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所有人都看著韓漠,只覺得匪夷所思,實際上大家都看得清楚,韓漠并沒有如何仔細看金佛,只是對著盛滿水的杯子細細地看了一陣,難道看水杯就能知道金佛的真假?
白裘小姐兩道柳葉眉微微蹙起,似乎并不相信韓漠的結論,更不相信這兩尊金佛都是假的。
韓青也是迷糊了,湊近附耳問道:“少爺,你看仔細了?那艷老板可是說這中間有一尊是真的啊。”
韓漠笑瞇瞇地道:“如果艷老板不這樣說,別人怎會上當,她又怎能贏?她說這兩尊金佛之中有一尊是真的,不過是想讓她的對手先入為主,以為真的有一尊是真金,只是可惜的很,事實擺在眼前,我看不出這兩尊金佛真在哪里。”
艷雪姬眼眸子里此時竟然顯出一絲驚訝,旋即吃吃笑道:“你說這兩尊金佛都是假的?你敢確定?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的。”
“沒有必要了。”韓漠聳了聳肩:“既然是我和你賭,我說的就是答案。無論對錯,我們這些人都只能受著。”他瞥了白裘小姐一眼,笑問道:“艷老板,卻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艷雪姬嘆了口氣,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她這話一說,幾人驚訝之時,更是高興,這句話無疑承認了韓漠的猜測是正確的。
白裘小姐疑惑地看了韓漠一眼,實在不知道這個自私鬼是如何猜出其中的玄妙的。這樣兩尊金佛,即使細細看上一天一夜,也未必能辨識出真假,但是他卻輕輕松松在片刻間猜出這兩尊金佛都是假的,這等智慧,即使是白裘小姐,內心深處也不禁有些欽佩。
“艷老板的意思,是說我蒙對了?”韓漠笑呵呵地問道:“也就是說,我們賭贏了?”
“是。”艷雪姬一臉疑惑地道:“可是你是怎么看出來的?你能告訴我嗎?”
韓漠站起身來,嘆了口氣,指著杯子道:“艷老板,你先看看這三個杯子里的水有什么不同。”
艷雪姬顯然對韓漠能猜出答案很感興趣,她走到杯子旁邊,仔細看了看,奇道:“也沒什么不同啊,只是……!”她神色一變,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更加疑惑,指著方才裝有金塊的水杯道:“只是這只杯子里的水,似乎比另外兩個杯子少一些。”
“那就對了。”韓漠微笑點頭,掃視疑惑不解的眾人,緩緩道:“金屬之中,有金銀銅鐵錫。這些金屬分量若是相同,大小卻不同,若是大小相同,分量卻有不同。這一點,大家應該都清楚。”
這是常識,在場眾人都禁不住點頭,就連白裘小姐和艷雪姬也微微點頭。
“既然如此,那么重量相同金塊和金佛,大小自然也是一樣的。”韓漠緩緩解釋道:“也就是說,若金佛是真的,大小和金塊一樣,同時放入水中,相同大小的金塊和金佛,杯子里面溢出來的水應該是一樣的。但是你們也看到了,兩尊金佛溢出來的水,沒有金塊多,換句話說,他們重量是一樣,但是大小卻不一樣,溢出來的水也就不一樣。我想,這樣一來,這兩尊金佛是不是真的,也就不言而喻了吧?”
其實這在韓漠穿越前的時代,并不是很難理解的問題,主要是涉及到物體的密度,體積和質量的聯系,當然,如果以名詞來解釋,這些人非但聽不懂,更會將自己當成異類,畢竟在場的眾人大都是見多識廣之輩,那些稀有名詞拿出來,必定會讓他們生疑,所以他只能用這種和淺顯卻很實用的話語來解釋這一問題。
白裘小姐恍然大悟,眼眸子里閃出少見的光彩。
“是不是學了一招去?”韓漠看著白裘小姐,呵呵笑道。
白裘小姐撇了撇嘴,轉過頭去,她一直是冷若冰霜的樣子,這樣一撇嘴,小兒女情態顯露出來,更是有一種異樣的風情。
艷雪姬拍起手來,笑道:“精彩。小公子,你果然很聰明。”
韓漠大言不慚地道:“這個事實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見過我的人都說我聰明。”
既然贏了,大伙兒都松了一口氣,至少用不著被關進鐵籠子里。
“你贏了。”艷雪姬輕輕道:“你們可以隨時離開。”玉指輕輕點了點韓漠,媚笑道:“小公子,你也可以提出一個要求,只要我們能做到,一定會為你達成的。你要金銀珠寶?還是要美麗佳人?”
韓漠笑瞇瞇地道:“既然是我贏了,這要求當然是我來提。不過我的要求不想讓他們知道,艷老板,我可以悄悄地對你說嗎?”
艷雪姬風情萬種:“什么事情不能讓他們知道?難道你想……!”她更是做出一副媚人的樣子,就像之前一樣,舌尖輕輕舔了舔紅潤的嘴唇。
于是,在白裘小姐鄙夷的眼神和眾人奇怪的目光中,韓漠和風情萬種的艷雪姬走到屋角,韓漠附耳輕言,很簡單的話語,但是誰都聽不到是在說什么。
艷雪姬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輕聲道:“這就是你的要求?”
“以你們的本事,這個要求并不算難。”韓漠嘻嘻笑道:“不過我知道艷老板是個很講信用的人,你的伙計也都是很有本事的人,這個要求并不算太苛刻。”
艷雪姬沉吟著,良久之后,才幽幽嘆了口氣,道:“你這是綁住了我們啊。不過既然你贏了,我自然會遵守承諾,你的要求我會答應的。”頓了頓,美麗的眸子里忽然泛起冷光,掃視中人,淡淡道:“我可以放你們走,但是你們該知道怎么做。我相信你們不會將在這里聽到的和看到的說出去,我艷雪姬也敢保證,你們若是泄露了一絲一毫,你們肯定會很后悔。”
眾人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卻也知道,艷雪姬這幫人絕對不能得罪,即使自己有很強的勢力,也還是不要招惹他們的好。
韓漠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才邁著步子往出口走,淡淡道:“韓青,咱們走!”
