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昊嘴角含笑,恭敬道:“在下聽聞,少卿乃是風雅之人,喜愛品詞賞樂,亦是音律大家,所以在下這才帶了她們姐妹來,就是希望少卿能夠指點品評!”
劉聚光扶著白須笑道:“正昊,你這話倒是沒差,沈少卿精通音律,那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老夫直言,這一對姐妹雖然曲風動聽,但是距離仙音妙曲還是有一絲絲距離,若是能夠交給沈少卿再悉加調教一番,老夫可以斷定,日后這對姐妹在音律上的成就必定將了不得!”
沈涇擺手哈哈笑道:“劉大夫過獎了,音律只是本官閑情逸致而已,本官粗通而已,談不上精通!”
方正昊卻忽然站起來,拱手肅容道:“少卿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卻不知大人能否幫忙!”
沈涇還以為方正昊要說御酒之事,神情肅然起來,咳嗽一聲,道:“大公子坐下說話,此處沒有外人,不必拘禮!”
方正昊雖然掌握忻州方家的家業,但是如今卻還沒有正式成為方家家主,所以外人都稱他一聲大公子。
方正昊道:“大人,這對姐妹喜愛音律,但是忻州地方小州,比不得洛安京城繁華。洛安京城音律高手眾多,少卿大人便是個中翹楚,在下懇請大人能夠帶著她們進京受教,一切花銷,在下都會安排。”頓了頓,見沈涇目中顯出光芒,湊近道:“在下會在京中專門置辦一處宅子,讓她二人住在那里,只盼大人能夠時時照顧,若有閑暇,在音律上指點一番,若能得如此,在下感激不盡!”
沈涇何等樣人,方正昊這話他哪有聽不出來的道理,卻故意裝成猶豫之態,那邊劉聚光已經含笑道:“少卿大人,這對姐妹若是能夠得受大人指點,那可是她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正昊如此真切,少卿大人還請看在老夫的薄面上,收留她們,日后多加指點!”
沈涇這才眉開眼笑道:“既然劉大夫都這般說了,本官若是還要拒絕,那也未免不近情理。好好好,這事兒,本官答應便是!”眼睛瞅著那一對嬌嫩嫩水靈靈的姐妹花,心中當真是又激動又興奮,對方正昊更是欣賞,只覺得此人做事滴水不漏,十分的妥善,確實是一個很會辦事的人。
方正昊已經向那姐妹花招手道:“還不快過來謝過大人!”
兩驪裊裊婀娜上前來,向沈涇拜謝,沈涇笑得合不攏嘴,過去扶起,握著姐妹花柔若無骨的小嫩手兒,更是心神蕩漾。
劉聚光笑道:“少卿大人,依老夫看,你對這對姐妹的音律十分喜愛,不如今日趁著這個機會,干脆收下她們為干女兒,日后在京城也更好照料,卻不知少卿意下如何?”
那兩女卻是十分的會來事,都是嫵媚笑著,一人抱著沈涇一只胳膊,將那豐滿酥胸貼在他胳膊上,都是甜甜叫道:“干爹,你就收下我們吧,干女兒一定會好好孝順干爹!”這兩女看起來十分清純,但是撒起嬌來,卻是很為嫵媚,那聲音嬌膩,胸部摩擦的彈性極好,讓沈涇渾身酥麻,連聲道:“好好好,就收下你們,以后干爹會好好照顧你們……!”
兩女左右伺候著沈涇回到座中,沈涇落座之后,看向方正昊,笑道:“大公子,你們方家的千葉紅,一直深得貴人們的喜歡,這次御酒評選,你們方家千葉紅機會還是很大的……!”
