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里,沈益成和大老太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友好的見面了五六次,只是他們一直沒有遇到單獨相處的機會。
沈益成私下遞話給大老太夫人,言下之下,便是請大老太夫人來書房商量一下安置中年婦人的事情。
大老太夫人收到信條后,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直接說:“太爺現在是老當益壯的年紀,可是我老了,還真沒有心力安排太多的事情。
他要是不介意,我便讓大兒媳婦清理一處院子出來。他如果已經有了別的安排,可以直接和大兒媳婦說一聲,一樣會安排妥當的。”
這些日子,大老太夫人重新感受自由的氣息,從前的時候,她和沈益成住在同院子里,多少會牽掛一下沈益成出入的事情。
現在兩人等于在兒孫面前都撕破面面紗后,當著兒孫們的面,大老太夫人也能夠和平常一樣的對待沈益成。
只是私底下,大老太夫人沒有耐煩心再去應付沈益成,有那位中年婦人照顧沈益成,也不用她事事擔心了。
大老太夫人輕舒一口氣和身邊管事婦人說:“前些年,我還是太傻了一些,早知道這般的舒服自在,我何必跟著一起藏著掖著,還要在他面前佯裝著,那日子過得我多心累啊。
現在自在了許多,他不藏著掖著了,我也不用端著賢妻的架子了。這個年紀了,爭風吃醋的事情,我也做不來了,他要是想看,他可以再納一房妾室,我是不會操那個心思了。”
沈守有兄弟都立了起來,兩個兒媳婦都是品性好孝順的人,孫子們一個個都能干,孫媳婦們眼看著就要給她生曾孫子們,她的好日子還在后頭,何必為沒有心的人,生一些閑氣。
大老太夫人因為過年的日子,這面上都添了幾分喜氣,親友們原本是聽到消息,有心借著機會來安慰一下她,結果見到她的面色這般的好,一個個都覺得聽錯了消息。
沈益成最初見客的時候,總是在主院,大老太夫人在眾人面前還是表現得照顧他,只是眾人走了后,她也跟著走了。
沈益成在主院左等右等,等到的消息,都是兒媳婦們留下大老太夫人說話什么的,他的心里面便明白過來,大老太夫人現在是不愿意和他單獨相處了,他只能夠回了書房。
沈力維瞧著長子夫妻就這樣的離了心,他一樣無話可說,大老太夫人對沈家是有大貢獻的女人,她生的兒子都非常的有能耐,孫子們一個個也能夠成氣候。
年要過完了,沈益成的腿還恢復不了,大夫來瞧過,至少要休養大半年到一年的時間,而沈益成這個年紀,半年到一年下來,他也不用考慮仕途方面的事情了。
沈益成和沈力維商量上書告退的事情,沈力維認為在目前的情形下,沈益成順勢退下來,對沈家是有好處的。
沈益成因此上書告退,第一次上書,很自然被上面打了下來,沈益成便再次上書申請告退,第二次上書也很快的打了下來,他決定第三次上書,心里面也明白,這一次應該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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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益成第三次上書后,這一次上面表示了會考慮,沈益成的心里面便有了幾分的失落感。
中年婦人這個時候聽說了,她當時就惱怒不已,沈益成要是因腿傷就這樣的退了下來,她的孩子們回到沈家能夠得到的利益便會少了許多。
中年婦人立時到沈益成面前表示了反對的意思,沈益成瞧著她冷笑道:“在你出面攔下我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我上面的人,一直等著我表明要告退的態度,我這個時候還不懂得退,難道是要別人來明示我嗎?”我現在退,至少名聲保住了。”
中年婦人站在沈益成面前流淚不休,哽咽說:“老爺,我真的無心害你的,我只是心痛你的傷,我想著一定要看你一眼的。你只要進沈家的門,我就沒有機會見你了,我就想看你一眼。”
中年婦人說得很是深情,哭得也相當美麗,沈益成卻沒有心情多瞧她一眼,直接揮手說:“這幾日,我安排人送你走吧,再給你一筆安置銀子。”
中年婦人瞧著沈益成搖頭說:“老爺,孩子們也想過一家團圓的日子,這些年,他們也盼著歸家的。”
沈益成冷笑瞧著中年婦人說:“他們是不會盼著歸家的,他們回來就是庶子的身份,他們在外面恨不得隱瞞得嚴實,絕對不會尋上門來的。
你走親戚,年都過完了,也到了要回家的時候,你留下來,也得不到什么好處。按照沈家的規矩,庶子分家只會給安家的銀子。
這些年,我已經給你們留下了安家的銀子,你要是反悔了,那些東西,我便直接收了回來。你要是沒有意見,我這一次給你出放妾書,你以后怎么樣,有你兒子們孝順去。”
中年婦人倒退好幾步,扶著門框站直身體,說:”老爺,你這是惱怒了我,你和主母關系不好的事情,你全怨了我?
你當年和我說,你憐惜我家的日子過得不容易,又覺得我這樣的小女子全心全意對待你,你也不會虧待我的。
二十多年來,我們母子在外面居住,一直不敢上沈家的院子門,就是圖你待我們母子有情有意。你現在不理我了,我就死給你看。”
沈益成直接叫人拖了中年婦人出去,又立時安排送走中年婦人,他還順帶寫下了放妾書。
大老太夫人聽到消息后,只覺得沈益成這個人也有些好笑,從前當成珍珠寶貝珍藏多年的人,這在人前露了面后,就直接變成了粗糙的石頭,這么快就不合他的心意了。
沈益成把人送走的消息,同時驚動了全家人,大家原本都有了準備,只怕家里面的客院,以后都無法空置下來了。
現在人給送走了,那會來的人,大約也不會再來了吧?
喬云然這樣的問沈洛辰,他一樣覺得沈益成行事有些莫名其妙,他要是沒有心讓那個女人和外面的兒子們回來,何必讓那個女人進了沈家,還過了一個年。
中年婦人走了,也涂抹不掉她留下來的痕跡,至少大老太夫人表明態度,她已經習慣一人獨住一個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