板更是沒有時間和她聊天。
“你等著,馬上好。”老板手起刀落,明明那么大一把菜刀,耳朵絲卻切得細細的,很是均勻。還要說一下,老板是個書生似的細條男,和他身處的環境、手上的大菜刀一點兒都不相符,但是他們就這么的遇到了一起,所以這家店叫做書生肉食店。老板也是個文化人,二十七八歲,勵志要將自己的書生品牌打造到全天朝、全世界,喬薇很期待,就是不知道那時候東西會不會漲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