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這樣,能在字里行間中找出她的破綻。蘇綰心見他一副全都明白的表情,慌忙辯解,但說什么都沒用了。
傅時寒得到想要的答案,沉默走到一旁沙發上坐下,點了根煙。
他抽完一整根煙,才重新去看還站在墻角的蘇綰心。
“過來。”
她搖頭。
“綰綰,過來。”
他低聲重復,體內的暴躁分子全都被她給勾出來了。
還有些事情沒弄清楚,他有猜測,但不肯定,需要她幫忙才行。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蘇綰心才邁著沉重的雙腿,步伐緩慢的朝他走去。
她說不清楚自己現在心里是什么感覺,煎熬,惶恐,難受,但又夾雜著那么一絲不易被發現的……解脫。
她在某種時刻莫名會有一種解脫的喜悅,像是自己一直在努力扛著一座大山,突然來了個幫手,而且還比她強。
但也只是那么短暫的幾秒鐘,這感覺就消失不見了。隨后緊接而來的就是重要事情被搞砸的懊悔。
傅時寒抬眸看站在他面前的人,一抬手,拉著她坐到自己身上。
“不嚇你了,別怕。”他輕輕捏了下她冰冷的臉頰,輕聲安撫。
“你沒嚇我,你只是在陳述你能做到的事。”
“……我錯了,別生氣。”傅時寒趕緊服軟,但效果,不太好。
蘇綰心被他套進圈里,糊涂之下說錯了話。可覆水難收,聰明如他,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她眸色平靜的看著他,笑了笑。
“錯?哪兒錯了?是錯在收買慕酥雨,讓她幫你說謊。還是錯在威脅我,一句謊話一件衣服。或者,錯在拿死嚇唬我?”
傅時寒理虧,屋內一時間陷入沉默。但最終還是被他找回場子。
“最后一件事,我們彼此彼此。”
他是挖坑算計了她,逼她沒錯。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那天那句“你不簽我死給你看”,可是威懾力十足。
她在他身上花的小心思,可一點兒都不比他少。
“一件謊話一件衣服,你知道就算你脫掉全部,你搖頭說不行,我也不會把你怎么樣。”
在某件事情上,他會誘導會哄騙,卻從不會硬來。這些年多少次被她從床上踹下去趕出門,他已經記不清。
他還在狡辯,蘇綰心聽后微微蹙眉。
“更何況我只打算問你兩個問題,你自己數數你身上有多少件衣服。”
現在天冷,沒法像夏天那樣輕易占到便宜。憑她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她身上這幾件衣服,夠說個把小時都不止。
“收買慕酥雨,是她禁不住金錢誘惑,不能怪我。”
蘇綰心冷笑,他怎么說都有理。她說不過他,她閉嘴。
“你說,爺爺為什么會突然找你,拿我威脅你離開?”傅時寒沉思片刻,問她。
他覺得這事兒不對,覺得有人在背后坑他。“他確實不太喜歡你,但傅時禮訂婚那天我就已經找他談過了,他保證三個月內不動你。”
傅時寒現在冷靜下來后,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能讓老爺子出爾反爾,到底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