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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歡點了點頭,道:“十三太保的名字,我想很少人會不知道,他們對風將軍,確實是忠心無二。”
許邵道:“十三太保是風將軍的親衛,名動四方,風將軍身為四大上將軍之一,身邊有這樣的親衛,自然是理所當然,而其他三位上將軍,自然也同樣有親衛軍!”
楚歡“哦”了一聲,許邵已經道:“遼東赤練電將軍,身邊有遼東十八駿,雷孤橫將軍,身邊是五百驚雷騎,而余將軍身邊,就是五百虎翼騎!”
“虎翼騎?”
“正是!”許邵眼眸子里顯出驕傲之色“虎翼騎是跟隨余將軍出生入死的近衛騎兵,他們始終都隨在老將軍的身側,護衛老將軍的安危,雖然前赴后繼,虎翼騎死了很多人,但是每當有人戰死,就會有新的勇士進入,虎翼騎始終不曾消逝。”
楚歡明白過來,嘆道:“原來這支騎兵,是老將軍的近衛騎兵,難怪如此訓練有素,配合默契,他們不愧是戰場上的利器……老將軍是沙場猛虎,有這只騎兵隊,當真是如虎添翼,虎翼騎,名副其實!”
許邵眼眸子里帶著笑意“虎翼騎的訓練,老將軍都是親自過問,紀律森嚴,我便是出自虎翼騎,在老將軍的提拔下,最后將虎翼騎的統領之權交給了我。”
“能夠讓老將軍將近衛騎兵的統領權交給你,老將軍對你自然是十分信任。”
許邵撫摸著手中的戰刀,緩緩道:“這把刀,稱為鎮虎刀,很少人知道這把刀的來由,但是虎翼騎的勇士們都很清楚,這是老將軍組建虎翼騎的時候,送給第一任虎翼騎統領的寶刀,這把寶刀由老將軍親自送給每一位新的統領,自建立虎翼騎至今,虎翼騎已經有六位統領,在我之前的五位統領,有四位是戰死在沙場之上,另一位是因傷勢發作去世……!”面具下的眼眸子,顯出一種光彩:“虎翼騎的統領,從來都只會死在任上,而虎翼騎的騎兵,也只會以帶著虎翼騎的榮耀戰死沙場!”
楚歡此時才明白,許邵為何會對手中的這把刀如此看重,很顯然,這把刀自然是許邵上任之時,余不屈親手贈給許邵的戰刀,這把刀本身或許并不見得是什么絕世寶刀,至少與自己的血飲刀天壤之別,但是這把刀所承載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它已經是一種象征,忠誠與勇敢。
六代統領,一把刀!
楚歡雖然知道許邵是余不屈的心腹部將,但是一直不知道許邵在余不屈手底下扮演何種角色,想再回想起來,也難怪幾次看到余不屈,都有許邵的身影在側,作為親衛騎兵統領,許邵隨在余不屈身側,保衛余不屈的安全,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四位上將軍跟隨瀛元東征西討,雖然戰功赫赫,卻也是殺人如麻,每一個人都擁有無數的仇家,擁有自己的近衛隊,那自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將軍臨去之前,將虎翼騎托付在我手中。”許邵輕嘆道:“老將軍那時候已經十分虛弱,他留給我最后的話,只是讓我能給虎翼騎的弟兄們找一個好歸宿……!”說到這里,眼眸子里的神色凝重起來,余不屈的一句話,卻是給了許邵一個天大的重任。
好歸宿?
何處是好歸宿?
“你當時就是帶著虎翼騎去劫刑場?”楚歡嘆道:“當時你有沒有想過,這或許只是東方信的一個詭計。你是平西軍的副將,掣肘東方信,讓他不能胡作非為,他對你當然是除之而后快,但是平西軍有不少是余老將軍的舊部,而且你手中握有虎翼騎,東方信不敢直接對你下手,他以侯摩為突破口,設計陷害侯摩等人,拉赴刑場,或許就是為了引你出手!”
許邵點頭道:“我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就知道東方信的用心,但是就算知道又如何,難道會因為害怕東方信的陷阱,我就會龜縮不出?”淡淡一笑,平靜道:“虎翼騎從來只有戰死的勇士,卻從沒有縮頭的烏龜!”
“我想也是如此。”楚歡微笑道:“東方信或許也知道你的性情,知道你一定會救,所以才會設下這個陷阱。”
“他確實設下了陷阱,而且我很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朱凌岳在幕后操縱。”許邵淡淡道:“刑場已經埋伏了重兵,只要我一到,救下侯摩,他們就會以謀反之罪,將我和虎翼騎圍殺在刑場,楚督可知道,當時在那里埋伏了多少兵馬?”
楚歡道:“自然是一個很龐大的數量?”
“不下三千!”許邵笑道:“重兵埋伏,那是一心想要將我虎翼騎一網打盡。只是他們還是輕視了虎翼騎,虎翼騎百戰余生,區區三千人,又何足道哉!”
“你們救下了侯摩等人,殺出了重圍?”
