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一怔,卻見到薛懷安已經回頭招手道:“你們快來!”
卻見到從屋內出來兩個人,當先一人身法敏捷,出了門來,欣喜道:“師傅,是我們,我們回來了!”楚歡卻已經看見,這第一個出來的,卻是自己那個有名無實的土地孫子空,緊隨其后的,卻正是改名為楚無雙的狼娃子。ka?/文字m看.。熱門//
楚歡見到這二人,雙眉一展,他這幾日還真是擔心這兩人,自從在古拉沁分兵之后,狼娃子率領五百鐵騎抄襲黑水,此后便再無消息,此時見到兩人安然返回,楚歡心中大是歡喜,薛懷安已經撫須笑道:“楚大人,你這兩名部下當真了得。他們來到青羅城之后,先是找到了八方館,我將他們帶來了這里,這一次他們功勞不小,可是了不得。”
楚歡已經笑道:“進屋說話。”
到了屋內,落座之后,孫子空已經激動道:“師傅,這一次狼娃子領著咱們偷襲黑水,連續偷襲了他們十一個部落,殺的那些西梁人鬼哭狼嚎,真是痛快之極。后來他們匆促集結了好幾百人馬,要追殺我們,狼娃子設下了埋伏,將他們殺的狼狽而逃……!”他眉飛色舞,此番偷襲,打的漂亮至極,現在想起來,孫子空都是覺得血液在沸騰。
“傷亡情況如何?”楚歡問道。
屈律斤那一路人馬也是背后抄襲,但是折損了將近兩百人,那已經算是很了不得。
孫子空得意洋洋道:“師傅,你猜猜!”
薛懷安咳嗽一聲,瞥了孫子空一眼。
他是老成持重的官員,對于上下之分看的很重,孫子空這般說話,在楚歡看來倒沒什么,但是在薛懷安看來,卻有些不成體統了。
孫子空聽到薛懷安的咳嗽聲,急忙坐正身體,知道不可放肆,臉上現出恭敬之色,道:“我們出發時候是五百人,殺死他們成百上千,咱們自己只損失了十一人,傷了二十三個。”
楚歡一怔。
薛懷安已經笑道:“楚大人,五百騎兵直取黑水,這才死了十一個人,可是了不得啊。”
楚歡看了狼娃子一眼,大是贊許,心中卻也是十分驚訝,這應該是狼娃子頭一次領兵,在楚歡想法中,當時也只是讓狼娃子等人找到脫身的機會,即不能再黑水掀起波瀾,只要狼娃子帶著使團的人馬離開,那也就是大功告成了,對于狼娃子真的能在黑水掀起波浪,楚歡還真是沒有太大的指望。
誰知道狼娃子不但圓滿完成任務,而且還以如此輕微的代價取得了巨大的戰果,頓時對狼娃子的領兵才能刮目相看。
狼娃子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孫子空一臉興奮,而他卻是淡若如水。
“楚大人,此番回京之后,我定當保薦這位兄弟為國效命。”薛懷安笑咪咪地看著狼娃子,“將才,將才啊!”
楚歡只是笑笑,又問薛懷安:“大人似乎還有他事?”
薛懷安神情頓時肅然起來,狼娃子卻非常識趣地起身來,向楚歡和薛懷安拱了拱手,孫子空也急忙起身,拱了拱手,隨即道:“師傅,聽說昨日是您的大婚之日,我們沒能趕上,真是對不住。”從旁邊拿起一只盒子,上前奉給楚歡,“這是我們在一個部族里繳獲的美酒,這美酒用金色的瓶子盛裝,打開來,酒香飄到很遠,就算是我和狼娃子獻給您的賀禮!”
楚歡笑了笑,示意孫子空先放下,等狼娃子和孫子空出去之后,才向薛懷安道:“大人請講!”
“古薩大禮官一大早就找到了我,他告訴我,摩訶藏回京那日,就已經飛傳各部,令各部族長前來青羅城。”薛懷安道:“三日之后,摩訶藏會在西梁朝堂接見我們,只要面見了摩訶藏,達成了協議,我們便可以順利啟程回國。”
楚歡點點頭,問道:“古薩黑云可說起的事情?”
“我倒是問了。”薛懷安皺眉道:“我向他建議,在覲見摩訶藏之前,我與你代表使團,前去拜見西梁公主,順便賜送圣上的禮物,只是古薩黑云聲稱一切等到朝堂上再商談,并無答應。”看向楚歡,問道:“楚大人,這中間可不會出什么岔子吧?”
