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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啤酒瓶

  元辰個人其實對通靈感應非常排斥,因為這通靈的過程實在是難受無比,仿佛遭遇電擊一般,感覺那叫一個酸爽。

  關鍵是這通靈的效果實在太差,從來不會直接告訴你兇手是誰,反而像猜謎一般一點一點告訴你一絲邊角,猜出來了還好,猜不出來……

  畢竟是一條條人命啊。

  此刻,元辰躺在樓道的瓷磚上,活像街頭喝醉的大漢,身體還有些輕微的抽搐。

  “娘的,怎么這次睡得這么死,老子扇都扇不醒。”

  郝偉達看了看自己有些發紅的手,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已經扇了元辰十幾個耳光了,可他還是沒有絲毫醒轉的跡象。

  “啊!”

  只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尖叫。

  黎婷連忙跑了過來,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元辰,又看了看將他摟在懷里地郝偉達。

  “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呃,這個,我,他…”

  郝偉達也沒想到黎婷會過來,一時有些語無倫次。

  黎婷連忙彎下了腰,關切地看著元辰。

  “他怎么了,怎么臉紅紅的?”

  “呃…”郝偉達撓了撓頭,這該怎么說,總不能說是被自己扇的吧。

  毆打同事,好像是要吃處分的......

  眼珠子轉了轉,他靈機一動。

  “那個,是這樣,老元他應該是中暑了,現在正處于昏迷,需要有人來給他做人工呼吸。”

  說完,他將目光慢慢移向了黎婷。

  “你看我干嘛,我是女的。”

  黎婷的臉刷地紅了。

  “那,那我更不行啊,我是男的啊。”

  郝偉達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

  “要是老元醒了知道是我做的,一定會殺了我的。所以,黎警官,你看,要不就委屈你一下下…”

  黎婷不說話了,她哪知道郝偉達是在騙她,還以為元辰真的中暑昏迷,這可不是小事,要是一口氣上不來,真有可能會出人命的。

  到時候自己可能還會背上一個“見死不救”的罵名。

  可是,這么羞羞的事,為什么偏偏是自己......

  郝偉達也看出了她的猶豫,忙道:

  “沒事,這小子初吻老早就沒了,你不用有什么顧慮,他醒了不會要你負責的。”

  這說的都是什么話啊,自己跟他才認識幾天啊,還什么負不負責……

  她的臉頰更紅了。

  自己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可是連小手都不讓別人牽的,現在居然要她直接接吻,這跨度也太大了吧。

  雖說這家伙長得還可以,可畢竟是自己的初吻啊。

  “別傻愣著了,快啊,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啊!”郝偉達催促道。

  算了算了,救人要緊,這個時候管不上什么矜持了。

  黎婷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慢慢將唇湊了過去。

  忽然,元辰睜開了眼睛。

  “我知道那三瓶東西是什么了!”

  可他剛喊完,就發現黎婷的臉已經幾乎貼了上來。

  “啊!”

  一陣尖銳的女高音在樓道里響徹開來。

  黎婷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遠遠地站到一邊。

  “你…你不是中暑了嗎,怎…怎么又醒了?”

  一想到剛才自己真的差一點就親上去,黎婷真是又羞又惱。

  元辰剛醒,顯然還沒緩過來,一聽這話更是一臉懵逼。

  “中暑?”

  他看了郝偉達一眼,后者正拼命朝他眨著眼。

  元辰何等聰明,肯定是剛才自己通靈的時候發生了什么變故讓黎婷產生了誤會。

  “哦,對呀,剛才我頭一暈就昏過去了,應該是中暑了,還好休息了一會,現在基本上沒事了。”

  元辰一本正經地說著謊,心里卻是一個勁的罵娘。

  奶奶的,好你個郝偉達,設計騙我通靈讓我昏過去,原來是為了整我,看我回去怎么弄死你!

  黎婷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畢竟也沒有真的發生什么,都是同事,再計較下去好像也不太好。

  “你剛才醒過來的時候,喊了一句你知道那三瓶東西是什么了,是什么意思?”

  雖然當時著實被嚇了一跳,但黎婷還是清楚地聽見了這句話,不由得十分好奇。

  “你們跟我來。”

  三人重新又回到了案發現場的客廳里。

  茶幾上,那三處圓形的水印仍然保留在那里,誰知道郝偉達見了之后,想都不想,直接脫口而出:

  “這不就啤酒瓶放那兒留下的印子嘛!”

  元辰呆呆地看著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剛才通靈時看見的,還真是個啤酒瓶。

  自己費了那么老半天功夫得出的結論,郝偉達看了一眼就知道了。

  就算是猜的,這猜得也太準了點吧……

  合著自己剛才白昏了?

  他越來越覺得這是郝偉達為了整他設下的一個圈套……

  果然多喝酒還是有好處的。

  不過現在至少能肯定一點,昨晚,這張桌子上原本放了三瓶啤酒,可不知什么原因,被人連瓶帶蓋一起拿走了。

  元辰相信,啤酒,一定是本案的關鍵線索。

  第二天,以本案頭號嫌疑人的身份,著名鋼琴家金章及他的夫人徐莉光臨了警局。

  他看起來無比憔悴,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這是那個在舞臺上風光無限的音樂才子。

  由于本案涉及到兩位知名的公眾人物,上頭對這起案子特別重視,警局外也被各路媒體堵得水泄不通。

  審訊室里,金章坐在中央,低垂著頭,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非常萎靡。

  “你認識趙銀鈴嗎?”

  問話的是錢程,能讓刑警隊長親自來審,足可見上頭領導的重視程度。

  金章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什么時候認識的?”

  “兩個月前,在朋友的家庭聚會上。”

  他依舊低著頭,不讓自己的目光和錢程有直接的接觸。

  “你和趙銀鈴是什么關系?”

  “就是認識。”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昨天晚上你上哪兒去了?”

  金章抿了抿嘴唇。

  “在家。”

  “整個晚上都在家里?”

  “是。”

  “那在家都干什么了?”

  “看電視,看到后來就睡了。”

  他的頭更低了。

  “什么時候睡的?”

  “十一二點左右。”

  與此同時,在另一間審訊室里,徐莉也在接受著審問,坐在她對面的人,是元辰。

  “不認識。”

  她很干脆地撇清了和趙銀鈴的關系,雙眼直視著元辰。

  “有些問題我希望你不要介意,知道趙銀鈴和你丈夫有什么關系嗎?”

  “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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