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城至燕京城有五百多里地,途徑東海郡的谷陽,洛宗二縣之地,其中洛宗縣的地勢極不好走,雖然也修了官道,但是近些年來長久沒有修繕,官道已經下陷破損,官道穿過洛宗縣綿延三四十里的大楓林,從祜川小道上過去,便能出東海郡進入會稽郡。
東海郡與會稽郡之間并沒有城關,只是有一處算不得太長的峽谷,官方稱為夏陽峽谷,而老百姓都習慣稱它為小蛇谷,形容峽谷道路扭扭曲曲,宛若游蛇。
沿途的春意讓坐在車廂里的蕭景也是心癢癢的,這輛華貴寬敞的馬車能容納三四個人,而蕭景也沒有讓它浪費,出城之后便將早就安排好的兩名紅票名妓攬上了車內,左右擁抱,好不快活。
雖然只有五六百里路,但是銀車沉重,每日所行的路程不會太長,怎么著也得三四日的時間才能抵達燕京,而蕭景可說是無女不歡的人物,若不攜上兩個女人在路上逗逗樂子,那是萬萬忍耐不住的。
車廂內的淫.聲浪.語讓車子四周的兵士們除了欲火焚身之外,更多的是怨怒,這個花花太歲,辦這么大的事還偷偷地干這種艷事兒,典型的紈绔子弟習性。
車隊就像一條長蛇,逶迤前行,離開東海城兩日后,時值黃昏,車隊已經抵達了小蛇谷口。
蕭景正在車廂中玩著一龍二鳳的游戲,抱著女人白花花的屁股直搗弄,就感覺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很是奇怪,拍著女人的屁股趕到一旁,將窗簾拉開一條縫,問道:“怎么不走了,到了哪里?”
“回蕭少爺,到了小蛇谷口,過了小蛇谷便有客棧住下。”已經有人跑過來回道:“不過前面不知何時設了卡子,有兩名官差攔著去路了。”
“卡子?”蕭景冷聲道:“不就兩個小官差嗎,讓他們開了卡子,我們過去就是。”
“他們不讓過,說是小蛇谷里道路被堵了。過不去。”
蕭景怒道:“那派人進谷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有東西堵著,清除干凈就是,咱們好幾百號人,又不缺人。這天都要黑了,再不過谷,他媽的夜里在哪里歇著?”
正在此時,一名緇衣官差突然從人群中鉆過來,對著蕭景行了一禮,道:“蕭少爺,小的給你請安。”
蕭景打量幾眼,問道:“你是設卡的差官?谷里怎么了?”
“回蕭少爺,小的是洛宗縣的衙差,今天有人去衙門報信,說是小蛇谷塌了石,堵住了,行不得路。”官差顯得很恭敬:“明日里衙門會派人來清理通路,估計得兩天走不了人。縣太爺讓我們兄弟倆在這里設個卡,通知路人,若是單馬行人,倒也能過去,只是車隊就走不過去了,所以說一聲。”
“真是倒霉。”蕭景啐了一口,叫過一名部下,道:“你帶兩個人跟著去看看,那谷里是不是真的被堵住了。”
那人答應一聲,領著兩個人,跟著緇衣衙差進了谷去,車隊暫時就在谷口原地歇息。
“蕭少爺,出了什么事兒?奴家瞧您不開心哦。”等蕭景放下簾子,兩個女人像兩條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身體火熱而豐滿。
蕭景捏捏女人肥肥的大屁股,罵道:“谷里堵了,過不去。”
“那可怎么辦?”
“怎么辦?”蕭景眉頭緊皺:“老子還想問怎么辦呢。真是見了鬼,早不堵晚不堵,等今天少爺要過谷就堵起來,兆頭不好。說不準是你這兩個騷貨給老子帶來霉運。”
兩個女人立即嬌嗔道:“少爺,你真是壞,可是你要帶我們姐妹來的。”一女抓住蕭景尚未軟下去的活兒,媚笑道:“少爺別上火,讓媚兒給你消消火。”張開嘴兒含了上去。
蕭大少爺的火氣剛剛噴射進媚兒的口中,車外就傳來部下的聲音:“少爺,確實堵起來了,山體下塌,堵了一截子路,一時半會只怕是清理不干凈,這條路走不了。”
蕭景連簾子也沒掀,便帶著怒氣沉聲道:“那怎么辦?在這里等著?”
