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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1章:滅口

  秋風瑟瑟,秋雨綿綿。

  天都城城南十里外的一個古亭中,或坐或站著一群人,其中三人圍坐在亭中的石桌旁,正在低聲敘話。

  這群人中,包括了王家家主王易山、王家大長老王岳以及其他王家的諸位長老,另外還有一名老者端坐在王易山的對面,一身銀衣,目光陰鶩,不是銀劍宗長老銀鶴是誰?

  昨天在皇家殿試上慘敗給薛天衣后,銀鶴自覺聲名掃地,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留在王家接受他們的款待了,今天一早,就向王易山告辭。

  銀鶴的落敗,雖然令王家眾人覺得十分沮喪,但礙于銀鶴的身份,他們自然不好說什么,殿試結束之后,他們簇擁著銀鶴回到王家,依然好酒好肉的招待著,陪著笑臉。

  對王易山來說,銀鶴的落敗,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銀鶴已經因此恨上了天宗和柳家,和自己這一方算是同仇敵愾了,如果能因此把銀劍宗的勢力給扯進來,對自己王家來說,可是大有好處的,如果能夠得到銀劍宗這等超級宗門的庇護,那么不管是柳家還是天宗,都只有得乖乖向王家臣服的份兒。

  銀鶴執意要走,王易山挽留不住,于是便率領王家眾長老送出城來,就在這十里長亭送別。

  “銀長老,感謝您這些天來對我們王家的幫助,我們無以為報,這戒指里是一千塊上品靈石,還望銀長老一定笑納!”臨走之際,王易山將一空間戒指寒到銀鶴手中,然后慨然嘆道:“要不是銀長老執意要走,我王易山真想天天與您把酒言歡,求您指教一二。銀長老此去,不知何時還能再來我王家做客,我這心里。委實有些舍不得啊!”

  他說話之時,一臉真誠,銀鶴這次被王家重金請來,本認為輕易就能幫王家拿到本屆皇家供奉名額,結果卻事與愿違,本就心中有愧,聽王易山如此一說,老臉不由一熱,擺手道:“王家主,你們這些天對我怎樣。我銀鶴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呢。你放心,這件事情沒完,用不了多久,我還會再回來的,到那時,什么天宗、什么柳家,我統統讓他們煙消云散。到時候這天都城,就只有你們王家存在!”

  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空間戒指,作勢要還給王易山。苦笑道:“王家主,這次沒能幫到你們,這些靈石,我是不好意思拿了啊!”

  “銀長老說這些就太見外了?這些靈石。是我王家眾人的一片心意,您一定要拿著!”得到銀鶴的承諾,王易山心中大喜過望,心想聽銀鶴這口氣。下次再來時,肯定要帶著銀劍宗的強者大舉而至,一舉滅掉天宗和王家。看來他在心里,是恨天宗、王家到極點了。

  如果真是這樣,柳家、天宗將在銀劍宗的掃蕩之下不復存在,那么天都王家,就將成為天都城的霸主,今后就算是皇室,也只能倚仗自己了,這對于王家的未來發展,將具有巨大助益。

  想到此處,王易山心中狂喜,對銀鶴的態度愈發恭敬起來,感激贊譽之詞,如潮水般涌出。

  最終,銀鶴帶著裝有一千塊上品靈石的空間戒指,滿意的離開了。王家眾人站在亭外,作出揮手送別狀。

  “爹,這下子天宗和王家都要完蛋啦?哈哈,看他們還能囂張能到幾時!”

  直到銀鶴的身影消失,王一鳴才放下揮舞的有些發麻的手臂,興奮的說道。

  王易山輕“哼”一聲,掃了一眼這個神情振奮的兒子,道:“一鳴,這段時間,你給我老實一點,最好不要去觸柳家的風頭,天宗的人更不要去惹。記住了么?”

  王一鳴道:“為什么?爹,咱們有銀劍宗給撐腰,還怕他個球啊!等銀長老帶著銀劍宗的強者來了,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扁他們!”

  “柳家倒還罷了,那天宗宗主薛天衣居然能勝過銀鶴,著實不是易與之輩啊!”王家大長老王岳一臉嚴肅的道:“我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柳家如果與天宗聯手,要滅掉咱們王家,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一鳴,聽你爹的話,這段時間,萬萬不可去招惹天宗和柳家。這次柳家和天宗聯手,奪得皇家供奉名額,必定要為此囂張一陣子的,那就讓他們去囂張好了,我們低頭做自己的事情,不去理他們。”

  “一時的隱忍,并不是說咱們就真的怕了他們,而是為將來的一飛沖天做準備!”王易山目中精芒閃爍,接口道。

  “對!”大長老王岳道:“這段時間,咱們只要密切關注柳家和天宗的動向就行,其他的事情,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我相信,以銀劍宗宗主一慣護短的脾氣,不久就會派宗門強者前來天都城找柳家和天宗算帳!而那時,咱們所要做的,就是坐收漁利!”