“虎翼騎沖到刑場,救下侯摩,東方信安排的伏兵立刻出動,而我事先已經設計好了突圍的路線。”許邵道:“老將軍去世,當時的西北,可算得上是朱凌岳的天下,我雖然有虎翼騎在手,但是也知道與他們的實力相比,太過弱小,所以一開始就打算,救出侯摩,突圍出去。”頓了頓,才緩緩道:“朱凌岳或許也沒有想到,虎翼騎比他所想的更為犀利,我們雖然折損了好幾十號人,但是卻依然突出了重圍,而且在城門那頭,我們早就有了準備,平西軍畢竟有老將軍的舊部,打開了城門,我率領剩下的四百多弟兄,沖出了朔泉城,自此便再也沒有回過朔泉。”
“虎翼騎銷聲匿跡,但是云里風卻突然出現。”楚歡嘆道:“云里風可是名動一時,就是那位董世珍董大人,也對云里風忌憚有加。”
“虎翼騎從來都是虎翼騎,所謂的云里風,也只不過是外人取的名號而已。”許邵將鎮虎刀放在石桌上,看著楚歡“不管是虎翼騎,還是云里風,我敢保證,我們沒有殺死過一名無辜,也沒有搶奪過百姓一根針,西關流寇悍匪眾多,許多都是烏合之眾,西關多山,我們藏身山里,隱匿蹤跡并不困難,隔三差五,只要聽到有流寇禍害百姓,我們就會出兵剿滅,楚督,實不相瞞,從我們離開朔泉之后,直到前番擊滅所謂的關大王,前前后后,我們鏟平了二十一撥流寇,擊殺流寇超過五百,虎翼騎僅僅付出了三位兄弟的代價!”
楚歡已經豎起大拇指,贊道:“壯哉!”隨即皺眉問道:“你可知道牛欄村?”
“知道。”許邵立刻點頭“牛欄村被人屠村,此事我知道的并不晚,楚督可知道那是何人所為?”
楚歡搖頭道:“董世珍一口咬定是你們所為,但是我知道不會如此簡單。”
許邵哈哈笑道:“楚督明鑒,或許東方信他們早就猜到所謂的云里風就是虎翼騎,東方信統領平西軍,沒有盡心去剿滅亂匪,卻是一心想要找到我們的下落,只可惜他們始終摸不透我們的行蹤,至若西關許多慘案,他們都是扣在我們的頭上,目的也很簡單,讓老百姓痛恨云里風,視云里風為殺人如麻的惡魔,這樣對他們自然是大有好處。”
楚歡問道:“那你可知道牛欄村是被誰屠村?”
“葫蘆寨!”許邵毫不猶豫道。
楚歡雙眉一緊“葫蘆寨?”
“楚督應該知道,屠滅牛欄村的,是一支騎兵。”許邵冷笑道:“西關雖然匪患眾多,但大都只是烏合之眾,莫說戰馬,許多的流寇連武器都是缺乏,在西關,真正擁有戰馬的,除了官兵,就只有我們虎翼騎和葫蘆寨!”
楚歡眼中劃過寒光,淡淡道:“葫蘆寨,虬將軍!”
許邵道:“楚督知道虬將軍?”
“葫蘆寨的名氣,我已經聽過多次。”楚歡冷笑道:“那位虬將軍,我也是略有耳聞。”頓了頓,才道:“我前來西關赴任的途中,就曾中過葫蘆寨的埋伏,差點死在他們的手里!”
許邵眼中顯出吃驚之色“葫蘆寨行刺過楚督?”有些疑惑道:“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想到……葫蘆寨為何會對楚督的行蹤如此了解?而且他們為何要對楚督下手?”
楚歡問道:“你可知道西北軍的先鋒營?”
許邵點頭道:“知道,先鋒營是西北軍的敢死隊,大都是獲罪的囚犯發配到邊關,被編入先鋒營。”頓了頓,道:“楚督是否知道些什么?”他的眼中,已經顯出異色。
楚歡自然已經看出許邵眼中的神色,反問道:“許統領是否知道葫蘆寨的一些秘密?”
許邵沉吟片刻,才道:“其實我并不敢確定。但是葫蘆寨確實不同于普通的流寇,葫蘆山是西關第一山,連綿近百里,群山起伏,地勢險要,那山上洞穴甚多,而且水源充足,西梁人退兵之后,葫蘆山就似乎一夜之間多出了一個葫蘆寨,老將軍未去世的時候,就知道葫蘆寨是禍害,也曾想過出兵先將葫蘆寨剿滅,不過后來事情太多,而且老將軍身體每況愈下,所以一直未能實施……葫蘆寨也正是借此壯大起來,許多弱小的流寇,紛紛投奔到葫蘆寨,據我所知,葫蘆寨現在已經不下四五千人馬……他們的物資充足,而且還有許多的戰馬……!”
“我很奇怪,他們哪里來的那么多武器裝備?”楚歡若有所思,緩緩道:“又從何處得來那么多戰馬?”凝視著許邵,問道:“虬將軍到底是什么來歷?他與先鋒營,是否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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