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辦吧!”
阿部規秀只翻了幾下就不看了,他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
八路軍此戰給他打擊太大,此時他都已經忘了自己號稱“名將之花”,被譽為是“最有前途的將官”,哪怕只是庶民將軍。
前來呈遞報告的兩名日本兵對視一眼,神情嚴肅,不再繼續留在此地。
看到指揮官閣下臉上沒了往日那和煦的微笑,他們作為下屬也著實高興不起來,很想立刻獻上自己的力量扭轉戰局……只是那是不可能的。
“閣下,我們便拿去給各中隊了。”
“嗯。”
阿部規秀輕“嗯”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想小憩一會。
一旁稍瘦的日軍軍士見狀,嘴巴一張一閉,猶豫了許久,最后還是問了出來:“閣下,今日還要巡營、巡視陣地嗎?”
“……”阿部依然閉眼,只是輕輕搖頭,沒有回話。
“嗨!”兩名軍士擔心阿部規秀著涼,便找來了他的厚大衣為他輕輕披上,這才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生怕吵到將軍休息。
“應該就是這了……”
遠方的灌木叢中突然閃現出幾道反射光,還隱約傳出幾句輕語。
負責警戒的日本兵往那里看了一眼,沒發現有什么不對勁,或許只是自己眼花了。但日軍哨兵不放心,仍然用手電筒遙遙照射,確認了沒有任何危險才離去。
花了三個小時,突擊隊終于找到了最可能是日軍指揮所的地方,趕在了太陽徹底下山之前!
趙四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沐陽非得要他去找日本人的指揮部。
這太危險了,而且就算配合炮兵把敵軍指揮所炸了,對明日的總攻效果也沒什么幫助吧?小日本完全可以用飛機空投一個指揮官下來接管部隊。
“得確定了,這要不是目標,今晚這趟可就白忙活了!”
趙四把突擊兵全部派出去,半響后才收集到足夠的情報。
這座村莊還有少許百姓留守,日本人沒有管他們,只是劃出了禁區,不準華夏百姓隨意走動。
敵軍在這一處小高地上占了兩間村民的小房,還有一個破廟,周圍警戒及其森嚴,自己應當沒有任何突破進去的機會。
除非有外部力量支援他。
并且戰士們發現有不少腰挎武士刀或者只帶手槍的日軍軍官走來走去,手上或是拿著文件,或是捧著不知道什么東西。
最重要的是,戰士們在一轉角處發現了鬼子的大功率電臺天線,這就非常關鍵了!若是徹底天黑之后,或許就看不見了。
“把家伙什拿上來。”
戰士們沒有帶什么殺傷性武器,而只是一門平平無奇的擲彈筒。
只是彈藥比較特殊,這次帶的是信號榴彈,這是可以對空射擊的大型信號彈,繳獲量極少,整個25團只有寥寥四發。
三式信號槍配套的信號彈還是弱了一些,并且持續時間較短,并不適合給大炮指示方位。
“探明白沒有?村里頭可還有百姓?”
“有!沒來得及撤走的百姓被關在了村子西頭,鬼子則在村子東頭。”
“在地圖上畫出來。”趙四把地圖遞給他們,偵察兵們自己一番對比,將大致需要炮擊的區域標了出來。
“各就各位!我們把信號彈打出去就撤,不能在這里與日軍交火。”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阿部規秀感到脖子發硬,并且四肢麻木,稍稍一動就能感受到肢體傳來的強烈“抗議”,炙熱的痛感貫穿他的身體。
“額……”
阿部規秀知道自己不小心睡了過去,而且很有可能睡了有一小時以上,不然不可能睡到雙腿抽筋、渾身發冷。
沒別的辦法,只能坐著等雙腿恢復原狀。
突然,幾道刺耳的爆炸聲從不遠處傳來,差點沒嚇了阿部規秀一跳。
“難道是八路軍進攻了?”
阿部規秀忍著抽筋帶來的痛苦,一跌一撞來到了破廟外面,只見幾顆白色光球從天而降,緩緩下落,并且彌散著大量黃色的煙霧。
“???”阿部規秀看著四處奔忙的帝國士官,趕緊逮著一個詢問:“發生什么事了!?”
“哦?啊!旅團長閣下!似乎是八年式信號彈,是往我們這邊發射的,聯隊部士兵已經去查看了。”
“……”阿部規秀眉頭緊皺,不知道八路軍要搞什么把戲,可一想到剛剛抬頭看見的白色光球,好像都落在了自己附近。
“不對,要發起總攻也不是這么打信號彈的,這是炮兵指示信號?”阿部規秀驚得跳了起來,連自己的腿都顧不上了。
“快離開這里!”
“嗨!”周圍的士官見到中將閣下如此喊叫,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紛紛開始收拾資料,先把重要資料帶走。
阿部規秀也有自己的東西,他指揮聯隊部軍士把自己背上,先把一些關乎整場戰役的關鍵情報一股腦帶走;翻譯好的電文和密碼本來不及燒毀,也只能囫圇塞進包里。
“你先帶閣下走!資料我來收拾。”
那個稍瘦的聯隊部軍士滿臉堅決,先讓同僚把將軍背走。
“保重!”另一名軍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背著阿部規秀飛快地往外跑去。
就在阿部規秀來到廟外時,一顆炸彈已經落在了離他四十多米的圍墻外面,直接摧毀了這道脆弱的圍墻。
“啊!”身下的軍士被一塊被炸飛的磚頭迎面擊中,頓時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呃……”阿部規秀被一塊炮彈破片擊中,他感受著四面八方傳來的爆炸聲,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知覺,耳朵里面只剩下嗡嗡嗡的耳鳴聲。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