  王家眾人相視而笑,一掃這兩天來心頭的一片陰霾。

  雨越來越大,似乎絲毫沒有要停歇的跡象。

  銀鶴腳步如飛,準備再走片刻,就駕馭飛劍飛行一陣,他身周早已布下了一層氣罩,雨絲雖密,卻根本侵入不了他的身周三尺之內。

  到了一片樹木之前,心中忽然想到那天被薛天衣擊敗的一幕,一股怒火直沖銀鶴心頭,他咬牙喃喃道:“薛天衣啊薛天衣,你帶給老夫的恥辱,老夫銘記于心!等著吧,老夫一定會回來的!”

  停下腳步,祭出銀色飛劍,正準備躍上放大數倍的劍身,忽然間一股殺氣,由前方的林間籠罩而來,銀鶴眼皮急跳,立即擺出了防御姿勢,沖著林間殺氣來處厲聲喝道:“什么人?”

  “殺你的人!”

  一個清亮的聲音,自林中傳出,緊接著一道身影,如輕風般掠出,在銀鶴面前三丈處停下。

  “是你?!”銀鶴看清了來人的面孔,臉部肌肉一陣抽搐,心中暗道:“媽的,這小熬星怎么會在這里?情況有些不妙啊!”

  來人劍眉星目,一襲黑衫,昂首站在那里,腰板筆直有如標槍,不是薛天衣是誰?

  “沒錯,是我。”薛天衣看著銀鶴,嘴角帶著幾分嘲諷笑意,“銀長老,你沒想到吧?”

  銀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實力和眼前這個小子相比,著實差了不少,感應到了來自于薛天衣身上的濃重殺氣,不由有些心慌,暗中戒備著,沉聲問道:“姓薛的,你想殺我?”

  “不是想……”薛天衣微笑道:“而是一定要殺你!”

  “為什么?”銀鶴怒目問道。

  薛天衣收起笑容,嘆了口氣,道:“因為你是銀劍宗的人……”

  銀鶴叫道:“銀劍宗的人怎么了?難道你和我們銀劍宗有深仇大恨?”

  “被你說對了。”薛天衣道:“老實說,在你之前,我曾經殺過幾個銀劍宗的人,包括銀劍宗宗主之子銀玉在內……”

  “……”銀鶴立即瞪大了眼睛看著薛天衣,似乎被薛天衣的這句話給驚呆了。

  銀玉被殺的消息,已經傳回到了宗門之內,宗主震怒之下,向銀劍宗的數十萬弟子放出消失,無論是誰,只要能殺掉兇手,將予以重獎,銀劍宗上下聞風而動,在整個中洲大陸撒下了天羅地網,欲殺那兇手而后快,銀鶴萬萬沒有想到,殺害宗主之子的兇手,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只是可恨的是,自己非但殺不了這兇手,還可能會被他給殺掉。

  “其實你本不該死的,怪只怪昨天的殿試之上,你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殺我之心。呵呵,與其等著你帶著銀劍宗的人前來殺我,不如我先將你滅口。”

  “你……你敢殺我,我銀劍宗上下,定然不會放過你的!”銀鶴厲聲道。

  薛天衣悠然道:“只要把你滅口,銀劍宗的人,又有誰知道是我殺的呢?”

  銀鶴冷笑道:“你太小看我銀劍宗了,他們想查,就沒有查不出的事情。你殺我滅口,掩飾的再好,早晚也會被查出來的,到那時,你會死的很慘很慘……”

  薛天衣道:“哦,我好怕啊!沒錯,我殺了你,你們銀劍宗的人一定能查出來,不過他們就算要查,總得需要一段時間吧?有了這個緩沖時間,我就能做好迎擊的準備了。倘若讓你活著離開,只怕銀劍宗的人很快就會殺來,我可不想被打個措手不及。”

  銀鶴一臉輕蔑的道:“迎擊?哈哈,真是笑話,天大的笑話!我銀劍宗的怒火,又豈是你區區天宗能夠抗衡的?”

  薛天衣淡淡道:“能不能抗衡,需要試試看才知道……不過,你是看不到了。”

  “你要殺我,沒那么容易!”銀鶴早就蘊勢待發了,話音一落,懸在頭頂的銀色飛劍就直指薛天衣,帶著一片無前的氣勢,呼嘯著沖刺過去。

  銀鶴雖老,卻并沒有老糊涂,他知道自己不是薛天衣對手,所以當機立斷,在飛劍刺向薛天衣的同時,身形化為一道殘影,向著反方向遁逃。

  一把飛劍又如何?損了就損了,大不了日后再煉制一把就是,眼下保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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