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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新的假設

  等到元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雪白干凈的床上。

  毫無理由的,他醒來后的第一反應,是看向自己的下身。

  還好,褲子都還在。

  他長長的舒了口氣。

  要是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給睡了,也不知道該找誰負責去。

  自己的身體可是無價之寶,就算收費,也必須得是個高昂的價格。

  不過,再仔細往周圍一看,他就意識到自己多想了,諾大的房間里除了自己一個人外,連個影都沒有。

  看向窗外,天依舊黑著,絲毫沒有發白的跡象。

  從床上爬起來,再三確認之后,他終于肯定,這里就是404的房間,自己根本就沒有離開。

  可是他記得自己之前明明是在洗手間的啊,怎么一會兒功夫,就跑床上來了?

  他確定自己沒有夢游的癥狀,以前沒有,以后應該也不會有。

  對了,黎婷呢?她不是應該和自己一起的么?

  要是自己被黎婷占了便宜,他倒也挺知足,畢竟是個大美女,雖然自己是被動,但怎么樣也不會虧。

  正想著,門被推開了。

  “呀,你醒啦?”

  黎婷已經走到了他面前,身后還跟著那位前臺小姐,看起來,她的臉色倒是比自己還蒼白。

  “警官先生,你沒事吧?”

  原來,黎婷是去樓下搬救兵去了。

  把他從洗手間弄到床上的人自然也是黎婷。

  到底是女警官,練家子,自己一個七十多公斤的大老爺們兒她也能扛得動。

  沒辦法,通靈感應的副作用就是這般讓人無助。

  據黎婷后來的描述,當時她見元辰進去后就沒了動靜,有些不放心,雖然有些不太禮貌,但她還是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副生動的畫面。

  元辰頭浸在洗手池里,雙臂搭在洗手池的邊緣,膝蓋彎曲地跪在地上,眼神迷離,表情無比的銷魂。

  那姿態,就跟干了兩瓶白酒的醉漢一個德行,而且,是個沒有意識的醉漢。

  見到元辰安然無恙,前臺小姐這才悻悻地退了出去,很難想象當他得知元辰昏倒在房間時那一刻的心情。

  警察查案昏在了房間里,還是自己值班,要是情況屬實,她的職業生涯可能就真的要告一段落了。

  “你…沒事吧?”

  黎婷試探著問了一句。

  “沒事沒事,可能是太累了,我昨晚也是一夜沒睡,有些熬不住,就…”

  元辰竭盡所能的讓這個謊話看起來圓滿,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畢竟這種情況,已經被黎婷撞見第二次了。

  “這樣啊,那要不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現在時間也挺晚的了。”

  她似乎聽信了元辰的謊話,很自然的就接了下去。

  將近十一點的時候,二人走出了“驛旅幽夢”賓館,在前臺小姐的熱情歡送中。

  “那個,還是謝謝你啊,讓你加班到這么晚,還麻煩你照顧我,真的是對不住了。”

  這是元辰的真心話,他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在黎婷面前。

  “沒事,咱們都是朋友嘛。”

  朋友。

  這是黎婷第一次對他說出這個詞,他的心里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朋友,真是世間最美好的一樣東西,所有偉大的、彌久的情誼,都是從這個詞開始,慢慢衍生而成的。

  它是人們信任的基礎。

  他們兩個人,能有這種情誼嗎?

  和黎婷分開后,元辰一直想著這件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用醫學的話來講,這是一種躁動。

  為了抑制這種躁動,他只有一個辦法。

  讓另一件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此刻最好的選擇自然是魏春來的案子。

  沒有想到,只是抽空去了趟魏春來生前住過的房間,居然鬼使神差地有了通靈感應。

  不過他仔細的回想后,很快就得出了合理的解釋。

  桌上放著的漱口杯和牙刷都非常干燥,沒有一點的水漬,而404室最近的退房是在今天白天,如果真的有使用過這套洗漱工具的話,絕不可能會這么干燥。

  很可能,這個后來的住客根本就沒有在那兒刷過牙!

  因此,在那把牙刷和漱口杯上,應該都殘留了魏春來的指紋,如此一來,便理所當然的觸發了通靈感應。

  至于那個插反的牙刷,應該就是魏春來的手筆,而保潔人員應該也沒有注意到這點微小的瑕疵,畢竟他們的任務,只要整齊就行了,管它放沒放反呢!

  真是機緣巧合。

  這樣一來,魏春來就絕不可能會是自殺了,通靈感應只有當案件產生冤情的時候才會被觸發,這點毫無疑問。

  可是,這個隱藏線索只有自己知道,加上郝偉達充其量也就兩個人,怎樣才能讓別人相信這一點呢?

  還是得講證據。

  系在吊燈上的那根繩,應該就是兇手用來吊死魏春來的那根,至于那雙手……

  只能說,很細,很白,水潤有光澤,至于是男人還是女人的手,他還真沒有太大的把握。

  現在只要找證據就行了。

  白天,郝偉達已將走訪得到的信息匯報給了元辰,其中還是有一些非常有用的。

  根據他們的說法,魏春來是一個比較暴躁的人,年輕的時候游手好閑,喜歡喝酒,還經常耍酒瘋,看得出來,他以前的親戚朋友都不太待見他。

  就算后來結了婚有了孩子之后,他的行為還是沒有多少的改變,以至于他的家庭并不和睦。

  聯想到魏春來死前的種種舉動,向警方申請二十四小時保護、謊稱離家出走,這是否可以說明對他的迫害來自家庭呢?

  他不愿告訴警方為什么遭受迫害的原因,很有可能并不是因為不知道。

  而是因為,他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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