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苦苦思索的時候,手機響了一下。
他打開手機,發現自己收到了一條短信。
十有八九是運營商發的來的,估計是提醒自己要充話費了,或者是有哪個活動需要自己給個好評什么的。
垃圾短信,不看也罷!
可心里雖然這么想著,手卻還是鬼使神差地劃向了屏幕。
看了一下發信息的人,竟然不是運營商發來的,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會發短信?
而且還是在大半夜的時候發給自己?
這是個什么人啊?
點開短信,他看到了這樣的內容:
城陽區寶欣公寓16棟1102室,在臥室里,裝著針孔攝像頭。
短短的兩行字,這條短信就戛然而止了。
寶欣公寓,16棟1102室,這是……
他猛然想起來,這是柳雅的住址。
柳雅的臥室里裝著針孔攝像頭,這是什么意思?
他連忙對著號碼回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關機了……
元辰看了看手表,已經接近晚上11點了。
略一思索,他就稍微收拾了一下,走出了房門。
雖然不知道發短信人的身份,但它提到了柳雅的住所,又告知了自己這么重要的線索,這肯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人,無論如何,自己都要過去一趟。
黑夜中的寶欣公寓顯得格外寂靜。
見元辰到來,門口看守的警衛也是吃了一驚,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元辰,臉上大寫的蒙圈。
本來跟據內部消息,這案子的嫌犯已經抓到了,很快就要結案了,這看護的工作按理也快要結束了。
誰知道這大半夜的居然還會有一個警察跑過來!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刑警呢,老老實實服從安排吧。
元辰打開了燈,這里的一切還和自己前幾天來時一樣,只不過,想起那條短信,他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
目標明確,他直接走入了臥室。
臥室里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布置,鋪著粉紅色床單的床,梳妝臺上插著幾束百合花的玻璃花瓶……
當初發現那封信后,他們就將床墊移了回去,之后應該再沒人碰過。
這個臥室,想來也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沒想到,在這個相當熟悉的地方,竟然有人在窺視。
他關掉了臥室里的燈。
走到窗邊,拉上了窗簾,整個臥室頓時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元辰打開了手機的照相功能。
一般來說,容易安裝針孔攝像頭的地方通常在房間的死角和天花板,畢竟,平常根本沒人會去注意那種地方。
另外,放置空調和電視機的周圍也是絕佳的偷拍地點。
然而,拿手機里里外外掃了一圈后,卻是一無所獲。
一陣倒騰之后,元辰癱坐在了床上。
黑暗之中躺在這張前不久剛死過人的床上,感覺有點怪怪的。
要不是那條破短信,誰特么沒事大半夜的跑這里來!
說起那條短信……
媽的,不會是哪個同事吃飽了撐的沒事干來耍我玩吧?
他的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出郝偉達那張奸邪的臉,這樣缺德的事情,他絕對能夠干得出來。
怪不得今天要請我吃飯,原來是為了玩這一手,我就知道沒安好心,好啊你個呆子!
他拿起手機準備打郝偉達的電話,給他來個午夜兇鈴。
忽然,他的目光被屏幕中的一個小紅點所吸引了。
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如果拍攝目標中有紅點出現,那就是有攝像頭。
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一骨碌從床上翻了下來,元辰連忙打開了臥室的燈。
他看向了剛才那個有紅點出沒的地方。
那是一個普通的白色插座,安裝在電視機后方偏上一點的位置,僅僅露出來一小塊,如果不是特意去找,根本不會留意。
而那插座的位置,幾乎是正對著這張床。
他將頭靠近了些,幾乎都要貼了上去。
忽然,他在插座的右上角,發現了一個直徑大約1cm的小孔。
由于右上角印著相關品牌的字樣,這小孔幾乎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元辰將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打開,一束黃色的光芒射了出來,他將光源瞄準了那個小孔。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他發現里面有類似玻璃一樣的反光物體。
驚喜交加下,他連忙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工具,三下五除二的把插座拆了下來。
在那個鉆了小孔的右上角,元辰取出了一個微小的圓形黑色拍攝孔,在它后面,還抽出了長長的線……
回到家中,元辰立馬打開了電腦。
這是一個直徑8mm的針孔攝像頭,里面有著一張存儲卡,上面印著“512G”的字樣,這么大的容量,不知道里面究竟裝了什么……
對這類玩意兒,身為刑警的元辰自然也是有一定的了解,以前去各種賓館和會所掃黃的時候,經常能搜出這種東西。
通過安裝連接在某個地方后,只要打開開關,它就能不間斷地拍攝錄制,設備可連接wifi進行遠端登錄下載存儲卡內錄制的視頻,而偷拍設備連接的wifi恰恰就是柳雅家中提供的wifi。
通過特殊的工具,他已經緩存了部分拍攝內容,很快就可以看到視頻了。
大概十幾分鐘后,視頻全部緩存完成,元辰看了一下容量,200G不到,雖說沒裝滿這存儲卡,但這已經近乎是上百部電影的容量了。
在如此隱秘的地方安裝針孔攝像頭,這個人究竟是何居心,他到底是誰呢?
懷著疑惑和期待的心情,元辰點開了視頻,按下了播放鍵.
……......
看守所內,邵淑婷無精打采地坐在地上,她的頭發亂蓬蓬的,皮膚也是無比的干燥。
自從被作為犯罪嫌疑人帶到這里后,她就再也沒出去過了。
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同時,也在竭力回憶著那一晚的細節。
她還記得,那天審訊臨近結束的時候,那個姓元的警官問了她兩個問題。
那晚看煙花的時候,其他幾人是否真的都在陽臺上,以及那晚那瓶紅酒除了她和柳雅之外,還有沒有第三個人碰過。
他還告訴自己,如果想起了什么就立刻聯系他。
這時,門開了。
一位身形高大的看守走了進來。
“邵淑婷,你要見的人來了,現在去外面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