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看到定武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嬌柔一笑,也便是在這一笑之間,琉璃整個人卻如同妖魅一般,人影閃動,竟然已經欺身到軒轅紹面前。貍貓 軒轅紹雖然吃驚,但卻也不愧是一流高手,只聽得鐵鏈之聲驟然響起,竟是已經揮動手中的鐵鏈子向琉璃砸了過來。
鐵鏈勢大力沉,呼呼作響。
琉璃卻是面帶微笑,右手已經抬起,大拇指和中指在電光火石之間,卻已經拈住粗大的鐵鏈子,那鐵鏈雖然是大力沉,但是琉璃兩指卻似乎有一兩抵千斤之能,一時間鐵鏈子卻是再也無法向前,而琉璃中指輕輕一彈,鐵鏈子卻已經回擊過去,又快又急。
軒轅紹顯然沒有想到琉璃竟然依靠兩指就能擋住勢大力沉的鐵鏈,更沒有想到只是一指輕彈,沉重的鐵鏈便能夠以極快的速度回擊過來,鐵鏈連在他手中,他是想躲也躲不了,只聽“砰”的一聲響,鐵鏈重重砸在軒轅紹的胸口,軒轅紹整個人已經被鐵鏈擊飛出去,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墻壁上,聽得“喀拉拉”之聲響起,那墻壁竟然被撞擊開一個窟窿,軒轅紹身體從那窟窿飛了出去。
玄真道宗眼中顯出驚訝之色,可是此刻卻已經騰身而出,宛若神仙飄飄,閃身在定武身前,他雙手猛然一轉,兩手中的金鈸就在他的手中如同陀螺一般,迅速轉動起來,轉動之聲,發出“嗡嗡嗡”的聲音,這聲音讓人心煩意亂,極是難聽。
琉璃甫一出手,便即擊飛軒轅紹,瞥見玄真道宗出手,身形立時向后飄出,飄出之時,右手向旁探出,便如同有吸力一般,兩塊碎磚竟是憑空飛過來,到了琉璃身前臨空停住,而琉璃左手則是做出一個十分奇怪的姿勢,如同拈花一般,中指連續彈出,兩塊碎磚卻是一左一右向玄真道宗手中的兩只金鈸飛過去。
玄真道宗手中的金鈸轉動速度原來越快,那刺耳的聲音也越來越強烈,琉璃美眸之中帶著寒光,但是唇角卻帶著一絲淺笑,兩塊碎石飛向金鈸,眼見靠近,卻見琉璃兩手同時做拈花狀,猛然見一翻手,卻見到那兩塊碎石一瞬間竟同時碎裂開來,變成無數的小顆粒,玄真道宗眼前就如同有無數的暗器同時擊過來,一時眼花繚亂。
“小心有毒!”定武在身后沉聲道。
琉璃精通醫道,懂得藥學,自然是要小心提防。
玄真道宗卻是低聲叫了一句,金鈸前面,一瞬之間,便顯出一道似有若無的勁氣屏障,由碎磚化成的無數小顆粒,俱都打在那勁氣屏障之上,每一顆石子碰上之后,一瞬之間就消失不見,卻是化成了粉末,倒是那勁氣屏障在石子的撞擊下,如同波紋般晃動。
玄真道宗神情凝重,口中念念有詞,催動著金鈸飛速旋轉,而前方的勁氣屏障,隨著金鈸速度的增快,也慢慢擴展開去。
琉璃手上不停,連續用右手將碎磚用勁氣吸過來,軒轅紹的身體在墻上撞開窟窿,所以滿地碎磚,取用方便。
碎磚化成的小顆粒,一輪接一輪向玄真道宗打過去,玄真道宗雙目盯住琉璃,顯然也不敢稍有疏忽,任由小石粒打過來,以勁氣屏障抵擋。
琉璃似乎是一心想要利用一輪又一輪小石粒將對方的勁氣屏障擊破,而玄真道宗卻似乎是以守為攻,消耗琉璃的勁氣。
便在此時,聽得外面傳來聲響,更聽得有人叫喚一聲“保護圣上”,從軒轅紹撞開的窟窿外,顯出兩道身影。
那兩道身影正要闖進來,定武卻已經厲聲喝道:“誰也不許進來!”
那兩人一怔之間,琉璃右手一翻,兩顆小石子便即從窟窿里爆射而出,聽得兩聲慘叫,那兩人還來不及離開,便已經被小石子打翻在地。
便是在這一刻,玄真道宗一聲低喝,兩只金鈸帶著刺耳聲音,已經從玄真道宗手中脫口而出,左右齊飛,朝著琉璃飛過來。
琉璃身形宛若柳絮,猶如九天玄女,飄身而起,兩只金鈸速度奇快,眨眼之間,已經到了琉璃身前,帶著高速地旋轉擊向琉璃,而玄真道宗兩只手臂上下揮舞,顯然是以勁氣在操控金鈸。
琉璃心知這老道士的修為不淺,倒也不敢小覷,兩只金鈸雖然縱橫交錯,但是琉璃卻如同跳舞一般,閃躲金鈸,她姿勢曼妙,輕盈若云,動作流暢至極,行家看在眼中,便知道那是絕頂的輕功。
玄真道宗見得琉璃如同翩翩起舞般閃躲金鈸,唇邊竟是帶著一絲笑,沉聲道:“增長天王,大心宗體、口、意三術,看來你體意雙休,只可惜你意術他心通雖然爐火純青,但是你的體術拈花指卻是比不上你的意術!”
