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辦公室內,秦夢可正在脫衣服。
準確的說,是脫下身上的工作服,現在時間已臨近五點,很快就要到下班時間了。
相對而言,最近她真的算是警局里比較閑的一個,解剖室里的尸體都已經被她解剖的差不多了,也沒有什么新的死人送進來。
不用加班的感覺真好,她心里想著。
她掏出手機,看了看工作群里的通知。
“今天他們又去那兒了啊,不過,不出意外的話,那案子應該今天就算正式結了吧。”
此刻,魏春來的尸體正放在解剖室的一角,沒什么意外的話,今天就要正式送別他了。
她走到魏春來的尸體前,撩開裹尸布最后看了一眼。
“哎,大叔,今天就該送你回家啦,你也是時候可以安息了。”
魏春來自然是不會對她說的話有什么反應,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真想不通,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人,有老婆有孩子,干嘛就一定要自殺呢。”
秦夢可搖了搖頭,這樣對著尸體自言自語早已成了她的習慣。
她來到警局工作也已有好幾年的時間了,一開始,她其實并不太受重視,畢竟,一個女孩子從事這樣的工作的確十分稀罕,領導并不敢對她委以重任。
事實上,當初報考法醫學也是她自作主張做的決定。
她嘆了口氣,不愿繼續回想下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只要現在過的好就足夠了。
說起來,元辰好像還是這起案子的負責人,現在,他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吧。
不知為何,自從上次和他短時間的接觸過后,最近總會時不時的想起他來。
“‘上等人’是什么意思呢?”她喃喃自語。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請進。”
她有些納悶,是哪個不開眼的專門趕在下班時間找過來。
不過看到來人后,這種感覺便去了大半。
“不著急走吧?”
元辰走了進來,手上還拎著一盒蛋糕。
“我倒是沒什么,不過看你好像挺著急的。”
“哈,還行,有點小忙需要你幫一下,稍微帶了點吃的,你要是餓的話就先墊墊,完事了我再請你。”
他將蛋糕放在了桌上。
“你倒是挺細心的嘛,還記得給我帶吃的。”
“那可不,畢竟是下班時間,總不能讓你白辛苦吧。”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秦夢可嗔了一句,心里卻是感到無比甜蜜。
“怎么,還有什么是你搞不定的?”
“你別說,還真有,還記不記得上次我讓你帶回來的那個注射器?”
“記得啊,注射胰島素的那個,怎么了?”
“里面物質的成分,你都檢驗過了嗎?”
“基本上就是普通的胰島素,沒什么特別的成分,更沒有什么有毒物質,對了,問這個做什么?”
她還沒有明白元辰的用意。
“我想讓你幫我對里面的殘留物再做個檢測,看看有沒有琥珀酰膽堿的成分?”
“琥珀酰膽堿?”
一聽到這個詞,秦夢可就明白了。
“你是說,有人在注射劑里加了這種東西,這可是謀殺啊,怎么...”
“這也只是我個人的猜測,目前還沒有證據,至于能不能證明這個猜測,就得靠你了,秦小姐。”
原來是這么回事。
“好的,我現在馬上就去再做一次檢測。”
這個消息讓她也是有些激動起來,如果元辰的猜想被證實,那么整個案子的性質將徹底被改變。
檢測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在現場遺留下的那只注射器內,果真發現了些許殘留的琥珀酰膽堿,這證明,魏春來死于謀殺。
“真有你的啊,你是怎么想到會有人在注射器里加琥珀酰膽堿的?”
秦夢可忍不住的好奇,這一點就連她這個專業的法醫都未曾想到過,元辰的推理能力真是讓她嘆為觀止。
“這也沒什么,用琥珀酰膽堿殺人其實算不上什么新鮮的作案手法,我之前在M國的時候也處理過類似的案件,只不過,那次的兇手的偽裝手法沒那么巧妙,很快就被我們識破了。”
確實,現在反過來看兇手的作案手法并不新奇,一個偽造自殺的騙局,可真的要靠反推想到這點,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連元辰自己一開始其實也被帶偏了。
“這么說來,兇手會是誰呢?”
秦夢可還是想當然地問出了這個問題,現在解謎已經到了最后一步,不弄清楚結果著實有點難受,她相信,眼前這個男人肯定知道答案。
“看著我干嘛?人又不是我殺的,我哪知道兇手是誰?”
元辰一臉無辜的樣子,對秦夢可那報以期待的眼神視而不見。
“我呸,你少來,都到這一步了,你肯定知道,趕緊告訴我嘛!”
她用近乎撒嬌的口吻說道,就差伸手挽胳膊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警局這個樣子,就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這點。
“想提前劇透?可以啊,總得給點好處吧,人家電視劇超前點播還要收費呢!”
“切,沒勁,不理你了。”
她撅著嘴,氣鼓鼓地走到桌前,提著那盒蛋糕就往他面前的一甩,扔在了地上。
“這個你拿回去吧,你送的東西我受不起!”
說完,她拉開門,就要往外走。
“啪”的一聲,門剛打開就又被重重地關上了。
“你干嘛!”
秦夢可大叫一聲。
“行了行了,大小姐,我真是輸給你了,作為補償,免費為您劇透,滿意了吧?”
秦夢可憋著笑,心里一陣竊喜,臉上卻是依舊不動聲色。
“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啊。”
“您都發話了,這我哪敢啊,就當是義務勞動了。”
元辰的口氣倒是很輕松。
秦夢可已經找了張椅子坐下,雙手托著下巴,一副看戲的表情。
“好了,大神探,請開始你的表演。”
她還真沒有讓元辰坐下的意思。
“咳咳,是這樣,從魏春來的死亡特征來分析,他其實是在中毒后尚未死亡的狀態下被二次行兇的,所以魏春來死亡時,殺人兇手就在案發現場,也就是他自己的家中。”
“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最親近的人——魏春來的妻子和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