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好就好在是往前戳,不需要其他多余的肢體動作,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狠,這方面,從小練“劍術”的日本兵要比八路軍好太多。
可惜不到萬不得已,誰會跟這群日本兵打白刃戰?
日軍士兵一哄而散,全然不知自己中隊長被一個無名小卒刺死在山坡上,炸藥包爆炸對他們造成的震撼力度太大,近半數的人都感到一頭暈眩,感知能力又下降半成。
只有為數不多的老兵還能穩住身形,并且抬槍警戒,不過已是身心俱憊、外強中干,此時一陣大風可能都能吹倒他們。
“要天亮了!堅持住!不能就這么死在這里。”
幾個軍曹見中隊長不見了,一時間浮想聯翩,以為他被炸藥包炸死在山坡上,連忙帶著自己的小分隊撤退,一番混亂后,總算把自己的士兵從亂軍中找出來重新編隊。
騎兵戰士趁日軍正在整理隊形,又冒了出來打了好幾槍,每人兩槍胡亂打過去,十個人就能打出二十發子彈,總能打中一兩個日本兵。
“分開?”幾個軍曹、曹長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里的意思。
“行。”
“快分開。”
四十多個日本兵原本就死了小半,這下又分了五個小分隊,每個小分隊人數更少,基本無法形成火力網,但化整為零后卻得到了脫身的機會。
“不好,日本人要跑。”向英藏在一顆大樹樹干后面,見日軍沒動靜,探出個頭觀察一陣,發現對方居然直接不抵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痛打落水狗機會可不多,機會難得!
向英從身上摸索一陣,解開了綁在身上的繩索,找到了藏在褲子里的日本造十年式信號槍。
一顆信號彈的價格就是十幾日元,能買幾十公斤米,可真不是隨便能打的。
“嘣!”
白色信號彈升空,立刻照亮了這一片區域。
雖說沒有照明彈亮,但這亮度依然能讓正下方這一大片區域都變成白晝。
與此同時,在附近的八路軍戰士和日軍士兵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看向信號彈升空的地方,那一聲非常刺耳的聲音可是能傳出幾里地的,幾乎所有人都能聽見信號槍的聲音。
“連長,怎么辦?”
離這里最近的三連部隊是一個步兵連,可惜他們的部隊已經半展開,近半兵力被日軍牽制在前線,暫時沒辦法組織起來。
“帶人上去,見到日本人就干。”
連長沒有絲毫猶豫,這是友軍在求援,同時也是在給他作指示,告訴他那里是日軍的薄弱之處,他要是守著不動,回頭絕對會被營長指著鼻子痛罵一個晚上。
騎兵連其余的戰士也看到了信號彈,離他們非常近,不約而同地都往那里支援。逃跑的日軍士兵當然也能看見,但他們卻往信號彈發射的反方向跑,這個情況下,哪個友軍會給自己打信號彈?肯定是敵人。
很多逃跑的日本兵和前去增援的八路軍步兵連撞了個對面,兩邊人都愣了好一會,下一秒立刻抬起手里的槍射擊。
“殺!”
距離太近了,怕傷到隊友,八路軍戰士不得不提起刺刀開始沖鋒,兩軍扭打在一起,日軍面對三人成組、人人掛刺刀的八路軍戰士,妄想著發揮個人英雄主義,想著一揮手就能把八路軍給拍飛。可惜一陣拼殺下來他們卻是寡不敵眾,被戰士們用刺刀釘死在了地上。
“肅清這片林區。”步兵連連長小勝一場,粗略一看應該弄死了十多個人,但卻沒時間高興,他離信號彈升起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還沒見到打信號彈的正主,誰知道那邊情況如何?
“政委同志,很快就能到王莊堡了。”
“知道了,快些回去。”
紀亭帶著一個排的戰士和縣大隊,前面有唯一的偵察兵幫忙開路,看得出來他非常焦急。
這個距離,已經能聽到四處傳來的槍聲,這時候就是睡眠質量再好的人也得警惕地找個隱蔽的角落待著,再怎么愛哭鬧的孩子都會被父母藏在地窖里面。
沐陽雖說沒給他主力團的兵權,但既然讓他擔任渾源縣縣長,自然能指揮縣大隊,以處理日常中民兵沒法處理的突發事件。
不過縣大隊和各區的區小隊有時地位會比較尷尬,因為惡性事件都是全副武裝的內衛戰士親自處理,而一般的事件民兵也能處理,夾在中間的縣大隊區小隊有時并沒有什么東西可做。
而且民兵是不脫離生產的士兵,他們在必要時可以參戰,但沒法當成主力部隊使用。
而縣大隊和區小隊里面的戰士都是脫產民兵,他們不參與生產,平時都在打游擊,負責策應主力部隊,多是負責襲擾任務。
第二十五團擁有四大游擊區,一個在繁峙縣西部、一個在應縣南部、一個在廣靈縣南部、最后一個則在應縣北部、渾源縣西北部。
游擊區之間難免有間隙,這些間隙就會有區小隊上去填補,由此形成一個龐大的游擊區,囊括了好幾個縣,每個縣大隊和區小隊背后都有主力部隊支持,不然他們在日軍眼皮子底下當然沒法生存。
每一個大游擊區都有縣大隊,縣大隊編制很亂,紀亭帶的這一支,就是一百多人的廣靈縣那邊的縣大隊。
“政委同志,戰士們不一定能打夜戰,我們裝備也不多,可要謹慎執行戰斗任務。”
紀亭讓部隊在戰前休息一分鐘,在這個間隙內思慮了好一會。
縣大隊的大隊長看著紀亭不知道說什么,這是團政委,他也不好說太重,王莊堡這個交通樞紐受到襲擊,他自己其實比誰都急。支隊長不太想去廣靈縣,也不打廣靈縣,而廣靈游擊區就發展不起來,平時可是全靠王莊堡作為大后方才能支撐到現在的。
“行,聽你的。”
“政委同志,您有什么指示么?”縣大隊隊長繼續詢問,他跟了紀亭兩天,知道政委其實非常有主見,但在這一路上卻一點想法都沒有,完全都是聽他的。
據他了解,政委是文化人,在他的印象里面,這種文化人哪個不是趾高氣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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