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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血池

  喬薇低垂著眼睛掩飾過自己的疑惑,她是真的很好奇,圣主懷念的人難道和自己長得很相像嗎?始終和圣主保持三步的距離,喬薇亦步亦趨的跟著圣主往祭臺中間的血池而去,越是靠近,血液的味道就越是濃厚,腥味濃郁的讓人作嘔,喬薇皺著眉頭,隱隱的她在血腥味中聞到了淡淡的香味,就是心意果和嫩綠的混合味道。//78無彈窗更新快//

  在腦海中思索,好像有什么閃過,但是太快太模糊,喬薇一下沒有想起來。暫且按下不提,喬薇的思緒已經被祭臺上的紋路給吸引,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陣法,一個個符箓嵌刻在里面,喬薇不鉆研此道,所以弄不明白這個陣法是什么,如果林恒在,應該可以通過局部猜測出陣法整體的作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喬薇踏在祭臺上,內心止不住的心慌心悸,涌上來的全是負面的情緒,讓人焦躁難過。

  “最美好的情緒是什么,就是難過傷心悲哀,這些讓人記得長久也讓人無法忘懷,你說是也不是?”圣主的說道。

  克制不住的悲傷侵占整個心神,覺得圣主的話即遙遠又陌生,可是喬薇不明白,那些生離死別的情緒究竟是誰的?

  她的一生真的很順遂,沒有結婚之前,父母疼愛,學習也好,順利的從小學升到中學最后大學,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專業,沒有因為上學的事情讓爸爸媽媽多花過一分錢。那么腦海中飄來的因為父母離異。之后自己去打工,后來又因為年紀太小。被人騙,不得不操起皮肉生意的傷心難過是哪里來的?

  像是上輩注定的愛情,喬薇還沒有經過幾場戀愛,就已經定好了終生,林恒愛她敬她,就算拌過嘴也從來沒有極端的爭吵過,生活平靜和順。那么,腦海中涌上來的對另一半的恨意和濃烈的怨言是哪里來的?

  孩就是上天賜予的寶貝,喬薇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就已經擁有了一個有著自己血緣的寶貝,喬林活潑可愛。聰明靈力,是個好兒好兄長,之后大哥家的女兒林歆愉,雖然不是自己親生,但是曉曉將她和林恒當做自己的父母來愛。孩一個接一個的到來,林衍、林徇、林歆情,他們給家庭帶來歡樂的同時也給自己帶來了充實的感覺,又有哪個家庭能夠一下擁有這么多的寶貝。可是。是誰拋棄了女。又被女拋棄?是誰年輕是不懂事,做多了人工流產,之后再也沒有女緣?是誰。被自己的孩出賣,只能夠老死牢獄之中?

  生離死別,人生大苦,喬薇失去了疼愛自己的爺爺奶奶,但是他們是壽終正寢,安詳的死去,來世會有好的生活,在他們活著的時候,安享了快樂。但是,誰是棄兒,終生沒有見過父母?誰的家人死去病痛的折磨?又是誰殘忍的像家人舉起血腥的屠刀?

  腦海中充斥著不屬于自己的生離死別,不是悲傷就是難過,攪得頭腦發脹發痛,胸膛中的心臟悶悶的跳動著,昭示著自己獨特的存在又像是告訴喬薇,心臟也承受不住太過悲傷負面的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喬薇以為自己就要被傷心別離悲痛的負面情緒徹底掩埋的時候,通身一片清涼從心底涌上來的舒爽,干涉得能夠感覺到血腥的口中多了充滿靈氣的液體,淡淡的甜香滋潤了滿口,順著食道潤澤了整個身體,充斥腦海的負面情緒全部消失,留下的只是滿滿的靈氣,空靈虛幻又讓人覺得踏實。

  “薇薇分散注意力,不要集中在一個地方,特別是不能夠盯著地面看,也不要注意的聽那個人的話,一定不要集中注意力。”在腦海中響起了一個聲音,平緩中多了一絲焦急,讓喬薇心神皆空,從外表看,就是喬薇木愣愣雙眼空洞的攤在地上。

  “知道了。”這是喬薇在心里面的回答,其實最好的方式就是進入空間,但是喬薇不敢將自己的身體放在外面,情況非常,天知道在自己元神進入空間的時候,外面的那些人會不會給自己的身體放血,要是出來了,身體壞掉了,受苦的還是自己。

  不集中注意力最好的方法不是胡思亂想,因為這個也很容易突然想到某個東西而專注進去,最好的方法是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的思想,腦海中一片空白。就像是出于冥想之中,什么都沒有想,又好像什么都在腦海中,混亂而虛無。