“少爺,洛宗縣的官差說了,咱們回頭走上幾里路,靠左邊有一條道路,雖然不是很好走,但能繞過山谷,轉到會稽郡境內。”部下小心翼翼地道:“那條道也常有人走,據說路上還有吃飯休息的地兒。”
“繞多遠?”
“不是很遠,也就多小半日的路途。”
坐在四平八穩的華麗馬車中,蕭景自然不會考慮道路是不是很難走,所以立刻道:“讓他們轉回頭,從那條偏道上走……問清楚那官差的名字沒有?要是糊弄咱們走了冤枉路,老子殺了他全家。”
“問明白了!”
車隊轉過頭,護衛車隊的兵士們滿腹怨言,口中嘟囔著咒罵著洛宗縣衙門辦事不力,在這些久居東海城的兵士眼中,對于地方小縣,他們有一種骨子里的優越感,更何況在他們自己看來,能被選進護銀隊,那就證明他們是所謂的精兵。
前隊轉后隊,后隊變前隊,車隊回頭行了幾里路,果然瞧見了左邊有一條道路,看起來自然比不得官道的正規和氣派,但是粗粗看去,卻也是一條能走的道路。
上了偏道,比預想中的要好走不少,四周都是蒼翠的大樹,行走在林中道上,甚至能聽到黃昏時分的烏鴉叫。
烏鴉的叫聲讓蕭景很煩悶。
幸好兩個女人懂得讓蕭景如何快樂,說著一些香艷的事兒,無非是她們樓子里曾經有哪些達官貴人進去過,甚至提到了那次花魁選舉,韓家四公子上了花魁的床。
“香玉兒……!”蕭景嘴角帶著邪笑,那件事兒他干的很痛快,而且事情發生過后幾日之內,韓源并沒有半點反應,這讓蕭景很得意地認為韓源是不敢聲張,更不會因為一個妓女真的對自己發難。
嘻嘻鬧鬧之中,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官兵們點起了火把,繼續往前趕路,只是林蔭繁茂,透著一股子陰冷的氣息,這讓行走在最后面的官兵時不時地回頭看,老感覺有東西在后面跟著。
這種詭異的氣氛讓車子里的兩個女人也有些不安,嗲聲嗲氣地道:“蕭少爺,不是說有歇息的地兒嗎?怎么還沒到?”
“老子也想吃飯歇息。”蕭景沒好氣地道:“餓死你這兩個蕩貨。”掀開簾子問道:“到什么地兒了?有沒有看到人家?”
“少爺,剛剛見了界碑,過了東海郡,咱們已經在會稽郡境內了。”部下回道:“看來已經繞過了小蛇谷,前頭不遠有燈火閃,只怕是有地兒歇腳了。”
快要出林子,果然看見夜色下燈火點點,前面有幾間很簡陋的房屋連在一起,一根竹竿撐起旗子,有燈籠的火光照著,那旗子上清晰地寫著“有間客棧”!
“有間客棧?”蕭景笑罵道:“鄉下人就是沒見識,粗俗得很。”
不過終于有了歇腳的地方,車隊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可沒誰愿意在這陰森森的黑夜中行路。
“這荒郊野外,不會是黑店吧?”一名妓女竟然有些細心。
“黑你.媽.的頭。”蕭景在她鼓鼓的胸部狠狠地抓了一把:“都說胸大無腦,說的就是沒錯,你這奶.子大,腦子卻像豬一樣。老子這是官兵,幾百號人,他敢坑我們?老子弄不死他。”
女人媚笑道:“少爺還是晚上弄媚兒吧。”
有間客棧名字雖俗,但是伙計卻很熱情,兩名衣衫寬松的店伙計見到車隊趕來,立馬迎上前來,問道:“官爺們住店嗎?多少號人啊,先給官爺們弄些吃的。”
一名統領粗聲笑道:“住店?奶奶的,幾間破屋子住得下我們嗎?趕快收拾一間房間,給我們少爺備著。是了,這吃的快預備著,有多少搬多少。”
“官爺,吃食或許不太多,但也夠了。”店伙計笑瞇瞇地道:“不過我們這里酒多,都是成年老酒,香著哩,官爺們要不要嘗一嘗?”
“有多少,都搬出來。”官兵們紛紛叫道,本來這春夜里就有些寒氣,更加上林子里難得見光,樹下就有陰氣,若是來點烈酒暖身子,誰都不會拒絕。
兩名店伙計相視一眼,嘴角劃過詭異的微笑:“好嘞!”
PS:其實,我很同情蕭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