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世勛雖然醉酒,頭腦有些發熱,但是卻還沒有糊涂,見到琳瑯的剪刀刺過來,不退反進,右手已經探出,很是迅速地扣上了琳瑯的手脈,一把抓住,入手處滑膩非凡,嘿嘿笑道:“好妹子,為兄也是練過幾年武藝的,你這點本事,也想殺我?”
琳瑯只是一介柔弱女子,這陸世勛虎背熊腰,而且練過武藝,琳瑯自然不是陸世勛的對手,只瞬間就被扣住手脈,陸世勛說話間,也已經奪下了琳瑯手中的剪刀。
琳瑯花容失色,陸世勛滿嘴酒氣,一把扯過琳瑯,抱在懷里,摟著溫香暖玉的豐腴嬌軀,呼吸急促,道:“好妹子,你……你便從了我,我讓你好好快活,日后絕不虧待你……!”
琳瑯在他懷中掙扎,但是陸世勛有一身氣力,將琳瑯死死箍住,琳瑯一時間根本掙脫不開,驚怒道:“陸世勛,你……你好大膽子,快放開我……你不怕王法嗎?”
陸世勛箍住琳瑯雙臂,讓琳瑯雙臂不能動彈,兇狠道:“王法?你還準備告官不成?哈哈,好啊,老子先將生米煮成熟飯,回頭等你去告……到時候老子就說是你耐不住寂寞,賣弄風騷勾引于我……你身敗名裂,我可不在乎……!”
他喘息如牛,抱著琳瑯往房里去,琳瑯面如死灰,渾身冰涼,今夜若是被陸世勛占了身子,她可是再也不會活下去。
陸世勛將琳瑯一把扔在床上,便要撲上去,便在此時,聽得院子外面傳來慘叫聲,又傳來一陣打斗聲,陸世勛雖然喝醉了酒,有幾分醉意,卻也感覺到不對勁。
還沒等他出門,就聽得“哐當”一聲響,房外的大門被一腳踹開,陸世勛大吃一驚,往那邊看過去,卻見到楚歡手提一把刀,氣勢洶洶沖了進來。
陸世勛神色大變,楚歡卻已經沉聲道:“白瞎子,你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誰進來,給我砍了他手臂,所有責任我來擔當!”
琳瑯本來悲怒欲絕,陡然聽到楚歡的聲音,就像在茫茫大海上看到救命的小船,嘶聲道:“楚歡,快來救我……!”
陸世勛見楚歡一臉殺氣,正一步步逼近過來,心中有些發慌,但是他也知道此時大事不妙,萬沒有想到楚歡這個時候能恰巧趕回來,順手抓過旁邊的一把椅子,舉在手中,二話不說,往楚歡狠狠砸了過來。
他是太原有名的紈绔子弟,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也喜歡打架斗毆,手底下雖然養了一幫子打手隨從,但是自己卻也跟著武師學過幾年功夫。
他虎背熊腰,天生就有些力氣,手底下的功夫雖說不強,卻也能夠應付幾手。
那椅子往楚歡砸過來,楚歡手一緊,不避不閃,上前迎去,手中的大刀砍過去,“啪”的一聲,這一刀砍過去,竟是將那把椅子砍成兩半。
陸世勛更是驚懼,他是見過楚歡刀法,知道以自己的能耐,絕不是他敵手,此時酒意也醒了幾分,往后退了兩步,怒喝道:“楚歡,你想干什么?”
楚歡只是冷漠地看著他,握著刀,一步一步逼近過去。
陸世勛心驚膽戰,高聲呼喊道:“來人,快來人……!”他今夜帶了隨從而來,也都是些能打的好手,只盼能夠擺脫目前的險境。
干喊了幾聲,卻無一人答應,白瞎子此時握刀在手,橫在門前,卻是無人能夠進來。
琳瑯此時已經裹緊衣裳,珠淚如雨,跑到楚歡身邊來,楚歡在她護在身后,愛憐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大東家,沒事了!”
琳瑯咬著牙,指著陸世勛,恨聲道:“楚歡,他……他是畜生!”
