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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認識他的人和他們說的話

  她飛快地跑向客廳,將簡達衣服里的東西悉數掏了出來,裝進了自己的包里。

  完成這一切后,她走了回去,簡達就趴在她的身后,已經有了輕微的鼾聲。

  她回頭望了一眼,只是一眼,就又邁步朝門口走去。

  “啪”的一聲,放在桌上的玻璃酒杯掉落碎在地上,紅酒灑了出來。

  范小愛渾身一個哆嗦,愣在了原地。

  她慢慢扭過了頭。

  簡達的身子猛地抖動了一下,嘴巴里發出濃重的呼吸聲。

  她再也不敢猶豫,沖向大門,飛也似地逃走了。

  ............

  警局辦公室里,郝偉達拿著一份文件,胖臉上滿是迷茫。

  “我說,你們不會真覺得那金章是兇手吧?”

  昨天對金章審訊結束后,根據幾人的證詞,他已經被當作本案第一嫌疑人關進了看守所。

  “尸檢報告看了嗎?”

  “我看過了啊,又是迷幻藥又是啤酒的,你再想想那開冷氣的專業手法,這像是他這種藝術家做出來的事嗎?”

  “呵,藝術家,那些都只是表象而已,這藝術家還背著老婆在外頭搞三搞四你怎么不說?”

  元辰說完,默默喝了口茶。

  “那也只是那個范小愛的一面之詞,誰知道真的假的,照片咱們又沒看見。”

  “可是,趙銀鈴的鄰居也說案發當晚看見金章走出過她家的大門啊。”黎婷也插了一句。

  “我還是覺得不大可能,你看他那面相,多和善啊,一看就是老實人,就他那樣兒,像干那事的人嗎?”

  “你是在這兒看面相還是給我找證據?”

  不知何時,錢程已經站在了門口,幾人的對話他剛才都聽到了。

  郝偉達默默將身子轉了回去,又開始在心里暗罵自己。

  他娘的,昨天剛被請去喝茶,今天又被抓現行,老子最近是造什么孽了,這么倒霉?

  他又想起了昨天遭秦夢可冷遇的事情,順其自然的,把自己不幸的根源歸結到了她的身上。

  “郝警官,一會兒你按這個名單,去找金章身邊那些熟悉他的人問問,了解一下情況。”

  錢程將一份文件丟到了他桌上,口氣無比冷淡。

  元辰和黎婷都是在一旁暗戳戳地偷笑。

  他走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郝偉達。

  “記住,查案是講證據的,不是靠什么花里胡哨的面向,氣運的,還是腳踏實地點好。“

  腳步聲漸行漸遠。

  郝偉達伸長了脖子往外瞄了一眼,確認沒人后才松了一口氣。

  “嚇死人了,總算走了。老元,你這個老同學怎么這么兇啊,我看他就是個漢化版的Bob。”他氣鼓鼓地說。

  “呵呵,我勸你還是小心點,在辦公室說領導壞話,當心又被打小報告。”

  他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郝偉達,連忙湊到了他身前。

  “一提這事我就憋屈,氣得我呀!”

  他把昨天在辦公室喝茶的情況添油加醋的轉述了一遍,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恪盡職守卻遭人妒忌的悲情人物,順帶還提到了秦夢可。

  “我跟你說,以后法醫辦公室那邊我是不會去的,只要有那個女人在,我就和她勢不兩立。”

  “你至于嗎,堂堂大老爺們,跟人家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

  元辰鄙夷地看著他。

  “小姑娘?她那樣兒算個屁的小姑娘,簡直就是個女魔頭!”

  他又繪聲繪色地把秦夢可對他的“丑惡行徑”描述了一遍,當然,是加了料的。

  或許是情到深處,他的聲音也不由得放大了一些,坐在元辰旁邊的黎婷也聽到了。

  “你怎么能這么說秦法醫呢,她人很好的。”

  黎婷的臉色明顯有些不悅。

  “是啊,我昨天也跟她接觸過,我覺得她還挺有想法的,有機會你多跟人家交流交流嘛。”

  元辰也幫著說話。

  郝偉達撅著個嘴,一臉的不服氣。

  “你們不相信就算了,只有我才能看清她那陰險的嘴臉,果然這些成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一個個都陰陽怪氣的,估計也快成半個死人了。”

  “算了,看你這么可憐,那走訪調查的工作我去吧。”

  郝偉達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要不是這里人多,他真想抱住元辰猛親一下。

  “還是兄弟好,頂得住!”

  讓一個人忘記煩惱有時就是這么簡單。

  ............

  錢程給的名單上有五個人,按著順序,元辰對這五個人一一進行了走訪。

  王先生——金章的同事:

  “金章這事兒鬧得挺大的,名人嘛,你也懂,出了事肯定是滿城風雨,我們家鄰居昨天還問我這事兒來著。”

  “不不不,他這種級別的音樂家,工作上肯定不會有問題,畢竟技術擺在那,但他也不擺架子,對我們都很和善。”

  “是的,他和他老婆認識挺早的,出名前兩個人就結婚了。”

  “感情問題?警察同志,這我可就不敢亂說了,男女之事,就是我們在一個地方工作,也說不清楚。”

  趙先生——金章的同學:

  “老金,你是為他的事來的?”

  “聽說了,不過我很驚奇你居然能找到我。”

  “挺久的了,我們班里混得最好的就是他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次事情,我都快忘了他是我同學了。”

  “上學的時候老金可是校草啊,很多女生圍在他身邊轉的,所以他出了這種桃色新聞我是真的不奇怪。”

  “暴力傾向?從來沒覺得,雖然他花心了點,但對每一個交往過的女孩都挺好,這我們都知道,他不可能會殺人的。”

  陸小姐——金章的學生:

  “對不起,我對金老師不是很了解,所以呢,我也不能跟你們警察亂說什么。”

  “這樣嗎?那好吧,你問吧,我盡量配合你。”

  “他人品肯定是沒得說的,作為老師真的是德才兼備,是我們大家的偶像。”

  “特別的感受嗎?呃,我聽其他人都說,金老師是個特別容易動感情的人,可是我又聽說他的家庭特別和睦,看來金老師在這方面還是挺有一套的。”

  “哎,這個您就不要記錄了。”

  何大爺——金章的老師:

  “小金啊,熟得很,不光和他熟,他老婆徐莉我也認識,可以說,我是看著他們走到一起的,我最清楚他們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

  “不可能的,沒有徐莉就沒有金章,徐莉就是金章最愛的人,真的,這話就算當著金章的面兒,我也會這么說。”

  “這么多年來,要不是徐莉替他里里外外打理這一攤子事兒,他金章哪有今天這個成就啊!”

  “搞藝術?搞藝術誰比誰差到哪去?關鍵缺的就是這個好老婆。”

  范大媽——金章的鄰居:

  “快進來吧,自從看了電視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你們會找上門的。”

  “金章殺人?我不相信,要說他跟那模特兒感情上有點什么,那倒真沒準兒。”

  “基本上都挺好的,他倆平常就和我們沒什么兩樣,也算老夫老妻了。”

  “鋼琴家?這鋼琴家離了鋼琴吶,他什么都不是。咳,我的意思是說,什么明星啊,藝術家啊,他不就一平常人嗎?”

  “這事兒鬧的這么大,哎,警察同志,你說,他老婆心里該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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