琉璃輕盈如舞,聲音清脆:“老道士,原來你也知道這是拈花指?”
玄真道宗笑道:“若換做是其他天王,老道未必有必勝把握,可是碰上增長天王,老道恰好能夠克制,增長天王,你的體術拈花指無法擊敗我,倒不如用他心通一試,當年須彌駝能夠用他心通迷惑家師,幾十年來,老道也一直想再試試他心通的厲害,只可惜迦樓羅王的意術實在太弱,還沒有讓老道出手的資格。”他雖然說話,但是手上動作不停,兩只金鈸被他的勁氣操控的如同兩名高手一般,繞在琉璃身邊。
兩只金鈸的邊緣都是鋒利異常,只要擦上皮肉,必定割開,只是琉璃的身法宛若妖魅,莫說金鈸觸碰琉璃肌膚,便是連衣袂也沒能觸碰。
玄真道宗見得琉璃似乎只有防守之力,并無反擊之功,眼眸之中倒是顯出一絲得色,便在此時,卻聽得“嗆”的一聲響,卻見到其中一只金鈸驟然間變了方向,朝向側面直飛過去,玄真道宗眉頭一緊,聽得“轟隆”一聲響,那金鈸竟是砸向了邊上的墻壁,鋒利的金鈸邊緣瞬間便將墻面切割開,墻面裂開一條縫隙,金鈸破墻而去。
也就在此時,琉璃卻如同一只青鸞般,飛身往玄真道宗直撲過來,右手呈拈花之狀,中指輕彈,一道勁氣直響玄真道宗激射而來。
玄真道宗見得一只金鈸已經失去控制,面上微變色,又見琉璃拈花指彈射勁氣而來,也不猶豫,左手成掌,一掌拍了出去,掌中勁氣迎上襲過來的勁氣,兩股勁氣相撞,空氣一陣波動,玄真道宗后退了一步,琉璃卻也是向后飄開,而玄真道宗退后之時,另一手向里一擺,剩下那只金鈸已經從側面卷向琉璃,琉璃身在空中,感覺到金鈸從側面襲過來,身體向后一仰,那金鈸看看從她俏臉之上劃過,差之毫厘。
似乎是感覺到玄真道宗并不好對付,琉璃并未想著纏斗,嬌軀一扭,已向墻壁那處窟窿飄過去。
“想走?”玄真道宗低喝一聲,身形已起,他雖然花甲之年,但是身法卻實在不像一個老人,倒像一個老神仙,鶴發童顏,身法雖然如同仙鶴般輕盈,但速度極快,已經是到得琉璃身邊,雙手成掌,大開大合,往琉璃拍打過去。
琉璃柳眉微蹙,卻還是輕盈閃躲,雙手玉指呈拈花之狀,連續彈出,玄真道宗也是一面閃躲一面纏住琉璃。
兩人的身法,都是飄逸如仙,乍一看去,倒像是一位老神仙和一名仙女翩翩起舞,可是兩人心下都很清楚,對方的勁氣修為都是極為高深,而且出手所取,都是對方要害,只要被對方擊中,必然是受重傷,所以兩人固然都想擊敗對方,可是卻又都不敢稍有疏忽,以免被對方所傷。
二人都是當世的絕頂高手,看上去你來我往招式連連,但是對他二人來說,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表象之用,真正的目的,都是想找尋哪怕一絲細小的機會,給對方致命的打擊。
可是這一類頂尖高手,想要找到對方破綻,哪怕是一絲細小破綻,都絕非易事。
兩人你來我往,轉瞬之間,已經是數十招過去,依然是難分高下,玄真道宗眼眸之中倒是顯出一絲驚訝之色。
他年歲比之琉璃高出幾乎一甲子,功力深厚,當世卻也少有人及,他先前固然說琉璃并非體術高手,但是玄真道宗本身卻也不是以體術見長。
玄真道宗本以為雙方比拼內勁,琉璃雖然是心宗天王,但畢竟年歲相差太多,內功勁氣修為必然大有懸殊,直待琉璃勁氣衰弱,必會落敗,可是這一番交手下來,琉璃的勁氣竟似乎沒有減弱,看上去依舊十分充沛,而且每一招出手,都是玄妙異常,這讓玄真道宗大是驚訝,心想琉璃年紀最多不過三十歲,但是勁氣修為,竟似乎真的不在自己之下,這心宗天王,果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