“去哪里?”韓青急忙跟上。
“睡覺。”韓漠打了個困盹:“我困了,大家晚安。”
他竟然真的帶著韓青離開,很悠然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去睡覺。但是大家最好奇的,卻是韓漠究竟對艷雪姬提出了什么要求。
這一夜,韓漠竟然睡得異常安穩,即使韓青還在擔心艷雪姬的人言而無信,時不時地貼著房門探聽外面的動靜,但是這卻絲毫沒有影響韓漠的睡意。
他這一覺,睡到天亮。
次日風停雪止,大地又是一層厚厚的積雪,極目遠眺,銀裝素裹,整個世界如同披上了潔白的輕紗,那是一種靈動的唯美。
下樓用餐時,韓漠才知道,白裘小姐一行人,已經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就離開了客棧,向西北方向去了。
西北方是往黎谷川方向,韓漠倒是奇怪,那邊正要打仗,不少百姓正從那邊往東南邊避難,他們卻是往哪里去做什么?
“小公子!”二虎笑瞇瞇地道:“艷老板將你的要求已經對我們說了,嚴老板讓我告訴你,既然我們接下了這個事兒,也就會全力以赴,你就不必擔心我們會出爾反爾了。”
韓漠笑道:“我知道你們很講信用,所以對你們懷有最崇高的敬意。”
韓青摸了摸腦門子,到現在也不明白韓漠究竟提出了什么要求,昨晚倒也問過,可是少爺笑嘻嘻地沒回答,顯得很是神秘。
黎谷川是會稽郡和渤州郡交界處的一處地名,亦是一片廣闊的平川,會稽郡和渤州郡之間,有一道天然的屏障,連綿山丘,其間有一處巨大的峽谷,被稱為“黎谷”,所以黎谷這邊的平川被稱之為黎谷川。
黎谷兩邊,都是陡峭的山丘,黎谷間有一處小型的關卡,以前一直都是由朝廷的人馬在這里駐守,但是燕京弒君計劃開始實施之后,葉吳兩家也趁勢殺兵奪關,將駐守在黎谷關的一百多名將士俱都殺個干凈,控制了關卡,實際上也扼住了兩郡之間的交通咽喉。
此時的黎谷關,已經重兵把守,關內更是葉家大批的軍隊駐扎,黎谷川的世家聯軍要想攻進渤州郡,首先便要拿下黎谷關。
黎谷川已經連營一片,處于渤州郡東部的東海郡韓家,會稽郡蕭家和蘇家,以及吳郡的西門家,四家聯軍將近八萬人馬駐扎在廣闊的黎谷川。
而處于渤州郡西北部的宜春郡范家和賀家以及臨陽郡胡家的三家聯軍大約六萬人駐扎在易北河一線,七大世家分成兩路,一路自黎谷川進攻,目標是葉家屬地的要害翰葉城,另一路是從易北河進攻,主攻吳家的藍田城,雙管齊下,從兵力上講,世家聯軍那是遠遠超過了葉吳聯軍。
黎谷川雖然兵馬都到位,但卻是暫時按兵不動,并沒有立刻進攻黎谷關,各家軍隊安營扎寨,暫作休整。
韓家的軍隊駐扎在黎谷川靠南邊,旌旗招展,氣勢莊嚴,雪亮的刀槍在大雪的映照下,更是耀著寒光。
韓漠敢到韓族世家軍帥營時,已是正午時分,將士們正在用餐。
韓玄昌一身戎裝,也正在帥營中和部將們就著地圖研究敵我的形勢,聽說韓漠到達,立刻傳令讓他進來。
韓漠一進帥營,韓玄昌就沉著臉問道:“你的人馬呢?為何現在還沒有過來點卯?”
韓漠皺起眉頭,問道:“爹,朱小言率領的風騎還沒有到?”
“哪里看到他們的影子?”韓玄昌顯得很是不悅:“你的風騎雖是私家軍,但是戰場并非兒戲,既然參與此次討伐,便不可擅自行動。韓漠,我可警告你,軍中不比平時,若是出了岔子,就算是你父親,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韓漠大是疑惑,按照正常情況,朱小言早就該帶著八百風騎駐進軍營了,可是為何卻沒有他們的動靜。
聽著父親訓斥,韓漠急忙恭敬道:“韓漠明白,父帥放心,我這就去找尋他們的下落。”
韓玄昌點了點頭,那邊眾將還在等著商討軍務,他也不多說,只道:“有他們動靜,立刻來報我。”
韓漠出了帥營,只見一名身著皮甲的高個大漢快步過來,恭敬一禮,道:“五少爺,您可到了,朱統領正在等您。”
“他在哪里?”韓漠皺眉道:“怎么沒見他人影?八百風騎現在何處?”
大漢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朱統領和風騎如今正隱在二十里外的葫蘆林,朱統領派屬下在此等候五少爺,一見五少爺,便請五少爺過去相見。”
“葫蘆林?”韓漠疑惑道:“隱在那里做什么?”頓了頓,問道:“你是?”
“屬下韓必圖,是風騎的騎兵隊長!”大漢恭敬道。
“哦!”韓漠展顏笑道:“你就是韓必圖?小朱提起過你,對你是大加贊賞。恩,果然是條漢子,好,帶我去見他。”
他心里卻很是疑惑,朱小言不領著風騎入營,卻要隱在葫蘆林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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