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早。”
“早啊林哥。”
和正在吃早餐的幾個人打過招呼,秦廣林精神滿滿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準備今天的工作。
他是在家吃過才出門的,不用餓著肚子到公司樓下買了早餐再提上來吃,這就是家的好處。
“林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孫文吃著早餐湊過來,“精神頭都和昨天不一樣了。”
“是嗎?”秦廣林笑著轉過頭,見到孫文脖子上的印子嚇了一跳,“你昨天和人打架了?”
一道紅痕從他喉結往下延伸,直直鉆進衣服里不知道有多長。
“沒,沒。”
孫文下意識拉了拉領子,這時節穿得薄,怎么拉也蓋不住,“貓撓的。”
秦廣林皺眉,貓撓的不會這么寬,不過孫文不想多說他也沒再問,“我和昨天沒什么不一樣吧?”
“可不一樣,人逢喜事精神爽。”孫文指了指他,一臉壞笑,“被女朋友喂飽了?”
“去你的。”秦廣林失笑,“你真沒事兒?”
孫文搖頭,“沒事,我能有什么事。”
秦廣林瞅著他不說話,這大個子有什么事都寫在臉上,兩條粗眉毛不像平時那樣舒展,眼角也會耷拉下來。
“你還不信,我有事能不和你說嗎?”孫文笑起來,拍拍他肩膀又回了自己桌前。
這家伙要面子,有事經常憋著,秦廣林早就習慣了,反正到時候解決不了需要幫忙肯定會開口。
“大佬,早啊。”
江玲玲和昨天一樣遲,不算老板的話是最后一個到公司的。
“哦,早。”他抬起頭來,“那個……叫我名字就行了。”
大佬什么的怪怪的。
“好的大佬。”
“……”
秦廣林無語,公司的年輕人都這毛病嗎?
江玲玲在位置上坐好,想了想又轉頭問,“大佬你是叫秦……”
“秦廣林。”
秦廣林釋然了,原來是不記得自己名字啊,就說呢,怎么可能都這樣?
“好的,大佬我記住了。”
“……”
算了,反正上班做好事就行,愛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秦廣林不再糾結這事,拿著甜甜的故事研究起來。
這種故事要畫的話就不能用昨天那種簡約線條,而是得搞萌系風格,繁瑣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談了女朋友的緣故,他越看那些故事越有意思,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一個人對著稿件傻笑。
以后用這套對付何妨試試……
“大佬,我畫的怎么樣?”
江玲玲這個助手整理完了瑣碎事,開始對著昨天秦廣林起了個頭的丑畫續起來。
“挺好。”秦廣林點點頭,這線條簡單,照著模版很容易就能畫出來。
“等我畫完這一段交給編輯發出去看看。”江玲玲拿著畫板端詳片刻,“我也覺得挺好,現在的人都喜歡吐槽,這個從內容到畫風都槽點滿滿。”
“嗯,努力。”
秦廣林應了一聲不再言語,他只起了個頭,后續愛怎么搞怎么搞,反正他現在只喜歡手上這些甜甜的故事。
很快到了中午,連筆都沒動的秦廣林伸個懶腰,一早上光看故事了,下午再開始動筆。
照例三人組一起去吃飯,孫文明顯不像昨天那樣活躍,一直悶著頭在想事情,余樂看出來他有些不對也沒多嘴,秦廣林拿著手機為見老丈人努力奮斗。
“林子,你和女朋友吵架是怎么哄的?”下了樓,孫文突然蹦出來一個問題。
“啊?”秦廣林懵逼抬頭,“我們沒吵過架。”
“……”
“……”
“應該……給她贏點歡樂豆就能解決吧?”他猶豫一下,有些不確定的揚揚手機。
“……”
“得,問錯人了。”孫文更郁悶了。
“這事你找肖宇問問比較靠譜。”秦廣林思索了一下,“他應該能給一些意見。”
孫文拿出手機給肖宇發了條語音,沒一會兒就得到答復。
“認錯啊,認錯不行就跪搓衣板,再不行就買條鞭子讓她抽你一頓。”肖宇的聲音有點興奮,一看就在幸災樂禍。
“就知道不靠譜,問他不頂用。”孫文撇著嘴把手機裝起來。
“其實……”余樂想了想,“哄女孩子就是認錯,道歉,買禮物吧?”
“用多了就不好用了,得想點新意出來。”
“就這事兒讓你發愁?”秦廣林瞅他,“人撓的還是貓撓的?”
“不光這事兒,說起來復雜。”孫文搖頭,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
“得,我幫不上忙。”秦廣林又低頭奮斗,已經四萬豆了,高端局就是贏得快,見老丈人的事已經成功一半。
“跪搓衣板應該不錯。”余樂摸著下巴打量孫文,這么大高個子跪搓衣板,那畫面一定很美。
“沒用。”孫文一擺手。
秦廣林好奇抬頭,“你跪過?”
“沒!”他趕緊否認,“怎么可能!”
“哦~”
“點餐點餐。”孫文被倆人兒瞧的不自在,趕緊快走幾步進了快餐店。
余樂看起來對這事很熱衷,點完餐坐在一旁考慮了一會兒,又開口道:“應該先找原因吧?從根源入手,你說說怎么回事,我們幫你分析分析。”
“說來話長,我自己琢磨吧,你單身懂什么。”
“應該就是單身的才懂吧。”秦廣林抽空插話。
“怎么說?”孫文問。
余樂也好奇的看他。
“我在網上看到過這么一個問題,說有對象的都在談戀愛,單身的在干嘛?”
孫文和余樂對視一眼,“在干嘛?”
“在幫別人提供情感建議。”秦廣林說。
“……”
“……”
秦廣林覺得這話說得沒錯,“你仔細想想是不是?肖宇那小子就經常喜歡給人出主意,可熱心了。”
孫文看著余樂點點頭,“好像是這么回事兒。”
余樂哭了,怎么聽起來這么慘?
“我覺得找有經驗的人取經更靠譜。”孫文覺得單身的人幫不了自己。
秦廣林琢磨了一下,又提出相反意見,“不,我覺得還就是得找單身的問才靠譜。”
“嗯?”
“你看啊,有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秦廣林解釋道,“戀愛的人都喜歡從感情方面去考慮問題,這就是當局者迷。單身的人不一樣,他們是旁觀者,最能從客觀角度分析問題原因,誰對誰錯一目了然,彎彎繞繞的都能理清楚,然后針對性的去解決。”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有點道理。”孫文又把目光轉向余樂。
余樂左右看看倆人,“我什么也不知道。”
早知道不多事了,感覺有被冒犯到。
孫文張了兩下嘴又放棄了,“這事不好說,煩!”他抓抓頭發,一副愁壞了的樣子,“煩死了!”
“昨天不還好好的嗎?”秦廣林問。
“就是啊,本來還好好的。”孫文長嘆了口氣。
“他媽的。”他忽然暴躁起來,“他媽的!”
“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能吵一架。”
“哄個屁,愛咋咋的!”
孫文罵了幾句,往椅子上一靠,“不管了,就這樣吧。”
秦廣林和余樂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
還好自己不會和何妨吵架,秦廣林想。
還好自己單身,余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