他說這話,方正昊已經明白其中意思,連連稱謝,而劉聚光占了方家在云山府利潤的兩成,自然是樂見其成,一時間觥籌交錯,在兩女的軟玉溫香之中,沈涇好不愜意,氣氛十分的歡洽。
沈涇半夜三更才帶著醉意回到行轅,至若那對姐妹花,方正昊已經承諾,這兩日便安排她們先進京,等到沈涇回京,再好好“調教”她們。
齊王就在內院之中,沈涇身為臣下,不能失禮,所以雖然晚歸,但還是往內院去,若是齊王尚未歇息,便要進入請安。
在內院外守衛值守的是李卯兔,沈涇到時,只說齊王已經歇下,不可打擾,沈涇只能告退。
齊王此時當然沒有睡,而且看起來顯得十分不興奮,馮午馬帶來的消息,讓他心花怒放。
都察院左都御史徐從陽下午時分接見過衛所軍指揮使,明日一早便要離開行轅,去往周邊的幾處衛所軍衛所檢查軍備情況。
關西戰事前途未卜,西山道是關西入關之后的第一道,此后無論關西戰局如何,西山道的軍備都絕對不能松弛,以做好隨時出兵增援的準備,若是前方戰事失利,更要擔起西梁人入關的重擔,所以徐從陽檢查軍備,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自然要看看,衛所軍是否滿編滿員,兵器裝甲弓箭糧草是否完備,否則一旦真的打起來,這邊缺兵少糧,那可要釀成大禍。
巡視周邊衛所,便是再快,也要兩三日時間,在行轅憋得發慌的齊王得知徐從陽要離開去巡查,其心中的激動之情,可想而知。對馮午馬一番夸贊,便開始吩咐身邊的孫德勝準備明日出去的衣裳。
他自然清楚,自己身份特殊,絕不能輕易暴漏身份,自己身上的衣料子,那都是皇室特用的,便是達官貴人也不敢穿著,自己穿著這身衣裳出去,懂得門道的明眼人只怕很快就能夠辨認出來。
齊王倒也不覺得就算有人認出自己能夠惹出麻煩,只是當初出京,那是和徐從陽約法三章,其中一條便是不要輕易暴漏身份,如果自己穿著皇族衣飾大張旗鼓出去,真要被徐從陽知道,那后果可是不堪設想。
雖然說徐從陽只是臣子,但是齊王對他卻是十分的畏懼,徐從陽成為齊王的老師,那是皇帝陛下親自安排,這徐從陽在朝中以正直剛毅著名,沒有不敢上諫的折子,就是對皇帝陛下,那也是敢于直言,朝臣都畏其三分,齊王雖是皇子,心頭對這位剛直的老臣卻也是心存忌憚。
馮午馬欲言又止,但是職責所在,他還是忍不住恭敬道:“殿下,難道你要離開行轅?”
齊王古怪地看了馮午馬一眼,問道:“難道不成?”
馮午馬道:“殿下,大學士吩咐過,殿下若要離開行轅,必須先行向他……!”他還沒說完,齊王就惱道:“馮午馬,你好大的膽子,本王的行蹤,難道還要你來管束?老師明日有事,本王在這行轅呆的膩了,難道不能出去散散心?”
馮午馬見齊王發怒,急忙跪下,忙道:“小的不敢!”
孫德勝在旁卻有些憂心道:“殿下,大學時明日要離開,您說……大學士會不會帶你一同前往?”
齊王一愣,隨即顯出焦急之色,道:“本王差點忘記這一茬。老師要去巡視衛所,他總讓我多看看,該不會明日真的要帶本王一同前往吧?”顯出沮喪之色:“若是那樣,咱們又不能出去玩了。”猛地看向孫德勝,道:“孫德勝,趕快用你的豬腦子給本王想出一個法子來,否則本王摘了你的腦袋。”
孫德勝跪在地上,苦著臉:“殿下,奴才……奴才實在想不出法子啊。大學士若真要帶殿下前往巡查衛所,奴才……奴才又如何擋得住?”
齊王抬起手,指著孫德勝,向馮午馬道:“馮午馬,你的刀子快不快?”
馮午馬應道:“殿下若有吩咐,小人的刀子就鋒利無比!”
“好!”齊王哈哈笑道:“馮午馬,拔你的刀子出來,架在這狗奴才的脖子上,本王數十聲,他要是還想不出法子,你直接砍了他腦袋!”
馮午馬二話不說,寒光一閃,手里的大刀已經架在了孫德勝的脖子上,孫德勝只覺得脖子上一涼,全身一震戰栗,失聲道:“殿下饒命啊……!”
齊王卻不理會,已經靠坐在椅子上,愜意數道:“一……二……!”
孫德勝額頭上汗如雨下,他也不知齊王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他卻知道,神衣衛的人可是將上命奉如泰山,讓他們殺雞,他們不會宰鴨,讓他們殺人,就絕對不放火。
齊王真要數到十聲,這馮午馬的刀子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砍斷自己的脖子。
“六……!”
“七……!”
齊王聲音不停,孫德勝情急之下,失聲喊道:“殿下,奴才……奴才想到了……!”他這也是一時情急,腦中一片混亂,根本沒有想到。
齊王呵呵一笑,一抬手,馮午馬收回刀子,齊王這才招了招手,孫德勝靠近過去,抬袖擦了擦額頭冷汗,齊王已經笑瞇瞇問道:“你想到什么法子能讓本王不隨同而去,快說快說。”
孫德勝道:“殿下……殿下若不想隨同前往,必須……必須找到一個不能去的理由……!”
“這個本王自然知道。”齊王急道:“本王是問你有什么理由可以瞞過老師。”
馮午馬刀子離開脖子之后,孫德勝腦子倒是清明起來,猛地想到什么,壓低聲音道:“奴才想到一個法子,只是……只是不知妥不妥善。”
“你說!”
孫德勝起身來,貼近齊王耳朵,低語幾句,齊王聞言,先是皺眉,沉吟片刻,才道:“那你現在就去跟那邊說,到時候可不要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