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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寧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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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王府和儀王府距離宮門差不多遠近,因此鄭瑛到了自己的新府邸的時候,儀王鄭瑾已經早就到儀王府了。而比鄭瑾更早一步到儀王府的,是鄭瑾的胞姐三公主。

  說起來,皇上對前謝皇后生的鄭瑛和魏皇后生的鄭瑾的確一視同仁不偏不倚,對三天兩頭報病危的四皇子也頗多照拂,這樣看來,皇上雖專寵魏皇后一人,但對子女也算公平,并不偏心。

  大概……可以這樣說吧。如果只論皇子的話……畢竟眼下非魏皇后親生的皇子也只有病弱到快死了的四皇子和被魏皇后親手養大的五皇子了。

  而若是從公主來看的話,這位“不偏不倚”的父皇可就有點站不住腳了。他不僅偏心,且偏心得十分明顯。

  生母早就遭貶黜早死的大公主在宮中時一直沒受封,出嫁后封號平陽,是因為她嫁給了沒甚出息的閑散侯爺平陽侯。

  八年前大公主出嫁時,皇上甚至連封號都懶得重新想了,直接將大公主封了平陽公主,又在平陽附近找了塊還算不錯的封地作為公主采邑,賜了個豪華公主府算是了事。

  大公主十七歲出嫁,到今年二十五歲,已經八年過去,孩子都生了三個了,皇上卻從未加封過駙馬,平陽駙馬還是個沒封地、沒事做的侯爵,就好像日常想不起他還有大公主這個已出嫁的女兒似的。

  大公主的駙馬從成親起就整日無甚大事,也就是在家里吟風弄月,或者帶人出城打獵。幸好駙馬個性溫柔,又懂得知足,這些年和公主在一起過日子,感情到還算是好,并未因為皇上對于平陽公主府的輕視就遷怒于妻子。

  與大公主相比,二公主顯然更慘些。她與四皇子是同胞姐弟,他們的生母出身潁川韓氏,在魏皇后進宮之前曾一度十分得寵,封了妃,因此才有了兩個孩子。

  韓家極盛時,韓氏的大伯官拜吏部尚書兼少傅,六卿之一。魏皇后進宮后,韓妃驟然失寵,韓尚書想為侄女鳴不平,卻沒想到牽連自身被貶黜。韓妃也不知為何,在不久之后就暴病而亡,韓家就此衰敗。

  韓妃死去,其實并沒有牽連她的兩個孩子,四皇子從小身體不好,常年在宜陵溫泉行宮養病,而二公主在宮里也平平安安的長大。

  只是皇上對于二公主似乎是真的不大喜歡,長公主雖也不得重視,但好歹出嫁后長居京中,平陽附近的封地雖然不大,但也算富庶。與二公主相比,長公主過得著實算是不錯了。

  因為二公主被皇上直接嫁去了宜陵,說是不忍二公主與四皇子姐弟長期分離,讓他們都居于宜陵也好相互作伴。

  二公主出嫁后被封了宜陵公主,封地還真的就離溫泉行宮不遠,面積不大,也頗為貧瘠,簡直就像是皇上隨便選的一樣。宜陵公主這一嫁出去,已經六七年了,再也沒機會回京。

  同樣也是公主,魏皇后親生的三公主卻與姐姐們的待遇完全不同。大約是因為,三公主是皇上和魏皇后的第一個孩子,因此從小就備受寵愛,皇上皇后真是將她當做掌上明珠一般,要星星不給月亮。

  三公主出生后不久就有了封號,皇上親自擬定的封號“寧福”,這代表了皇上皇后對于公主未來的期望,希望她一生安寧幸福。

  寧福公主在宮中千嬌萬寵地長大,連駙馬皇上都肯讓她自己做主選。寧福公主當年看中了延恩侯家的嫡次子,皇上居然直接下旨封了延恩侯為公爵。

  三年前寧福公主出嫁,皇上賜下了公主府,還賞了京郊一座御園,公主封邑定在了最最富庶的江南,比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封地,大了足有一倍不止。這才是真正掌上明珠的待遇。

  “我竟不知,三皇姐今日回來拜訪,”鄭瑾朝著自己的胞姐露出微笑:“是我出宮晚了,倒叫三皇姐好等。”

  “今日是你第一日出宮開府,”寧福公主笑得熱情又艷麗,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絲漠然:“母后不放心,叫我來瞧瞧。”

  “母后總是這樣不放心,”鄭瑾笑得更加溫暖柔軟:“當年三皇姐出嫁時也一樣,你剛剛出宮,車駕還沒走遠,母后就不放心的打發人過來盯著,生怕你受了什么委屈。”

  “所以我來看看你,”寧福公主紅唇微翹,笑得開心似的:“怎么說,我也是你的長姐不是嗎?若是不來看看你,日后要怎樣在母后面前回話。”

  “三皇姐說的是。”鄭瑾微微頷首:“今日三皇姐來我府上看過了,可有不妥之處?”

  “好得很!”寧福公主語氣淡淡地答道:“依我看,事事周全。六弟本就是個仔細周全的人,自小都是你來操心旁人,那需要旁人擔心你。”

  “三皇姐謬贊了。”鄭瑾笑著答道:“今日三皇姐不如留在我府上用膳,讓皇姐來做我儀王府招待的頭一位貴客再合適不過了。”

  “你我姐弟,何須如此客氣。”福寧公主美目微微一偏,帶著笑意地瞟了弟弟一眼:“我今日過來,原是有事與你商議。這些日子,你也一直往謝府里遞信遞禮物嗎?”

  “自然。”鄭瑾微笑點頭:“謝小姐身子弱,這幾個月都臥病,我也不能強人所難,硬要她出來與我相見。”

  “鴻雁傳情也不是不好,”福寧公主秀眉微微一挑:“你才情極高,送去的書信一定極盡纏綿悱惻動人心魄,我不信謝家小姐看了會不動心。”

  “三皇姐這是在笑我,”鄭瑾微微搖頭:“寫信不過是因為謝小姐病中,不方便與我相見,我想念她,自然要說與她聽。心中想什么就寫什么而已,一切但憑本心,又不是命題做文章,與才情有何干系。”

  “但憑本心?”聽到鄭瑾這樣說,福寧公主嘴角沁出一絲諷刺的冷笑,但又極快地隱去。她看了鄭瑾一眼,臉上掛著十足關心的表情,十分誠懇地說道:“便是如此,也要有機會見見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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