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有些勉強。”
沐陽估算了一下,現在部隊老兵應該只有八百人,新加入了上千名新兵,自此雁北支隊的人數真正達到了一個主力團的標準,只是這戰斗力還需要磨合磨合。
老兵800人,可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帶新兵,就好比有資格生孩子卻沒資格教育孩子的父母那可多了個去了。一般人都沒有教書育人、言傳身教的天賦,除非花費時間去學習、去實踐,否則很有可能帶壞年輕人或者下一輩。
“對,很勉強。”
徐湘松了口氣,見沐陽沒有直接拉部隊上去干架而是繼續收集建議,心里也是一陣明悟。
如今部隊只有沐陽一人有絕對話事權,他竟然也不會將支隊黨委和下面的黨總支、黨支部變成自己喇叭,這些喇叭不會只放沐陽的話,而是將基層干部的話語權放大,著實難能可貴。
“每個營選派一個連,這方面我建議你們可以比試一番,被選中的連隊立即前往鎮梁子鄉西北部,準備向平原地區挺近。”
“那指揮機構怎么辦?”
覃勛隱隱提起此事,意思就是誰來指揮。
“沒人指揮他們,讓他們相互扶持、相互溝通,我不外派指揮員和政工干部給他們。”沐陽揮了揮手,并不想把這種事情搞得太過復雜。
八路軍內皆是一家,除非危及全部隊戰士的生死存亡,否則沒必要搞什么權力斗爭。
“那可就有些危險了。”
“危險也沒辦法,這是他們必須要面對的,不然我派三個中隊的民兵不也能解決?”沐陽有些斥責地看了覃勛一眼。
“我沒有問題了。”
“都沒有了?”沐陽環顧周圍。
“沒有。”趙守誠很干脆。
“我……保留意見。”何躍生也是相互望了望,但卻選擇了棄權。
“行,決議就此通過,我軍預計就在一周后拂曉對這群土匪發起進攻,屆時各戰斗單位各就各位,請勿無故缺席!”沐陽說完,合上筆記本邁腿就走,并沒有給他們多解釋的機會。
“不多討論一番?”
趙守誠追了上來,覺得沐陽有些匆忙了。
“討論?你覺得還需要討論什么?”沐陽轉身看著他,看著自己來到異世以來第一個見到的八路軍戰士,趙守誠也比當初要成熟了不少,起碼那股煩躁的性子已經完全被隱藏起來。
這些都是跟隨他起家的兄弟,當初那十三個人死的死、傷的傷,只是打了一年仗就只剩下不到八人,皆是擔任重要職位,其中以趙守誠和趙四的職位最高。
“嗯……”趙守誠說不出來,可好事多磨的道理誰都懂,他認為民主討論就是越討論才能越是恰到好處。
“你覺得讓他們充分討論能更完善計劃?”
“確實,我確實是這么理解的。”趙守誠點了點頭,這一點在政治學習里面經常會提到,只不過他們作為新生代的中高級指揮員,沒法充分理解共產精神和紅軍指揮的精髓。
“你確實占理,可卻忽略了工作效率。”
沐陽眉頭一皺,決定以政委的身份教訓他。
“別想了,公平與效率本就是兩個完全對立的事物,你無法追求兩者皆優,盡管很少人用軍事角度看這兩個事物,可你在實際工作中總會遇到兩者的權衡吧?”
“公平?效率?”
趙守誠不由得撓了撓頭,這個動作只在沐陽面前會做,在外人來看他絕對是個嚴肅而滿帶威嚴的支隊參謀長。
“您是在哪里學習這兩者之間的關系的?”趙守誠思維很靈敏,立刻想到事情的關鍵點,那就是沐陽又是如何懂這些東西的,那他就去照著沐陽的道路走一遍,看看沐陽是如何理解此事的。
可沐陽會說這是他以前讀大學時候的積累嗎?
不會。
在大學死讀書、讀死書的人很多,但很可惜他不在此列……盡管他也找不到什么非常好的工作,最后只能接受社會的毒打。
“你可能要多讀書了……我看看能不能找師長借本《資本論》,雖說是講經濟的,不過好歹也蘊含了豐富的先進思想。”
沐陽只是拋下一句話就離開了,只留下趙守誠一個人在思考著沐陽所說的話。
他與很多華夏人一樣,只有引人入門的能力卻沒有教書育人的實力,畢竟他不是大學講師或者教授啊!無法深入淺出地給趙守誠剖析效率與公平之間的辯證關系。
相較于正在緊鑼密鼓準備進攻事宜的八路軍主力軍,根據地內總有一股不和諧的感覺,在外行人看來根據地一片安詳、人民生活還算幸福。人人都有分配下來的荒地與土地,即使沒有土地只有荒地,八路軍也會派人一起開墾荒地種上綠肥植物,方便來年種上糧食。
可經受過多年戰亂的老一輩人卻感受到,根據地到處都是明暗哨,完全就是一幅內緊外松的狀態,那些巡邏的民兵雖然沒有真正的武器,但卻擁有一雙明目,能勘察一切藏污納垢之地。
隱藏了三天三夜,羅悌終于忍不住了,他今日就要將貨物全部移交給晉綏軍。
因此今天就約了姜儉酒樓吃飯,還喊了幾個渾源縣的大姑娘來陪,不過也只是陪一陪,一同回房那是不可能的。
八路軍明令禁止娼妓事業,也不允許酒樓和旅店搞黃色副產業,抓到就是槍斃或者沒收財產,這么高的代價即使是當地豪坤也不敢犯。因為這個代價可不是隨便推出一個替死鬼就能完事的,八路軍只需要動動手指頭與邁開雙腳就能讓店主十年努力泡湯。
畢竟是有違倫理道德的事情,也沒人會明言反對,一些本來就有這種副產業的店鋪也只能暗暗吃虧,把苦果給吞下去。
“如何?貴軍考慮得如何了?如今形式變化,銀價日益降低,市場上充斥著偽幣劣幣,唯有金價能永恒、并持續上升……貴軍若非用黃金結價,會讓羅某很為難啊。”
羅悌遠比已經死去的羅孝要冷靜和睿智,不過同樣局限于時代和眼界的天花板,并沒有什么太過出色的思維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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