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的,這群日本人太不地道了,也不打聲招呼就走了,我們該咋辦吶?”
偽軍們逃到旁邊開闊處,遠離了塔樓。一群人聚在一起不知所措,幾十雙眼睛都看著他們的營長。
“能咋辦?投靠八路唄。”偽軍營長把鬼子剛剛發的槍一丟,就這么坐在地上不想動了。
確認了日本人已經離開了,地上這群偽軍立刻就“義憤填膺”起來,好似他們確實與日本兵有深仇大恨一般。
不一會,八路軍戰士將路上的障礙全部清除圍了上來,見到前面分散坐著一眾偽軍,還以為在埋伏他們,都不敢隨意上前交涉。
“干啥呢?”半分鐘后覃勛也舉著手槍趕了上來,見到戰士們臥在地上,還以為前面有敵軍留守。
“原來是二鬼子,哈哈哈,去,扔幾顆手榴彈再沖上去!”覃勛眼睛一亮。
好了,苦力有了。
地上坐著的偽軍還在等著八路軍來抓他們,沒想到八路軍直接給他們丟了幾顆手雷,把他們炸得懵逼了。
埋伏著的戰士接到信號,全部站起身子沖了上去,像是抓白軍俘虜一樣。
“不要浪費時間,放火!炸路!運物資!”沐陽接過民兵的指揮權,讓他們去搬運一些關鍵物資。
儲存的子彈,全部帶走。
樓上的重機槍,拆了讓騾子運走。
偽軍扔掉的步槍,讓民兵自我武裝。
倉庫里的槍支彈藥,見到就裝進背包里。
電線桿上的電線,剪了卷起來帶走。
日本人辛辛苦苦修的大路,埋炸藥炸了。
地上堆放的糧食,每人補充一些儲備,最后全部燒了。
幾百人一起干活,沒幾分鐘就將這一個據點清理得干干凈凈,臨走的時候還給日本人一個大大的驚喜,讓他們隔著幾里遠都能看到此地燃起的熊熊大火。
至于逃跑的那一個日軍小隊,已經被火力連設下的口袋陣吃掉了。
“走!繼續往西前進!”沐陽看著忙碌的戰士們,臉上掛著冷冷的嘲諷,但不是在嘲諷自己人,而是在嘲諷日本人。
十幾分鐘后,前來支援的日軍部隊才姍姍來遲,而且還只有幾十人,身上的裝備也不齊全。他們看著滿地的狼藉,就算心中有滔天憤怒也不知道往哪里發泄。
帶隊的日軍指揮官,深吸幾口氣,倒是出乎預料的冷靜。
他左右環視一眼,但這個動作是多余的,但周圍的安靜給了他不小的安全感,至少現在是安全的。
他可不怕死,士兵們也不怕死,但士兵們害怕毫無意義的死亡,如果就這么在此地丟掉性命,那就沒人知道他們曾經的英勇了。
地面上的痕跡已經被清理得干干凈凈——被火焰吞噬了,他看不出來敵軍是怎么攻破這個據點的,而且廢墟里面一具尸體都沒有。
“指揮官,東面一里外發現38具士兵的尸體!”
“走!”日軍指揮官面色一變,立刻讓這些臨時集結的士兵趕了過去。“你去給聯隊部傳訊,現在立刻馬上!”
滿載而走的支隊戰士們沒有在此地就留,而是立刻北上恒山去了,過來支援的日本兵都撲了個空,連一個民兵都沒發現。
來到恒山的西段,山地越來越窄,每公里的地勢落差也愈加大了起來,最高峰有兩千米高,就算是西邊的雁門關也有1000米的海拔,地形看起來簡單,其實山溝眾多、盤道交錯,地勢非常復雜。
沐陽帶兵穿過一條盤道,找到了一個叫做黑石道觀的地方,讓戰士們在此地附近駐扎。
看著戰士們滿臉的笑容,他們今天應該能保持一個不低的士氣,可沐陽卻高興不起來,而是把趙守誠和覃勛拉走,來到觀內開會。
“你好!”沐陽微笑著跟路過的兩個小道士打了聲招呼,卻讓他們停在了原地。
“來客何以至此?”
一個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老道士從小殿中走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而那兩個年輕道士則是躲在了他后面,連頭都不敢露出來。
“在此停留一陣,不便之處還請見諒!”趙守誠站了出來解釋道。“我軍在此地借留,很快就離去。”
“嗯?若輩無作奸犯科之事,何來不便之處?爾等來此有何意圖?”老觀主看了眼身后的道士,沒有放過他們,而是追問下去。
“……”見趙守誠面色有些不虞,沐陽把他拉了過來,也不管這幾個道者,只是皺了皺眉頭就離去了。
雖然沐陽什么也沒做,但反而讓老觀主也皺起了眉。
“觀主,何不當之?”其中一個年輕道士一臉不高興。“黑石道長,往事已過一日,東花道長身隕……”
“當?以何當之?”老觀主,也就是黑石道長嘆了口氣,讓他別再多管事情了。“勿要生事,其人非同一人也,非異端也……汝回屋誦《常清常靜》經,晚課時,再來見我!”
“勿要再提此事……”
道士之間壓根沒有師傅、師兄弟、師姐妹這稱呼,叫別人兄弟姐妹可是很大的忌諱,出家人哪能給自己隨便制造口業的,都以道友、道長、修行互稱。
“不行……”
老觀主思前想后,還是覺得剛剛唐突了善人,應該是很不妥的,便進了小殿去找沐陽,準備給他道歉。
一進門,發現此地是一處供道士們誦讀經文的宮殿,雖然不大,但依然供奉著三清,也就是太上老君。
“老沐,我們接下來該當如何?”
趙守誠單膝跪地,把一張巨大的地圖攤開。
外面的溫度雖然一般,但此地海拔不低,太陽太猛了,戶外閱讀非常傷眼睛,如果流了汗,還容易沾染到地圖上,而且帳篷里面空間不足,所以才找到這個道觀。
“據偵察兵來報,代縣敵軍應該已經出動了,以他們的行軍速度,我看明日早晨,就能兵臨繁城鎮。”
沐陽按著地圖上那個“代”字,再指向繁峙縣城。
代縣縣城與繁峙縣城相距60里,但沒有鐵路相連,只有一段剛剛修建的小路,不然日軍只能在農田之間找路走。
這里都是日占區,讓汽車和步兵直接從農田上行走不太好,這樣會毀壞這些糧食,間接地減少今年的稅收,日本人還不想這么做。
還好此地是比較干旱的雁北地區,如果是南方,此時的田地到處都是泥潭,沒有路就寸步難行,而代縣的日軍只要把路填回去就能繼續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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