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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九章 還有一戰之力?

  “將協軍扔下,我們立即撤到廣場。”

  隊長當機立斷,不再管身后的八路軍,想著將偽軍丟下牽制八路軍。

  等他往后撤了兩百多米的時候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頭都大了。

  “八嘎呀路!?你們跑什么?”

  后面跟著的偽軍面皮抽搐,不知該怎么接話。

  不跑還留著干啥?

  八路軍請他們吃飯?

  我看是請他們吃槍子兒吧……

  跟緊日本人肯定沒錯,想投靠八路軍的就在剛剛就已經留下投降了。他們這一個營100多人,因為日本人逼得太緊早就想著投靠八路軍,就在方才便直接就投降了50多個,而他們這些不想投降的就不能離開日本人。

  一走,就是死。

  “唉……”

  日軍隊長胸中的憤怒提到咽喉的時候又咽了回去,化作一道嘆息,只能仍由他們跟著。

  眼下的局勢絕對不能起內訌。

  他得忍著……

  八路軍戰士吃得很緊,只要前方沒有埋伏,他們就敢貼著日本人打。

  一分鐘后,原本一直是日軍占領區的地方變成了八路軍的占領區,而日軍將所有兵力集中在一起,龜縮在城西的廣場和一座地主宅院之內。

  “同志們,營長讓我們停下休息,圍住日本人就好。”

  一個指揮員模樣的人從一堆瓦礫和廢墟之中走出來,面容已經被灰塵染得看不清了,只有一雙眼睛還是明亮的。

  “辛苦了辛苦了。”

  這個指揮員輕輕著一個受傷戰士的肩膀,看了一眼他的腿部。

  “是輕傷,想辦法把傷口敷一下,藥品去后面拿。”

  “你是連長?”

  “對,我就是一連長。”連長點了點頭。

  “那咱們的指導員和副連長呢?”

  一連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連長?我們怎么辦?”

  “我們連就剩我們了?”一連長四處看了一眼,只見到三十多個戰士。

  “還有不少傷員,都在房內修養,沒讓他們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

  一連長點點頭,傷亡沒直接過半他已經很滿足了。

  “有黨員嗎?黨員都舉手?”

  面前三十多人僅有五人舉手,不過一連長卻是展現了笑容,露出了較為白凈的牙齒。

  “行,我們重新建立黨支部,就由我們作臨時委員,大家同意?與否?”

  “同意!”

  “我同意。”

  “同意……”

  一連長將其他戰士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一片欣慰。

  “連長,你這樣是不對的啊?建支部還得加上傷員里的黨員同志啊?”一個戰士貼近說道。

  “噢對對對,是我考慮不周了……那他們傷勢如何了?我們不在一起都還不知道。”

  眾人交流一番,發現僅有8個黨員還有戰斗能力。

  “團員呢?”連長抬起了頭。

  這下所有人都高高得舉起了手,一眼望過去,這里竟然連一個群眾面貌的戰士都沒有。

  “行,黨員帶頭,你們每人堅守一棟房屋,這戰斗還沒完,給我盯緊點!特別是大路口,別讓小日本出來了。”

  當陳團長帶兵進城后,看到了是一幅極為復雜的景象。

  若是不加以辨別,他很難認出那些渾身灰塵的到底是偽軍還是友軍。

  交戰中心之處到處都是被揍得血肉模糊的偽軍與橫死的日本兵,一些日本兵即使失去了武器也被數把刺刀刺穿身體,死后還被一名戰士一腳踢飛,踢飛之后還不忘對準尸體的腦部補上一槍,確保這日本兵徹底死了。

  有抓俘虜的,有護住旁邊百姓的,好像還有扭打在一起的。

  “快接管戰場。”

  陳團長環顧四周,發現此處已經成了真正的廢墟,連一座完好的房屋都見不到,地上到處都是建筑垃圾。

  他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只是他比較少在城市內作戰,很少會看到那么慘烈的戰況,房屋俱毀,這該如何賠償普通的百姓?

  不賠的話,豈不是令其無家可歸?

  他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日本人是侵略者,而他們是保衛者。若是放到國統區,百姓房屋被毀甚至還必須要感謝軍隊,賠償更是沒得提。

  只是百姓是八路軍的根基,繁城鎮的損毀問題恐怕要沐陽頭疼很久了,他不是此地主官,不可逾越處理。

  “團長,前面大廣場與一處宅院內傳出槍聲。”

  “沒有其他地方在交戰了?”

  “沒有了。”偵察兵搖了搖頭,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

  “行。”

  陳團長讓他下去休息,又喚來通訊員將各部隊集合在一起,防止被各個擊破。

  “城墻還能站人否?”

  “恐怕不行,已經搖搖欲墜了。”

  “那也要試試,派一個連沿著城墻策應,我們盡快集合去進攻大廣場,城外的騎兵連撐不了多久。”

  “報告,有一個自稱支隊營長的人要過來。”

  “營長?”

  陳團長想了一會,沐陽在城內似乎就有一個營?

  “讓他過來。”

  不一會,滿身狼狽地何躍生大步走來,一雙眼睛不斷地打量著旁邊的戰士。

  “我是一支隊一團長陳正湘。”陳團長先給他敬了個禮。

  “雁北支隊一營長何躍生見過陳團長。”何躍生露出了笑容。

  “還有一戰之力否?”

  “當然能!”

  陳團長見他自信,還以為他在逞強,聲調也冷了一些。

  “你們營還能戰?還有多少能戰之士?”

  “約莫二百。”

  何躍生偏頭想了一會,得出一個不確切的數字。

  “二百?”

  陳團長有些發愣,一個營打了十天十夜還有兩百人能戰斗?

  “噢,還有百余傷員,團長同志你需要多少?我們盡量配合!”何躍生無所謂地笑了笑。

  打十天是打,打一天也是打。

  若是可以讓他選擇,他寧愿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天也不肯像凌遲一樣痛苦地打十天十夜。太難了,對一些人而言,恐怕十天不洗澡不出門便已經受不了了吧?

  巷戰傷亡其實可以控制,只要讓戰士們不要輕易出擊便可。

  只是局勢終歸是不可捉摸的一種東西,它能被一顆石頭左右,一顆從天而降落下的瓦礫,很有可能就會引來一大堆敵人與飛來的手雷。

  憋著不打實在太考驗戰士們的心理素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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