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公子攻楚歡,虎紋公子攻瀛仁,這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旁邊元羽見瀛仁危險,臉色大變,失聲道:“殿下小心。”竟是毫不猶豫往虎紋公子撲過來。
當瀛仁身處絕境之時,身后已經響起馮午馬響亮的聲音:“殿下蹲下。”
虎紋公子的刀已經飛快削過來,瀛仁在千鈞一發之際,卻也身子往下一沉,蹲了下去,雖然顯得狼狽有失體面,但是堪堪躲過了這一刀,那刀鋒從瀛仁的頭頂劃過,瀛仁甚至能夠清晰感覺到刀鋒的鋒利。
虎紋公子的刀法很怪異,他的刀劃過之后,手腕子一變,刀鋒又是不可思議地改變了方向,臨空下劈。
只是這時候馮午馬的刀也已經迎上來,刀光閃動,“嗆”的一聲,擋住了虎紋公子的大刀,而馮午馬的身體更是凌空躍起,一條腿更是往虎紋公子的小腹間踢過去。
虎紋公子顯然知道馮午馬不是好對付的,身體往后滑,刀光閃動,護住了身體。
那邊藍衫公子的暗器襲出,分上中下三路擊向楚歡,速度迅疾,楚歡卻似乎已經避無可避。
只是楚歡卻并沒有絲毫的慌張,他的雙腳在地上有力一蹬,身體已經躍起,而他的右手緊握的大刀在身前畫了一個圈,刀身一旋,一躍之勢閃過了下路的暗器,而刀身旋動之間,“乒乒乒”幾聲響,又是將上中兩路的暗器封住。
馮午馬擊退虎紋公子,楚歡封住暗器,一切都只是瞬間發生的事情,而兩人都沒有停手,馮午馬在虎紋公子后退之時,整個身體也已經欺身上前,而楚歡已經厲喝一聲,往那藍衫公子撲了過去。
馮午馬刀勢威猛,他與虎紋公子一進一退,兩人的刀卻是互相交錯,“嗆嗆嗆”之聲大作。
藍衫公子看到楚歡殺過來,神情淡定,他的手一動,那支笛子卻已經握在手中,楚歡手中的血飲刀如同火焰燃燒,在石室里面顯得十分的耀眼,揮動之間,就如同火焰燃燒過去。
瀛仁此時已經跌坐在地,元羽沖到他身邊,關切道:“你怎么樣?”
瀛仁看了元羽一眼,冷哼一聲,并不理會,站起身來,握住刀,大聲叫道:“楚歡,馮午馬,將這兩個逆賊拿下了。”
楚歡刀法純熟,向著藍衫公子已經連劈出數刀,那藍衫公子的身形卻如同鬼魅一般,每當刀刃要砍上之時,他卻能在電光火石間閃躲開去,這石室本來就不大,閃躲的空間不多,可是藍衫公子往往都能夠找到最合適的方法從最恰當的空間躲開楚歡犀利的攻擊。
他的衣衫飄動,手中握著笛子,雖然是在閃躲,但是看上去卻十分瀟灑,如同跳舞一般。
楚歡連連攻擊,藍衫公子卻沒有出手,只是一味閃躲,乍一看去,倒似乎藍衫公子處于下風,但是楚歡心中明白,此人要么是等待時機,要么就是另有圖謀,所以心中仔細。
那藍衫公子雖然閃躲,但是楚歡在每次進攻之時,都是封在藍衫公子與瀛仁之間,他只擔心這藍衫公子趁機會向瀛仁打出暗器。
瀛仁看上去雖然有幾分武功底子,腳下不虛浮,但是楚歡也看得出瀛仁實際上沒有什么實戰的經驗,藍衫公子若真要向瀛仁打出暗器,瀛仁未必能閃躲開去。
藍衫公子見楚歡一直封在自己與瀛仁之間,臉上顯出淡淡的笑容,似乎也已經看破了楚歡的心意。
楚歡又一刀砍下,藍衫公子整個人卻已經輕飄飄地向后躍動,就如同一只藍色的蝴蝶,閃開了一段極大的距離。
在他后躍之時,卻見他雙手已經橫握笛子,放在嘴邊,一陣古怪的樂聲頓時在石室之中飄散開來。
那笛聲傳入耳中,楚歡猛然間感覺到自己的兩邊太陽穴就似乎有細針刺入一般,一陣生疼。
他在轉瞬間就反應過來,這突然而來的刺疼,恐怕與藍衫公子吹奏出的笛音有關系。
馮午馬刀光匹練,與虎紋公子對戰已經是大占上風,若非虎紋公子的刀法怪異,時不時地使出詭異招數應對,或許馮午馬早一刻已經勝了。
當那笛音響起之時,不但楚歡感覺腦袋一陣刺疼,馮午馬、瀛仁和元羽竟然都感覺到太陽穴傳來一陣刺疼的感覺。
而且這種刺疼的感覺竟是在瞬間彌漫,整個大腦似乎被什么東西重重砸了一下。
楚歡本想出刀阻止藍衫公子吹笛,但是腦子發疼之間,卻發現眼前出現的已經不止一個藍衫公子,雙眸之中,竟是出現了虛影,前面的石壁下,一字排開五六名藍衫公子,虛虛實實,竟已經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楚歡沒有想到藍衫公子竟然有這等邪魔外道的本事,他忍住腦袋的疼痛,怒喝一聲,欺身上前,手中的血飲刀對準一道身影砍下去,卻見到那五六道虛實相間的身影都是閃動,自己的刀雖然看似劈中了一人,但明顯是虛影,劈了個空。
