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七 生日對于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值得慶祝的一天,但蔣凡晞已經很多年不過生日了,才會在唐熠和她說生日快樂之前,一點都想不起自己今天生日。
十三年前的明天,她過完十四周歲生日的隔天,蔣志存跟家人說要去爬山,后來摔在山下被人發現。
人人都以為蔣志存是去爬山出了意外才癱瘓,只有蔣凡晞和佟玉英知道,蔣志存是因為重度抑郁想尋死,選擇跳山。
他大約是很早就有輕生的念頭,故意等到幫女兒過了生日才去結束自己的生命。
從那之后,蔣凡晞的生日便與蔣志存發生意外的日子聯系在一起。所以之后很多年,她再也不主動過生日。
然而,每每參加別人的生日會,或者在朋友圈看到有人發過生日的內容,她心里還是會有點空落。
誰不想有一個只屬于自己的紀念日呢。
可是她情感上無法接受自己主動為自己慶祝生日。
收到唐熠的生日禮物和祝福,蔣凡晞雖然一樣想起了當年的事情,但因為這些禮物是男朋友送的,戀情帶來的甜蜜,弱化了心中的傷感。
還是有點暖心的。
蔣凡晞挑出那件華倫天奴的粉色刺繡星空裙穿上,配上放在辦公室見客人時才穿的細高跟,站在穿衣鏡前給自己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她微微側著身子,一手拿手機,一手掐腰,兩條勻稱白皙纖長的腿在粉色及膝裙的襯托下,異常白嫩美膩。
蔣凡晞把照片發給唐熠,附言:好看嗎?
唐熠過了好一會才回過來:很漂亮 凡星:你是說人漂亮還是裙子?
TY:主要還是人漂亮蔣凡晞滿意,笑著回消息過去:晚上我請你吃飯TY:地點我定,下班我去接你 凡星:等你(愛心.jpg)
蔣凡晞好奇唐熠地點定在哪里,一上車,就興奮地問:“去哪里吃飯?”
“去吃澳門火鍋。”唐熠啟動車子。
“好像不久前才吃過火鍋,”蔣凡晞說,“你不怕膩嗎?”
“不怕,你喜歡就好。”
唐熠唇角勾了勾,側過臉看她,目光在她身上的粉色連衣裙上停留幾秒,笑道:“裙子很適合你。”
蔣凡晞低頭去看,登時也笑:“你眼光不錯。這件是你選的,你記得嗎?”
“記得。”唐熠斂眸收回目光,看向前路。
之前不知道這衣服下面有什么,還能正常看她。現在知道了,只稍看一眼,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車子匯入晚高峰車流中。
蔣凡晞扣好安全帶,抬起頭看唐熠,鄭重其事跟他說了聲“謝謝你送我禮物”,下意識略過“生日”二字。
“你又長大了一歲。”唐熠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腦勺,視線則緊盯路況,“二十七歲就能擁有自己的公司,不錯,要繼續努力。”
蔣凡晞坐正身體,雙手環胸,挺直脊背,傲嬌地牽了牽唇角,說:“沒有沒有,就一磕磣的小公司,兩個老板一個員工,跟你們大集團比,簡直沒眼看。”
“很多大集團一開始只是小作坊,遠沒有你們正規。之前知道你要創業,但沒想到你會做咨詢公司,短短半年時間不到,SME的案子已經成功一半。”
蔣凡晞輕咳一聲,唇角笑意掩不住,糾正:“是三個月時間不到,不是半年。”
唐熠笑:“好好努力,需要加大投資,和我說。”
蔣凡晞也跟他笑嘻嘻的:“做咨詢的,再擴張,也就那么點投入。如果需要加大投資,那肯定是要轉實業了。我們沒這個打算,所以你應該沒機會做我的投資人爸爸了。”
唐熠揉著她腦袋的手,慢慢下移,揉上她的肩頸,不輕不重地揉著:“那可以有點其他法律上的關系?”
蔣凡晞登時心口一嗑,就他們目前的關系,特殊語境下,自然而然想到唐熠在暗示倆人要成為夫妻。
她咽了咽嗓子,心有期待卻又佯裝淡定:“什么?”
唐熠側過臉看她一眼,笑了下,視線又回到前路,手也從她肩頸撤下,轉而去握方向盤,打了個大彎右轉。
“比方說,甲方爸爸。”
噗通一聲,像是什么掉落。
蔣凡晞極快速掩住心底那股空落,大方笑道:“明天協議一簽,你就是我們的甲方爸爸沒錯了!”
“任泫寒那邊沒問題了?”
蔣凡晞點點頭:“嗯,協議他下午看過了,沒問題,我們明早按約定時間過去。”
蔣凡晞一開始不知道唐熠為什么又帶她來國貿吃火鍋,不久前才吃過不是?
吃到一半,聊了一些生活工作上的瑣事,某人不經意間忽然淡淡說了句:“吃完飯,上去賞個星。”
“賞星?”蔣凡晞下意識看向天花板,“還是上次那個酒吧?就是八十幾層那個云酷還是什么?”
“不是。”
蔣凡晞便就以為可能也是上面某一層的觀景餐廳或清吧,直到吃完飯,傻乎乎跟著上去,才知道唐熠在樓上酒店開了個房間。
位于77層高的豪華套房里,一面又一面的落地窗,站在那兒往下看,整個北京城的瑰麗夜色盡收眼底。
入夜后,四通八達的交通路網仿佛一條條金燦燦的星際軌道,往世界盡頭無限延伸,人仿佛置身于星際中……
“還會疼么?”唐熠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站到蔣凡晞身后。
蔣凡晞回神,腰已是被他環上。
她臉一紅,側過臉看他,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吻落下來了。
她身子不知不覺被帶著面向他,手也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肩膀,揚起臉,與他唇齒纏綿。
被放過的空隙,她將臉埋在他頸窩,小聲道:“不疼了。”
上海回來有半個月了,唐熠沒有主動要求,她肯定也不會去開這個口,雖然她有時候也會琢磨唐熠是不是這方面比較淡?
正想著,人已是被他攔腰抱起,輕放在身后的大床上……
——這是一條甜蜜的分割線——
事實證明,“這方面比較淡”,只是蔣凡晞一廂情愿的想法。
她求知欲旺盛,事后厚著臉皮,大膽問那個一點都不淡的男人:“你上上次,就是我們上海第一次之前,你多久沒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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