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神槍”李雷鳴,此刻就坐在軍營圖書館的一個角落里,手里翻看著一本厚厚的俠義小說書。
李雷鳴身上穿的軍裝,不知道已有多少天沒洗過,看起來很臟了;胡須不知道已有多少天沒刮過,比頭發還要長;雙眼黯淡無光,眼窩深陷,氣血差的很。
和其他“雷霆”戰士的朝氣蓬勃、陽剛向上相比起來,李雷鳴給人一種萎糜沉郁之態,就像是一具失去了思維的行尸走肉,以至于三十歲的人,看起來倒像是四十多歲的。
本來軍營中是不許抽煙的,不過聞人若即為了安慰這個意志消沉的部下,特許他抽,所以本來煙酒不沾的李雷鳴很快就有了煙癮,每天除了睡覺之外,都能看到他嘴角叼著一根香煙。
對李雷鳴來說,握槍的右手就等于是半條性命,如今右手廢掉,對他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自從手腕的傷勢恢復之后,李雷鳴就開始嘗試重新拿槍練習槍法,希望能恢復昔日“小李神槍”的輝煌,但是因為手腕的經脈受損,導致握槍的力量不足、穩定性也變的奇差,練了不知幾百幾千次,別說是彈無虛發了,就連打中十環,都成了一種奢望。
李雷鳴原本是個極為堅強、從不輕易服輸的人,但右手傷后久久無法恢復,他的信心也受到巨大沖擊,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最近一段時間,他萌生了退意,既不練槍,也不跟隨著戰友們一起訓練了,準備到年底退出“雷霆”,返回到地方上隨便找個清閑的工作,就此終老一生。
但是作為“雷霆”的大隊長,聞人若即卻知道李雷鳴一直沒有放棄努力,他暗中到處求醫,希望能尋找到治愈右手的方法,近期又經常泡在圖書館里看俠義小說書。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李天鼎帶領著薛天衣、聞人若即兩人來到軍營圖書館,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低頭看書的李雷鳴。此刻戰士們都在外面大操場上進行訓練,偌大的圖書館里,就只有他一個人。
煙霧升騰中,李雷鳴的一張臉看起來消瘦的像是刀條。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名“雷霆”出身的精銳戰士。
“想不到李雷鳴竟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你不說是他,我肯定認不出來了!”聞人若即看著受到打擊而消沉下去的李雷鳴,輕輕嘆息道。
薛天衣修煉功法以來,一路順水順風。幾乎沒有遭遇過什么挫折,但是對于李雷鳴此刻的心境,他還是很理解的,所以他和聞人若即一樣,也在暗自嘆息。決定好好幫他一下,讓他重拾信心,對于自己,也算是功德一件。
“李雷鳴,看看是誰來了!”李天鼎大步走向李雷鳴所在的角落,大聲說道。
李雷鳴緩緩抬起頭,看了李天鼎一眼,然后目光越過他的肩頭,落到走在他身后的聞人若即身上。
“大隊長?”盡管這些日子來一直渾渾噩噩。但是看到聞人若即后,李雷鳴的臉上還是流露出幾分驚喜,起身道:“聽人說,你……你出了事?”
聞人若即淡淡一笑,道:“嗯。我落在了恐怖分子手里,差一點沒命!還好,現在沒事了!”
上上下下打量了李雷鳴一眼,皺眉說道:“我說李雷鳴。你真是讓我失望啊!以前的你陽光向上,各項訓練成績在整個‘雷霆’都是第一流。怎么一點小小的打擊,就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李雷鳴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一臉落寞的道:“隊長,你不用刺激我,我都已經麻木了!”
聞人若即道:“聽說你準備退出‘雷霆’,回家上班?”
李雷鳴道:“是啊,不回家我還能干什么?我已經是個廢人了,留在‘雷霆’里也只是個拖后腿的角色。”
聞人若即側頭看了看身邊的薛天衣,笑了笑,道:“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有人可以治好你的右手,讓你恢復昔日輝煌,你還會不會退伍回家?”
李雷鳴怔了怔,顫聲道:“隊長,你……你說真的?”
“你說呢?”聞人若即反問道。
“隊長從不開玩笑,你這么說……那就一定有把握……”李雷鳴看著聞人若即那張似笑非笑的的俏臉,心中波瀾起伏,激動不已。
他的目光,隨即轉到了站在聞人若離身邊的薛天衣身上,心中驀地一動,知道隊長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帶一個陌生人前來尋找自己,隊長說有人可以治好自己的右手,那個人難道就是眼前這個清秀少年?就算不是,也一定和這個人有關!
薛天衣見李雷鳴看向自己,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心想這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把事情猜了八八九九。
聞人若即側過身,看了薛天衣一眼,介紹道:“這位薛天衣是我的一個朋友,我這次落入恐怖分子手中,是他救了我,否則我回來的只能是一具尸體!你的手,他能治愈!”
她話聲剛落,李雷鳴已經“撲通”一聲給薛天太愛跪了下去。
“李雷鳴,你這是干什么?起來!”聞人若即皺眉道。
李雷鳴跪地不起,抬頭看著薛天衣,肅聲道:“能治好我的手,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薛天衣虛手向上一抬,李雷鳴只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從地上緩緩托了起來,任憑他再怎么努力,也跪不下去了。
這種情形,李雷鳴只有在之前看過的那些俠義小說中才能看到,想不到世上竟真有這樣的高手,看著薛天衣的目光里一片驚駭之色,同時也有無盡的欣喜。
李雷鳴最近在消沉之余迷上了俠義小說,就是因為俠義小說里有很多神奇功法以及靈丹妙藥可以用來接續斷損的經脈,雖然他也知道那只不過是作者憑空想象出來的虛幻東西,但依然沉浸在其中,夢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如此際遇,有奇跡在自己身上發生。
薛天衣道:“李大哥,我出手給你治療,是沖著若即姐的面子,你要謝就謝她罷!再生父母什么的,實在是言重了!”
聞人若即擺手道:“謝我也沒必要,你只要手傷恢復之后,好好給我訓練就行!再這樣渾渾噩噩、意志消沉,就算薛天衣治好你的手,我也會再次把它給打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