藍衫公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頗有幾分得意,而他那怪異的笛聲連續不斷,瀛仁手中的刀已經落地,痛苦道:“好疼……!”抱著腦袋,臉上顯出痛苦之色。
馮午馬亦是感覺腦袋一陣昏沉,看到虎紋公子的身體也已經幻化出五六道身影,而且能夠清晰地看到虎紋公子臉上帶著獰笑。
“早已經說過,你不該來。”虎紋公子嘿嘿笑道:“神衣衛……也不過如此……!”獰笑之間,身體前欺,一刀砍過來。
馮午馬此時看到的卻是五六道身影同時揮刀向他砍過來,他心中吃驚,此時他卻也無法分辨出這五六道身影哪個是真,這五六把刀哪個是假。
他只能揮刀迎上,碰上一把刀,卻無阻力,心知不妙,而虎紋公子一刀已經砍在了馮午馬的肩頭,鮮血噴出,馮午馬只覺得肩頭一陣劇痛,強忍著疼痛,亦是一刀砍過去,而虎紋公子身形閃動,馮午馬.眼前身形如麻,感覺到大腿上又是一陣劇痛,卻又被虎紋公子在腿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虎紋公子就如同洗刷老鼠的貓,在馮午馬四周游動,時不時地出刀,只是在馮午馬身上左一刀右一刀地拉開一道道傷痕,卻并不急于擊殺。
他發出嘿嘿的笑聲,得意無比,堂堂神衣衛百戶任他戲耍,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你想知道我是誰?”虎紋公子嘿嘿笑道:“本公子還真不怕告訴你……!”
馮午馬雖然知道閃躲無用,但還是一面閃躲,一面徒勞出刀,連連劈空,怒聲道:“你到底是誰?”
虎紋公子笑道:“你腳下踏住的,乃是本公子的故土。漢陽國雖然已經被滅,但是漢陽國卻沒有絕種……!”
馮午馬一刀劈下,冷聲道:“你……你是漢陽國的遺寇?”
虎紋公子又是一刀砍出,在馮午馬背上砍了一刀,刀痕極深,鮮血溢出,此時馮午馬全身上下竟然有了十多道傷口,都在泊泊流血,這些傷口都不致命,但是都迅速向外流血,馮午馬全身上下的衣裳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馮午馬便是鐵打的身體,若是如此任由鮮血流淌,用不了多久,必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楚歡雖然極力想找出藍衫公子的真身,一刀接著一刀攻出,卻始終不能傷那藍衫公子分毫。
那藍衫公子身法輕靈,每一次閃動,楚歡就看到五六道身形同時游動,而那怪異的低吟自始至終不歇。
楚歡知道,如果任由這笛聲一直吹奏下去,后果將不堪設想,包括自己在內,都要被這兩人一點點地戲弄而死。
他們一吹笛,一出刀,完美組合,雖然馮午馬和自己都并非不堪一擊之輩,但是面對著對方這等詭異的本事,卻是有力也用不上。
藍衫公子吹奏的,是一首死亡曲。
這古怪的曲調,就像之前操控赤練蛇的調子一樣,是楚歡從來不曾聽過,藍衫公子一面吹笛,一面用戲謔地眼神看著連連出招的楚歡,眼眸子中不無得意之色。
他或許對自己這樣的本事十分的滿意。
瀛仁的意志力比不上楚歡和馮午馬,對笛聲的抵抗力極差,所以腦袋頭疼欲裂,緊抱著頭,一臉痛苦,元羽也是頭疼欲裂,但是他心中明白,如果一直留在這里,幾人定要被藍衫公子二人盡數殺光,他忍著腦袋的疼痛,抓住瀛仁的手,吃力道:“殿下……咱們先走……離開這里……!”
馮午馬雖然渾身上下鮮血淋漓,感覺自己身上的精力和體力迅速消耗,卻也大聲叫道:“殿下,你們……你們快走……!”
虎紋公子嘿嘿笑道:“走?一個都走不了。”
他又是一刀砍下,這次是在馮午馬的小腹處拉開了一條口子,馮午馬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鮮血淋漓的血人。
楚歡懂的音律,他一面連連出刀,想要阻止藍衫公子的笛聲,一面卻又是忍著腦袋的疼痛,想要聽出藍衫公子音律中的破綻來。
連續出刀無法取得一點效果,這讓楚歡明白一個道理,對方用笛音迷惑人腦,想要破解,只怕還要從音律方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