楚歡冷然一笑,再不多言,飛步上前,陸世勛抓起一只花瓶,又往楚歡砸過來,楚歡又是出刀砍碎,人已經沖到陸世勛身邊,飛起一腳,往陸世勛踹了過去。
陸世勛知道已無其他法子,咬牙怒吼,握起拳頭,照著楚歡的腳砸了過來。
他出拳也是很為兇狠,勁風呼呼,孰知楚歡腿功了得,陸世勛眼見自己的拳頭便要砸在楚歡的腳踝,但是眨眼間,楚歡的腳卻陡然消失,陸世勛尚未反應過來,楚歡的大腿卻已經順勢而下,一腳踹在了陸世勛的腹部。
楚歡這一腳力道十足,陸世勛被踢中之后,只覺得小腹劇痛,而龐大的身軀卻已經飛出去,落在一張椅子上,巨大的沖擊力和龐大的身軀竟是將那椅子壓碎。
楚歡不等陸世勛起身,又是快步上前,一腳往陸世勛胸口踏過去。
陸世勛雖然小腹鉆心劇痛,但是見到楚歡殺機濃郁,知曉事關生死,全力翻滾開去,躲過楚歡這一腳,摸到了桌子腳,怒喝一聲,一張桌子竟是被他生生砸過來。
楚歡嘴角泛著冷笑,那桌子往他這邊滑過來,他人已經騰身而起,躍到桌面上,又往下跳去,手里的大刀橫劈,只聽“哎喲”一聲,陸世勛的腰間已經被楚歡砍了一刀。
陸世勛魂飛魄散,顫聲道:“楚歡,你……你不能殺我……!”眼見楚歡靠近過來,陸世勛躺在地上,卻兀自抬腳掃向楚歡的雙腿。
陸世勛的武功,在楚歡眼中實在算不得什么,見到陸世勛一條腿掃過來,楚歡也是抬起一只腳,迎了上去,只聽得“咔嚓”一聲響,楚歡安然無事,但是楚歡的一只腳卻是踢在了陸世勛的膝蓋骨,這一腳已是將陸世勛的膝蓋骨踢碎。
陸世勛在太原呼風喚雨,何曾受過這等苦楚,嘶聲慘叫,楚歡卻已經踏上他的胸口,手中的刀鋒已經指在了陸世勛的咽喉。
陸世勛這下子再不敢反抗,那冰涼的刀鋒貼著他咽喉的肌膚,只讓他渾身發寒,顫聲道:“不……不要殺我……楚歡,你……你殺了我,自己也要償命……!”
楚歡瞇著眼睛,冷視陸世勛,終于開口道:“本將身為禁衛軍衛將,你擅闖民宅,為非作歹……我能不能殺你?”
琳瑯雖然對陸世勛恨之入骨,但是也知道陸世勛的背景極深,楚歡雖然是禁衛軍郎將,但是若真殺了陸世勛,必會陷入大麻煩,上前來,握著楚歡手臂,顫聲道:“楚歡,你……你將他趕出去,再不許他踏入我蘇家半步!”
楚歡淡淡道:“大東家,你去往太原,可曾留下定金?”
楚歡也知道,既然是做生意,自然會公事公辦,琳瑯往太原購糧,按照規矩,自然要先交付一定的定金。
琳瑯點頭道:“付了一千兩銀子。這次他們的糧食不會再送來……!”
“那就是違約了。”楚歡冷笑道:“陸公子,當時你們是如何談的?若是違約,該當如何?”
陸世勛此時只盼能夠保住性命,其他都不在乎,顫聲道:“我們……我們會賠付違約金!”
“多少?”
陸世勛看向琳瑯,琳瑯已經咬牙道:“他們當時答應若是違約,便賠付十倍……!”
陸世勛臉色變了變,其實按照正常的協議,就算因故無法達成約定,最大也只需要賠付五倍定金,但是陸世勛當時為了討好琳瑯,一拍胸口,承諾若是不能送達糧食,便賠付十倍,無非是在琳瑯面前顯一下豪氣而已。
不過十倍銀子,也不過一萬兩,對于家資豪富的陸家來說,這也算不得什么,陸世勛立刻道:“一萬兩銀子,我們陸家……照樣賠付!”
“不行。”楚歡搖搖頭:“你糧食無法送達,將會造成我蘇家極大的困境,說不準整個酒市也會被動搖,一萬兩銀子就打發了,絕對不成。”
“那你……你說如何?”
“十萬兩!”楚歡冷聲道:“一文錢也不能少!”
琳瑯吃了一驚,陸世勛也是驟然變色,心想這楚歡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但是此刻他只求保命,而且就算現在答應,回頭也自然有其他方法應對,度過目前困境才是最重要的事兒,咬牙道:“好,十萬兩就十萬兩……!”
“大東家,取紙筆,立下字據!”楚歡道。
琳瑯蹙起眉頭,只覺得實在有些不妥,楚歡轉頭看向她,琳瑯也不再猶豫,取了紙筆,寫了字據,楚歡這才讓陸世勛按了手印,將字據交給琳瑯,才冷冷道:“公事談完,該談私事!”
“私事?”陸世勛急道:“什么私事?”
“我身為蘇府護院,保護大東家安全,你今夜褻瀆大東家,我自然不會就這般算了。”楚歡淡淡道。
陸世勛察覺到楚歡臉上神色古怪,心中一緊,失聲道:“你……你想做什么?你……你若殺了我,那十萬兩銀子便……便不能拿到!”
楚歡冷然一笑,猛地抬腿,對著陸世勛的襠部狠狠踢了過去,這一腳可是使上了極大的力氣,陸世勛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驟然響起。
琳瑯在旁,也顯出驚恐之色。
楚歡對著褲襠連踢了三腳,陸世勛終是再也支撐不住,終于昏倒過去,楚歡這才收刀,淡淡道:“總要給他留個記性!”
猛聽得外屋“砰”的一聲響,楚歡回過頭,卻見白瞎子躺在地上,正掙扎著爬起來,從門外緩緩走進一人來,神色冷峻,卻是陸世勛手底下的蕭晨。
白瞎子手里的大刀此時已經握在蕭晨手中,蕭晨走到白瞎子身邊,大刀所指,正對著白瞎子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