  圣主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不是她,那么就不應該長著同樣的臉,不,就是有一點兒相似的地方都不應該,擁有了她的臉,哪怕有一點兒的相似都應該毀掉,徹底的毀掉。圣主最后看了喬薇一眼,在他的眼中,雙眼空洞無神、全身攤在地上的喬薇就已經是一個死人。

  小草不顧生命的危險亦或是別的什么,看到喬薇倒下,她尖叫一聲,拿出全部的力量奔到喬薇身邊,雙膝著地,骨頭和地面相擊發出沉悶的聲音,不知何時,小草臉上已經滿是淚水,顫巍巍著手撫上喬薇的肩頭,小草哆嗦著嘴唇,喉嚨里發出破碎的聲音,她害怕,害怕得連說話的聲音都消失了。

  可是喬薇并沒有理睬小草,還是木愣愣的攤在地上。小草失聲大哭,絲毫不在意現在是在什么地方,趴在喬薇的身上,她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侍立在一側的信徒看了看攤在地上的喬薇和趴在喬薇身上哭泣的小草,再看看然自在的靠近血池的圣主。最后,信徒垂下眼睛選擇沉默,既然圣主一開始就沒有做出什么反應,那么他一個小小的信徒又有什么資格。

  其實,這個信徒自謙了,能夠在祭臺擁有一席之地的信徒,最起碼在圣主教內的權利和地位不會太低,而且對圣主、對圣主教的信仰也絕對的忠誠。

  圣主身材頎長,站在空空的祭臺上,竟然有著他就是這個世界主宰的錯覺,一身紅衣,暗紅色的祭臺,讓人有一種祭臺上的暗紅色就是從圣主身上披泄而來,是那么的協調,又是那么的血腥。

  祭臺上的陣法并不是禁止的,如果仔細的看,可以看到更加深的紅色在其中流過,就像人體中的血管一般,祭臺是身體、陣法是血管脈絡,那么血池就是心臟。

  用無數的人堆積起來的心臟。

  圣主垂著眼看著靜止的血池,里面的血液不會因為增加而溢出,但是會因為減少而枯竭,所以需要大量的血液,大量的人。

  脫離了人體的血液不會因為這個而變成暗紅色,它們看似靜止,卻在不斷的運動,滋潤著整個祭臺,也滋養著血池底部的某一個東西。

  那塊暗紅色的東西,有一個人大小,長條狀,看著讓人心生恐懼,可是站在血池邊的圣主看著日漸成型的東西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肆意,當然也越來越美艷動人,在火把不甚明亮的光照下,圣主臉上的笑顯得詭異非常。

  一腳踹開身邊礙事的信徒,圣主一只腳一半懸空在血池上方。那個被踹開的信徒慌忙的擠進放血的隊伍中,好像他們放血的時間持續的特別長——那么大的出血量。

  圣主不管紅色的長袍衣角掉入血池之中,沾染上粘稠的血液,血液就像是貪玩的孩,順著袍角拼命的網上蔓延著。隨著圣主下蹲的姿勢,沾染上的越是多。

  白凈修長的手指攪動了一池血紅色的粘稠血液,抓著一把鮮血,鮮紅色的血液從指縫間不斷的滑下,一紅一白,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不想在看下去,再展開手時,已經不剩下任何鮮紅。可惜,這一幕沒有人沒有人駐足欣賞,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會覺得這是賞心悅目的事情。

  臉上肆意的笑略有收攏,最后俊逸的臉上留下一個淡淡的笑容,雖然淡,但是可以讓人知道,圣主是真的快樂的在笑,發自內心的喜悅,讓這張臉更加的好看。

  突然站起來,圣主招招手,就有侍立在一旁的信徒快步的走來等候差遣。

  “圣主仁慈。”侍從有著和圣主不相上下的身高,低垂著頭,弓著腰,看起來卑微,卻有著淡淡的違和,這種違和非常的細小,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多帶幾個人來,現在可是為圣教做貢獻的時候。”圣主說道。

  “是,一定有很多人愿意為圣主奉獻自己的一切。”信徒十分狗腿的附和,然后弓著身向后面退了幾步,快步的往那一叢人那兒去了,那兒全是等著為圣主做貢獻的人。有現從度假山莊內提出來的人,也有從外面調過來的,都是虔誠的信徒,甘于為圣主奉獻所有的信徒。

  不知道從哪里走過來一個人,那人顯得十分的虛弱,走一步歇三步,一搖三晃,時不時的咳嗽兩聲,面色青白,如果林恒在這兒的話,就會發現,這個人就是聶風的哥哥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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