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蘇同志?是那之前的蔚縣、淶源縣縣長張蘇?現在的行政委員?實業處財政處干部?”沐陽回頭一想,之前去晉察冀銀行,好像經理就是張蘇。
而且張蘇還是他們邊區的黨團書記。
“哦不,不是那位張蘇同志,科研所的張蘇同志是北大的,恰巧同名罷了。”劉再生一拍腦袋,忘了解釋了。
“原來如此。”
沐陽點了點頭,跟著劉再生去到工程技術研究室。
這里可比他渾源縣的白崖臺大多了,而且設施也很完善。
這讓沐陽有些猶豫,是不是也該讓張方和張珍都來軍區,自己那小破廟難免有所限制。
如今的軍區科研氛圍比去年好多了,鬼子封鎖一天比一天厲害,軍區內自給自足的呼聲也越來越高。劉再生部長只小老首長一歲,老首長視劉部長如手足,也非常重視這些科研人員,給他們的津貼也是越來越多。
隨便一個科研者,都能憑此身份去財務處領10元津貼。
這可比老首長還多,他沐陽這個團長也不過每月4元。
這點沐陽倒是無所謂。
做大蛋糕靠人民群眾,提高生產力靠科學家,組織群眾靠人民政府,提高待遇有什么不對?
“算了,張珍在我那,總歸有個指引。”
沐陽在這里找到了張方,張方受他建議,帶著四四式步槍的實物來軍區,與科研人員討論三棱軍刺和折疊式刺刀的可行性。
不過沐陽不是來找他的,而是找他旁邊的張蘇。
張蘇在張方旁邊就顯得有些樸素了,沒有那種非常自信的氣質,整個人的精氣神也收斂在內。
此時的研究室,似乎在討論仿制步槍的問題。
張方帶著軍刺的構想,自然也加入到了激烈的討論之中。
根據地不缺子彈了,自然希望能有更多的步槍,這樣就能武裝更多的部隊,復裝子彈的進度自然就放緩。
“張蘇同志,部長找你。”
“好的。”
張蘇沒有多想,讓助手記錄討論內容,自己便出去找劉再生。
“這位是?”
“這是我們晉察冀的指揮員沐陽同志,你應該聽過的。”
“噢,想起來了。”張蘇連連點頭,對沐陽的印象僅限于“煤老板”。
是的,晉察冀一半以上的工業用煤,都是渾源縣礦區產的,老首長蓋的三個化學廠,需要的煤礦都是從晉北運來的。
隨后三人都尷尬起來,因為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噗,老理工男了。
“先進來吧。”
除了煤老板的稱號,張蘇知道沐陽還是因為那本《高級火藥學》,軍區也有一本抄錄版,他同樣看過沐陽的手抄筆記,算是認可了他的專業水平。
不過相比于沐陽這個半吊子,張蘇卻是晉察冀軍區唯一能完全讀懂這本英文書的人,真正的學霸。
軍區唯一一本牛津詞典,就在他手上。
“這是在討論什么?”
沐陽看著下面吵成一片,都快分不清他們究竟在討論什么。
“研究仿制何種步槍為好,我不研究這個,只是在等結果罷了。”張蘇聳了聳肩。
“機床的數量和種類,已經能仿制步槍了?”
“可以倒是可以,總是要試試的。”
“嗯……”沐陽有些欣喜,但也只是有些。
造出來的步槍再好,恐怕也輪不到他用。
不過話說回來,馮樹義從日軍空軍基地冒險運回來的機床還沒上交軍分區,一直存放在科研所。
這些機床屬于半自動化機床,需要足夠的工業輸電,軍區沒一個地方有條件很好地供電,自然只能放在渾源縣發霉。
什么時候軍區有足夠的發電機了,他再運過來吧。
他就怕有些不懂行的把機器都給拆了。
“沐陽同志你認為呢?”
“認為什么?”
“仿制什么武器啊,你是指揮員,我也想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沐陽托著下巴想了一會,許久后才說:
“有的選的話?98k?”
還別說,98k或許是最適合華夏的槍,性能完全能碾壓日軍的三八式。
“98k?我們有繳獲到這種槍嗎?”
“應該沒有,不過我們應該有捷克造吧?”
“捷克造?那種輕機槍嗎?”
“不不不,是步槍,不是輕機槍。”沐陽指的是捷克斯洛伐克還未被德意志吞并之前,華夏訂購的那十萬支捷克造步槍。
那把槍是仿造德國98k的,型號應該是vz24,生產工藝和槍支水平處于世界領先水平。
捷克這個堡壘國家,已經在今年夏季被德意志吞并了,西特勒在布拉格成立了傀儡政權,這也將是英法最后的綏靖。
嚴格來說,nazi德國只是統一了整個德意志地區,包括北德意志地區和南德意志地區,可惜它引發了一場世界大戰。
如今已經八月份,下月初,震驚世界的波蘭戰爭即將爆發。
捷克斯洛伐克是少有的工業強國,工業水準不比德國差多少,他們仿制的vz24完全可以媲美原版98k。
“捷克造步槍?那可太少見了,軍工部也只有兩把,著實難以仿制。”
劉再生在后面聽得直搖頭。
連模板都缺少,仿制就宛如天方夜譚一樣。
“那算了。”
沐陽搖了搖頭,他對其他槍毫無興趣。
日軍三八式好用是好用,可因為選用的子彈問題,它就是精度差、威力小,優點是適合低訓練度的部隊使用。
25團,可不準備做一個平平無奇的主力團,沐陽想把這支部隊打造成強軍,三八式這種槍不一定能滿足他的需求。
沒有98k原槍,也沒有幾把捷克仿制98k的槍。
難不成仿制刮民黨仿制98k的槍?
若是沒辦法,這應該也是可行的,可惜刮民黨是不可能將98k的圖紙分享給延安方面,更別說生產工藝。
所以還是得從零開始,不是么?
沐陽在旁邊聽了一會,已經有些昏昏欲睡,與他有著同樣想法的是張蘇。
“不如回我院子吧。”
“你的院子?方便嗎?”
“沒關系,只有我和一些同學罷了。”
“也行。”
兩人就此與劉再生告別,人多的地方實在不好討論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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