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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為什么不相信我愛著你?

  蔣凡晞沒想到唐熠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

  明明已經大半個月沒聯系,彼此都默認結束這段關系。

  那這通電話的目的是?

  蔣凡晞不免就想,或許跟她被起訴的事情有關,或許APEX也去找了盛華的麻煩?

  反正也要跟唐熠見一面,她回道:“我在海淀這邊的辦公室。”

  電話那頭,一聲車門關上的悶響聲。

  唐熠溫聲道:“我現在從機場過去,半小時到,等我。”

  “好。”

  唐熠到的時候,蔣凡晞剛泡好兩杯花茶。

  粉橙色的液體裝在圓潤的高透玻璃杯中,甚是好看。

  唐熠站在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他身穿黑色休閑長褲,拉夫勞倫的藍白細格子襯衫,袖子卷到手肘處,露出來的精壯小臂上,血管凸起。

  回美國一兩個月,連打扮都美式了許多。

  蔣凡晞斂眸,回到辦公桌后入座,看著剛進門的唐熠,淡淡道:“過來坐。”

  見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唐熠剛要說出口的話又咽回去,走到她面前,拉開客椅坐下:“邊吃飯邊談?”

  “我沒什么食欲,先說事吧。”

  “好。”

  蔣凡晞低頭,打開腳邊抽屜最后上頭一格,從里面拿出今天下午從法院收到的傳單,丟到唐熠面前。

  “APEX要起訴我侵權,事因是第一無人車間那三條智能產線。”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瞬不瞬地看著唐熠。

  辦公室燈光明亮,唐熠毫無意外的神色在她眼中凝成了一把叫做失望的冰錐。

  唐熠早已知道這件事!

  蔣凡晞心涼了半截,問他:“你早知道了對嗎?”

  唐熠將傳票又折上,淡道:“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管。”

  這一瞬間,蔣凡晞仿佛又重回芝加哥那間又陰又暗的探視室。當時,唐熠也是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說出一樣的話。

  可之后的事情,并沒有讓她省半點心。

  她先是見了唐焌,后面又見了安琦,忍受安琦的跋扈與看輕,懇求她站出來為唐熠作證……

  今天,APEX找上門了,唐熠又是一樣的態度和方式,不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跟她一起商量解決的辦法,只一句輕飄飄的“你不用管”打發她。

  她不認可唐熠的做法!

  無力到極致,便反彈成憤怒。

  蔣凡晞站起身,已是怒極攻心到站都站不穩,手緊緊抓著桌子邊緣,高聲質問:“什么叫我不用管?現在人家都起訴到我頭上來了,我能不管嗎?!我明天本來是要去深圳和廠家談第二代陪護機器人的量產,現在所有事情都因為這個破案子延期了!”

  唐熠閉了閉眼睛,抬手捏著山根,口氣已是壓抑到極致:“你明天還是按行程去深圳,案子我會和律師商量,盡量不影響你。”

  他這樣,蔣凡晞忽然就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真的太無力了。

  她緩緩入座,將現在目前掌握到的、少得可憐的線索梳理一遍,冷靜道:“我問你幾個問題。”

  “好。”

  “APEX為什么會知道盛華買了三條山寨產線,且還明確知道是我改制的?內鬼是誰?”

  其實蔣凡晞也明白現在問這些意義不大,都立案了,就算現在揪出內鬼,這個案子就能撤了嗎?

  可還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得罪過什么人而不自知。

  唐熠沉默著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雙手抄兜,俯瞰整個中關村。

  “我在《The

  Times》看到你的訪問了。”他說,“陪護機器人這個項目有沒有打算進軍國外市場?”

  蔣凡晞被他這番答非所問搞得一懵:“什么意思?”

  唐熠轉身看她。

  窗外中關村夜景璀璨,他背著光,神色晦暗不清,蔣凡晞看不清楚他此時作何表情。

  “APEX六月份就已經發函到盛華集團總部,追究那三條產線的侵權責任,這也是我當時急著回美國的原因。官司一直到七月底才結束,APEX敗訴,這才將矛頭轉到你身上。”

  蔣凡晞大駭,剛想問他回美國不是回去相親嗎?

  可幾秒后,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她腦中閃過——

  她怔怔地看著唐熠,難以置信道:“所以你們是將責任推到我身上,把改制行為算成我個人行為,于是APEX利用在美國打官司獲得的證據材料,改到國內起訴我?”

  唐熠:“……”

  他低下頭,唇角淺淺彎起,人走到蔣凡晞面前,俯身將她抱到懷里,大手揉著她的后腦勺,低低道:“我怎么可能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

  溫熱的唇抵到她涼涼的耳廓上,唐熠用極其寵溺的語氣,問她:“你為什么一直不相信我愛著你?我要怎么做,你對我才能有點信心?”

  蔣凡晞冷硬了一個多月的心,突然就軟下去了。

  “因為我沒安全感。”她聲音是自己也察覺不到的軟柔,“你一回去就不太跟我聯系,有幾次晚上七八點打給你,你竟然在睡覺,我真的沒法不亂想。”

  “晚上七八點睡覺?”唐熠頓了幾秒,“那陣子我在德國。德中時差六小時,你早上九點打給我,德國那邊是凌晨三點,我確實睡了。”

  蔣凡晞已是驚訝到不知道該說什么。

  原來他不是傍晚跟女人去開房,而是去德國了。

  蔣凡晞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多疑又多慮,自我厭棄半晌,回過神,從他懷里掙扎出來:“你那陣去德國干什么?”

  “……去跟井勤會會。”

  不等蔣凡晞說話,他又問:“所以你這陣子不再打電話給我,是因為覺得我回美國去相親找女人了?”

  蔣凡晞紅了臉,別開目光,聲音不自在:“沒有……就是覺得你七早八早的就去睡覺,好像有點早衰的征兆,怕你蛋白質也不行了,嫌棄你了而已。”

  唐熠笑,重新將她納入懷里。

  饒是倆人都心事重重,但時隔三個多月再親近,彼此的身體都瘋狂分泌著渴望對方的腎上腺素。

  唐熠的吻,從她耳廓一路來到唇角,最后柔柔吻上她的唇……

  ——這是一條關于過幾天再寫劇場的分割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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