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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為了兩個親人

  看著何妨委屈的樣子,秦廣林最后還是沒忍住把自己的冰淇淋分了一點給她吃。想來像她那樣舔著吃應該問題不大,還沒進肚子就已經化了。

  “從這兒上去,繞一圈,再回到這里……”何妨拿著地圖給秦廣林說計劃,手指在上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要繞這么大圈?”

  “嗯,這樣的路線可以把所有地方都逛一遍。”

  “我們走這條路不好嗎?”秦廣林指著地圖畫了另外一條線。

  “不好。”

  秦廣林想找偏僻沒人的地方享受安靜,何妨想找各個能燒香祈愿的地方去跪拜,這就產生了分歧。

  其實也不能說是分歧,因為秦大傻子一點發言權都沒有,發表意見被駁回后就老老實實跟在何妨身邊四處找地方拜。

  到了下午,一開始買的三筒竹立香就只剩下一筒還沒拆,秦廣林撐著傘跟在后面,一臉的不情愿。

  “我腰都跪酸了,拜這么多有什么用……”他嘟嘟囔囔的抱怨,不管是廟是觀是臺,只要有香爐能插香,何妨都會拉著他跑過去燒上一柱。

  “已經那么多了,也不差這點。”何妨摸摸秦廣林的臉,湊過去叭了一口,“聽話的男朋友最可愛。”

  “你這個年紀該去逛街,而不是鉆在這里燒香。”

  秦廣林覺得陪老媽逛地攤都沒這么累,起碼不用磕頭,這心太誠了,那些神佛不保佑她一下都說不過去。

  “逛街會有的,先把這些做完。”何妨拉著他繼續往前,“反正只累這一天,萬一真的有用我們就賺大了,一本萬利的買賣。”

  “行吧,賺吧。”

  這里遠沒有翠華山好玩,翠華山主要是景色,終南主峰上是各種建筑,歷朝歷代留下的古跡。

  秦廣林對這些沒感覺,反正都是人建的,哪有自然風光好。

  “我背你吧。”他都累了,不用想都知道何妨肯定更累。

  “不要,哪有去燒香還被人背著去的。”何妨搖頭拒絕,見前面又有個小觀,轉過身幫秦廣林整理衣領,“態度要端正,你別無精打采的,開心點。”

  “親一下才開心。”

  “德行。”她無奈的又叭了秦廣林一口,“好了吧?”

  “嗯,走吧。”秦廣林打起精神,陪著何妨繼續燒香。

  玩的時候順便拜一拜是樂趣,把這當成任務就只剩下累了。

  他想不通何妨為什么熱衷于這種事,最后只能歸究于玄學的信仰——好像當初她說旅游的時候一開始提的是去樂山拜佛,還說過要去武當山。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秦廣林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這么執著于拜神,而且不分佛道,很有可能是藏著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何妨若無其事地看了他一眼,“別亂想了,今天拜完,明天陪你好好玩玩。”

  他看何妨的樣子不像有事,微微放了些心,“假如碰到什么難事一定要告訴我。”

  “一定會的。”

  說著話走進觀里,這里地兒偏,里面也沒其他游客,秦廣林照例把香從背包里拿出來,遞給何妨一把,自己拿著一把,點燃后一起對著上面供奉的神像拜了拜,插進香爐里又退后兩步跪下磕頭。

  感覺這一天把一輩子的頭都磕完了……反正前面二十幾年加起來都沒今天磕的頭多,要不是何妨非要拉著他一起,他早就不知道跑哪歇著去了。

  站起來看看何妨,她額頭滲出汗珠,幾縷頭發黏在那里,早沒了出發時那神清氣爽的模樣。

  “擦擦汗吧。”秦廣林拿出紙巾遞過去,見她還在抬頭看上面的神像,好像沒聽見似的,干脆伸手幫她擦起來。

  何妨回過神來朝他笑笑,伸手道:“我自己來吧。”

  “來個屁!”秦廣林擦了兩下感覺不對勁,他一直以為她額頭紅紅的是熱的,現在擦了兩下才發現不是,頓時心疼的要命,“干嘛那么用力磕啊,都紅了。”

  “熱的。”

  “歇會兒歇會兒。”秦廣林沒理會她的嘴硬,強行拉著她坐到邊側的蒲團上,掏出水擰開瓶蓋遞給她,然后又拿著導游圖折兩下在一旁給她扇風。

  何妨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才放下水緩了緩,然后側過頭看著他努力扇涼的樣子,眼睛里滿是溫柔。

  “你知道嗎?”

  “什么?”

  “我在為兩個人祈福。”何妨看著秦廣林的眼睛,很認真的開口說道:“那是最重要的兩個人,比任何事都重要。”

  “親人嗎?”秦廣林聞言一怔,心底那點不耐頓時消散一空,“我和你一起。”

  “嗯,最親的兩個人。”何妨點頭。

  “那休息一會兒,我們再去主殿那里拜一下。”

  一路上他都在默念兩個人的事,何妨要是早點說出來,他就可以幫她的親人祈福了。

  最親的兩個……應該是她爸和哥哥吧?秦廣林暗暗猜測,為了家人的話倒是好理解了,磕兩遍都不過分,就是不知道她家人到底怎么了。

  “別那么傻乎乎的用力磕了。”秦廣林囑咐她一句,萬一把腦子磕壞了咋辦。

  何妨笑著伸手揉揉額頭,“我一點也沒用力,就是熱的。”

  “那我怎么不熱?”

  “因為你傻。”何妨起身拉了他一把,“走吧,越歇越累,就得一鼓作氣才好。”

  “也是,早點搞完早點回去歇著。”

  秦廣林念叨著站起來,“感覺累了就說話,別逞強,你這小身板我背著也不費勁。”

  “你撐好傘就行了。”何妨拿著水又喝了一口,也不知道逞強的是誰,本來就累了還非得背另一個人。

  哼,男人。

  倆人一前一后出了觀門,繼續朝著下一目標行去。

  隨著二人離開,小觀里重新恢復寧靜,香燭在神像面前緩緩燃燒,絲絲縷縷的煙霧往上升騰,給神像平添了幾分飄渺的意味。

  這慈眉善目的面容不知保持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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