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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戲論人品商隊還

  燈,照遍星空守夜更。心安落,盞盞對塘呈。

  燈,人影疏離焰轉朦。思長遠,對弈譜珍瓏。

  燈,輕雪蕭然盼歸程。飛騎立,何懼晚來風。

  李家莊子的煤油燈大賣了,別看一百緡一盞,照樣有人買得起,而且還不少。

  經濟條件不好的人在等著河中的結冰厚一點,凍實了,好按照去年的辦法去鑿冰。

  工盟提供了李易研究出來的鉆冰機的租借服務,不用自己買,花點錢便可租到。

  鉆冰機可以年年用,租賃后三年回本。

  以后就是一年百分之三十三的回報率,對普通人家來講,心理上難以接受。

  李成器也覺得虧,被李易開導一下,發現百分之三十三的年利潤不低。

  “對,這是利民工程,資金回籠周期三年,只要保養好了,往后還能用上許多年。”

  李成器放棄了今天投資一百緡,幾天就賺一百緡的想法。

  現在的投入和產出比,相當于借貸,借出去一百錢,一年回來一百三十三錢。

  “李易呀,這天太冷了,在這泡完,能感冒不?”

  藍田縣醉仙居,后面的池塘都建好了,冬天本來冷,溫泉水被四個帆式橫向的水車給引過去。

  從許家引渠的地方暫時給封上,許家的泉水繼續往地下河里流。

  一個主溫泉,六個輔溫泉,不對外開放。

  想要泡溫泉的人需要在醉仙居的客棧里的浴池中洗澡。

  溫泉水被一桶桶送過來,倒進池子和上面的大桶里當淋浴水。

  加上有玄武巖的蒸汽浴,吸引了不少人前來。

  京兆府其他地方的溫泉,即便是空著,也不可能對外開放。

  木承夕老頭帶著夫人和一個與李易年歲差不多的少女來了,二十頭牛。

  李易好不容易過來泡一次,收了牛,允許一家三口泡。

  然后他發現對方的要求太高,要和他一起泡。

  只好發了衣服,木夫人和那丫頭都是連體的油布泳裝,老頭與李易穿大褲頭。

  晚上啊,李易沒辦法,點燃了一百盞煤油燈,把這里照得通亮。

  至于他為什么答應這樣的時間讓對方泡……呵呵!

  他此刻挺無奈的,溫泉上還漂著圍棋的棋盤。

  “不會,木老丈你放心,旁邊那個木頭房子里面的溫度與溫泉邊緣的一樣,中間是去不了了,太燙。”

  李易說著落字,現在的圍棋和他那個時候不一樣,規則上有一點區別。

  他下起來可別扭了,尤其是和老頭下,不論輸贏,要擺棋面。

  攻殺不能帶著火氣,什么村正妖刀了、大雪崩了,他要是敢用出來,就落了下乘。

  只有在中段之后,才能略微展現出一點殺意。

  如果能出來關鍵時刻的反敗為勝,才是最厲害的布局,叫對弈成珍瓏。

  月牙在慢慢升起,天上的星星倒是挺漂亮。

  兩個人下棋,隨著水霧蒸騰,有種朦朧感。

  李易下得很隨意,他不在乎輸贏,什么棋局如人生,他絕對不信。

  不然大家都不用當官了,也不必打仗了,下盤棋,誰贏了誰說得算。

  “小易呀,年歲不小了,有沒有看中的哪家閨女?”老頭邊下邊和李易說。

  “還小,老丈,你應該能看到,我莊子里現在二十歲以下,我不準生孩子。

  女人沒長開,生孩子難產多,不少的時候是一尸兩命。

  再大一大,然后平時多運動,尤其是髖關節的拉伸,比如劈叉這種。

  我現在要是成親容易,然后女方多大?那么小,還沒學習到更多的知識,就要帶孩子,這對女人是種殘忍啊。”

  李易說著落子,很平和,不去多算計。

  老頭聽著,扭頭看一眼那個少女,少女借著水霧,把頭低下。

  “小易,都說棋品如人品,你怎么看?”老頭又有問題。

  “棋品不是棋藝,是指觀棋不語真君子,落子無悔大丈夫。棋可悔,人生……理論上是不可重來。”

  李易想說人生不能重來,又覺得對不起系統。

  “那酒品如人品呢?”老頭問題太多了。

  “這個跟酒量有關系,有人能喝,不醉,有人不能喝,你逼著他喝,他喝多了鬧事你就說他酒品不好,從而說人品不好。

  其實真正人品不好的是逼著人喝酒的,酒精麻醉了神經,自然會做出一些不好的行為。

  我這人與人飲酒,從來不逼酒,看別人快喝多了,我寧肯結束酒局,也不等別人出丑。

  以別人的醉酒來論人品,才是最沒品的。你怎么能要求一個喝醉的人和正常人一樣?”

  李易說出自己的觀點,別的觀點有許多。

  他只堅持自己,不把人給喝多了,然后看別人笑話。

  “你想個辦法把別人灌醉了,不就能夠借此機會坑害別人了嗎?”老頭陰險啊。

  “我想收拾人,需要這樣做?”

  李易又落子,然后拿起來,老頭沒落子呢,自己不能連續下兩個子啊。

  “聽說你很愿意原諒別人?就算別人欺到你頭上。”老頭問起來沒完了。

  “那得看是什么事兒。雙方不了解的情況下,一些矛盾可以原諒,但是涉及到民生的事情,不行。”

  李易語氣堅決。

  同一時間,一群人的領頭在往長安趕,他就是曾經得罪過李易又被李易原諒并且合作的人。

  余懷德,他是大唐走私商盟的領袖,不,他是大唐戰時貿易組織的執行者。

  他回來了,從大唐到吐蕃和突厥的邊境交換了許多貨物和牲畜回來了。

  走的時候水路走不了,回來的時候水路還是走不了。

  他和聯盟的人把李易提供的好東西賣了個大價錢,自己帶的貨物也沒少賣。

  然后就是換皮毛、寶石、牲畜,主要是馬和牛。

  去的時候他一路行賄,給的錢財比較少。

  回程的時候還是一路行賄,給的錢財多。

  眼看到長安了,回家了,大家使勁趕路,晚上也不想休息。

  五百羽林飛騎一直陪著他們,偵騎四出,往來匯報。

  “報,長安羽林飛騎同部來接我們了,他們挑著好多沒見過的燈籠,可亮了。”

  斥候偵騎跑外出二十里,往來奔馳。

  新的斥候發現情況,哪怕是同一個部隊,而且有很多人都認識,也先策馬跑回來報告。

  他剛說完,從長安出來的羽林飛騎緊跟著就到了。

  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了,可惜總跑,馬的體力不行。

  長安出來的羽林飛騎看到他,馬的體力充沛,直接就跟著。

  換到戰場上,這個斥候隊伍就廢了。

  余懷德等商人沒想斥候廢不廢的事情,他們看到了一盞盞被騎兵挑著的‘燈籠’。

  風在吹,燈中的火苗卻還是那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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