“兩國來往,講求的是信譽。”楚歡正色道:“是他們首先提出要迎娶我大秦的公主,圣上這才統一兩國互嫁公主,化敵為友。他們若是真的不能讓我們將公主帶回去,毀約在先,我們自然也不會讓公主前來西梁。”
薛懷安點頭道:“說的也是,他們的公主不去,咱們的公主也不會來。如今西梁從上到下亂成一團,我剛剛知道,西梁北部地區,可是發生了大雪災,耗損了無數的物資。西梁人如今可是缺衣少糧,而且兩個王子為了爭奪王位一場廝殺,損兵折將,元氣大傷,據說摩訶藏還準備發兵攻打黑水,如此一來,西梁內部的戰事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結束,即使他們很快平定黑水,想要恢復元氣,那可不是三年兩載便能完成,至少在數年之內,西梁對我大秦再無威脅。”撫須微笑道:“咱們大秦只要得到喘息之機,以圣上之英明,很快就能在西北筑起新的防線,到時候兵強馬壯,西梁人只怕再無機會踏足我大秦一步。”
楚歡心中暗想:“那倒未必。大秦看起來是一座雄偉的宮殿,可是地基已經損毀,只要這地基無法修復,繼續讓它腐爛下去,這座宮殿隨時都要崩塌。如今國內各地流民四起,天門道更是猖獗一時,即使皇帝真的勵精圖治,可是想要在西北迅速構筑新的防線,配上精兵強將,那也不是三五年能夠做到的事情。”這話自然不會說出來,笑道:“大人說的是。”
薛懷安起身道:“也就是這件事兒。這兩日,你就好好陪著塔蘭格,三日之后,我入朝覲見摩訶藏。”摸了摸自己的臉龐,苦笑道:“楚大人,不瞞你說,這西梁我可是一日也呆不下去了,在這種鬼地方,生不如死,今早起來,照了一下鏡子,我是瘦了不少,罷了,這邊的事情快些結束,咱們還是早些回去為妙。”拱了拱手,告辭便要走,楚歡想到一事,正要張口,但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他本想將古薩大妃的事情告訴薛懷安,一同想辦法帶離古薩大妃離開,不過楚歡如今對薛懷安的性情也有幾分了解,這位大秦的禮部尚書,一介文人,謹小慎微,無論做什么事情,都事先要衡量后果,如果將古薩大妃的事情告訴他,以薛懷安的性子,還真的未必敢接受。
想要幫助古薩大妃離開,其實是一件極其兇險的事情,古薩大妃是摩訶藏最想抓獲的人,甚至事關整個西梁的政局,一旦被摩訶藏知道使團暗中幫助古薩大妃離開,后果將不堪設想,摩訶藏真要做起事來,那可是心狠手辣,不講情面。
夜色幽靜。
楚歡新房四周,依然派有護衛把守,沒有楚歡的命令,誰也不可進來。
他不知道大德寺的人還會不會繼續找上門來,所以在院子四周,安排了極多人手,或明或暗守衛在院子四周各處。
在側房之內,諾距羅正躺在一張剛剛搭起的木床上,氣息依然很勻稱,但是全身上下,動也不動,如果不是呼吸依存,楚歡真懷疑他已經死去。
屋內點著羊油燈,古薩大妃今日休息了一陣子,氣色也好了許多,美艷動人,此時正站在諾距羅身邊,伸手一只玉臂,玉臂之上,碧色的冰心蟲迅速爬動著,楚歡看到那爬動的蟲子,昏暗得燈火之下,感覺說不出的詭異,忍不住問道:“你想用這些蟲子來判斷他是否中毒?”
古薩大妃嫵媚一笑,輕聲道:“你可不要小瞧它們,它們身上帶著毒性,卻又百毒不侵,無論什么毒,都無法傷它們分毫。這種冰心蟲,似乎也只有天狼山才生存,為了得到馴服這些冰心蟲,我可是耗費了十多年的時間。”
“那你為何白天不能使用它們?”
古薩大妃看了楚歡一眼,輕笑道:“這可是我的秘密,也只能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
楚歡看她嬌媚樣子,也不看她眼睛,卻聽得古薩大妃輕聲道:“這些冰心蟲,一到白天,就全都呼呼大睡,只有到了晚上,才會醒來。它們的時間十分的準時,一到辰時,必然入睡,可是一到戍時,定會醒轉……駙馬,這可是大秘密,你千萬不要泄露。”
楚歡淡淡一笑,道:“想不到還有這般古怪的蟲子。”
“它們的功用多不勝數。”古薩大妃輕笑道:“駙馬如果喜歡,我可以送你兩只。”
“多謝了。”楚歡心中發毛,“大妃,難道你睡覺的時候,它們也守在你身邊?”
想到這樣一個美艷的婦人睡覺之時,身邊還帶著這些古怪的蟲子,楚歡就感覺有些。
“駙馬想知道?”古薩大妃嫵媚一笑,“駙馬若想知道,其實很簡單,你今晚跟我睡在這邊,等我睡著的時候,你就知道它們是不是跟著我。”隨即吃吃一笑,道:“不過你那位新娘子只怕不會答應,昨晚你已經冷落了她,我瞧見她方才還在沐浴,看來是等著駙馬。”
楚歡冷哼一聲,道:“不必多講,快動手吧!”
古薩大妃這才收起笑容,她伸出玉臂,湊到諾距羅的鼻孔邊上,數只冰心蟲立刻從她的手臂上趴下來,從諾距羅的鼻孔之中鉆入進去,看到這一幕,楚歡甚至感覺自己的鼻子都有些發癢。
等到蟲子爬進去之后,古薩大妃這才走到旁邊坐下,楚歡看了她一眼,問道:“完了?”
“等著吧。”古薩大妃伸了個懶腰,雙峰突起,慵懶道:“駙馬如果不愿意在這里等,大可以先去陪你的塔蘭格,冰心蟲要游走他的所有經脈,還會到他的內臟之中,如果沒有意外,兩個時辰之后,它們才會出來,如果他的身體內有毒,那么冰心蟲就會將毒素帶出來……駙馬,你還是祈盼冰心蟲能帶著毒素出來,否則如果他體內無毒,我就愛莫能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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