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來臨,你又是什么人?”
見突擊隊戰士押了個賊眉鼠眼、全身是黑的男子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的蠢賊。
可他背后的手槍和五花八門的工具暗器告訴他,何躍生就算再蠢也不會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的盜賊。
“我要見你們長官!我是喬司令的使者。”
“使者?使者你穿成這樣?”
何躍生一臉疑惑地打量著他,這還是這賊人運氣好,剛好碰到正在進行“陷阱鋪設訓練”的突擊隊員們。
這要是被八路軍哨兵發現,甭管你是什么喬司令、張司令、林司令的使者,肯定會給你來上幾槍,就算誤殺了也是他活該。
君不見,就算是八路軍內部,也時常會發生游擊隊哨兵誤殺地下黨成員的事故,更別說這外人了,哪有使者會這么進來。
潑猴心中滿是苦悶,沒有大搖大擺地來,除了想給沐陽一個下馬威之外,其實還是因為不能給那連均的人給發現。
別看連均和喬司令平時一副和氣的樣子,就算這連均沒有什么想法,他的部下早就對喬司令不滿意了。
“而且,你哪來的資格見司令員?司令員事務繁重,豈是你想見就見的”何躍生上下打量,一臉懷疑地看著潑猴。
這賊人闖的是他何躍生的營區,也是在他的營區被捉住的,自然也是他負責處理,還輪不到支隊司令來操這個心。
“我……我有重要情報交給你們長官,我身上有喬司令的親筆信,還有信物,完全能證明我的身份。”
再次檢查一番這賊人身上有沒有暗藏武器,戰士們在他身上找到了那所謂的情報。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喬司令的信物就在那!”
“信物?我又不認識這信物,你跟我說有何用?”
何躍生把玩著手里的玉獅子,一臉狂妄的樣子就是潑猴這種見過世面的人都有種眼皮狂跳的感覺。
這邊在戲耍賊人,而不遠處的指揮部里,沐陽其實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自稱使者?”
沐陽在帳篷里面左右踱步,這種日軍指揮官的帳篷體積不小,一番改造之后就變成了支隊指揮部,里面可以擺放一張大地圖和小桌,供五六個人團團坐。
“這個節骨眼下,喬匪給我們派什么使者?打仗又非過家家……”趙守誠還沒有休息,聞言也是非常疑惑。
“確實。”
喬日成的聲望可不小,而他沐陽不過是八路軍數萬將士中不起眼的一顆星星,應縣本地人可能不知道渾源縣發生了什么,但一定知道應縣誰不能招惹。
按理說這喬日成沒事肯定不會“尊重”他這么一個“無名之輩”。
仔細研究了這喬匪的親筆信,原來這喬日成想跟他演一出戲,想借他的手把依附于他的某個土匪頭子給弄死,好讓他趁機收攏這土匪頭子的手下。
喬日成年已不惑,做事非常老道,很多地方就算沐陽剛剛感覺有所疑惑,下一秒就能在下面的話語中找到答案,一路讀下來幾乎暢通無阻,非常好理解。
“參謀長,你覺得怎么看?”沐陽沒有發表意見,而是把信件交給了自己的參謀長和幾個作戰參謀。
“好事啊,這喬匪窩里斗,我們就趁機吃掉他這一部,也省的他天天追我們,民兵大隊距離他們不遠了,明日必須牽制住他們,否則我們的繳獲可就要被這土匪兵搶回去了。”
趙守誠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沐陽頭一偏,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參謀長還是有些年輕了,雖然自己比他還要小。
“不管這喬匪有何意圖,我們先將阻擊陣地、口袋陣布置好。一二三連居中待命,四連負責引敵,五連做預備隊。”
“五連做預備隊?那左側側翼怎么辦?”
“側翼部署炮連,左翼是黃土坡,這坡還不小,正適合放置炮兵,底下的土匪兵上不來……易守難攻,其實都是說我們,這口袋陣雖然好守,但確實不利于進攻,我怕五連下山之后會被土匪兵夾擊,還是在炮連附件做預備隊吧。”
“張隊長以為如何?”
沐陽看向對面一個身穿灰色軍裝的八路軍指戰員,赫然就是“359旅雁北游擊隊”的隊長。
張隊長點頭回敬,他雖然是正規軍出身,但他的軍隊不是正規軍啊,游擊隊三百號人,百來條槍,跟沐陽這個鄰居比可沒有可比性。
但沐陽卻很尊重他的意見,盡管619團團長明確要求他暫時聽從沐陽的命令,可也沒見這友軍司令員用過命令的口吻……隨后他便說道:“我部人數不多,但戰斗力都是實打實練出來的,經受過人民的檢驗,希望同志你能用得上他們。”
“好,我也不客氣了,你們槍支彈藥不多,我認為你部不適合正面作戰。”
張隊長還以為沐陽想讓他去當民夫,心下有些嘆氣,但也沒有意見。
“明天我也不知道戰斗烈度會達到什么樣的層次,可能我軍與喬軍只是虛晃一槍,兩者相安無事各自罷兵。”
“當然……”
沐陽眼睛瞇了起來,剛剛還一臉溫和帶笑的神色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也有可能打成拉鋸戰、持久戰,那時我可能還需要將其他主力也拉過來,甚至是新兵也要參戰,最后讓軍分區和大同日軍也加入戰斗。等到那時候,戰斗已經不再是我們能隨便把控的了,必須讓軍區首長也知道。”
“變數太多、太危險,不適合你們打頭陣,你們待在路口南邊的山區,若見勢不妙,萬萬不可上前交戰。”
“若是敵人敗退,從西南小路撤走,你便上去與他們拉扯,不能讓他們走得那么輕松。”
“噢……保證完成任務!”
知道自己部隊不是打醬油,張隊長這才露出了笑容。大家都是八路軍,要是一起打仗的時候自己反倒是一槍不放,那才是恥辱。
見到底下參謀已經在連夜指定作戰計劃,張隊長也連夜返回部隊去了,趙守誠卻是挪到沐陽旁邊。
“司令員?這事有蹊蹺?”
“你說呢?”沐陽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只是一直在皺眉。
“我聽司令員你這么說,倒也是覺得這喬匪另有所圖,畢竟土匪哪有信用,不坑害我們都算好了。”
“你說得對,明日必須保護好我們的‘破綻’,我們支隊雖然成立不久,只是幾乎沒有太多的弱點……但攜帶大量輜重的民兵和脆弱的炮連卻是致命弱點,明日五連的任務,就是隨時保護好它們,側翼就讓騎兵連和四連進攻吧!”
“這喬匪……在算計他的部下或許失真,但也許也在算計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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