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閣內斗得你死我活,一時卻沒有人注意,在那戲臺之上,“魯肅”和另外四名戴著面具的配角靜靜坐在那里,并沒有出手。
刺客們雖然占據絕對優勢,但是世家的這幾位首腦也都不是吃素的,頑強抵抗,就連老態龍鐘的蕭太師,此時也是如同一頭猛虎,招招狠厲,口中發著低沉的喝叫,與他對壘的兩名刺客,一時竟是奈他不何。
忽聽刺客中有人喝道:“你們還不動手?速戰速決!”
他這喝聲,顯然是對臺上的“魯肅”一干人所說,雖然目前刺客們占據絕對上風,但卻并沒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死一干世家要員。
如今西門府外便有大批的御林軍,外面一旦得知里面的動靜,必定會蜂擁而至,那個時候,到來的將不僅僅是御林軍了,潛伏在各處的東花廳吏員,燕京府衙差,各大世家的影子衛,都將如洪水般涌過來,那時候這些刺客即使有通天之能,也只能全軍覆沒。
所以他們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殺各大世家的主要成員,至于那些躲躲閃閃的世家重要官吏,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隨著那刺客的喝聲響起,“魯肅”終于站起身來,沉聲道:“動手!”
四名面具刺客呈扇形在魯肅的身后,一起拉開袖子,亮出了手腕處的弩筒,“咻咻咻”之聲大作,數支弩箭如同流星般,射了出去。
聽到幾聲叫聲響起,這幾支袖箭竟然是射向打斗中的刺客,箭不虛發,一輪袖箭發出,竟有五人中了袖箭,而且都是射在腦勺,盡沒其中,在這令人震驚的襲擊中,五名刺客在瞬間死去,非但余下的刺客都大吃一驚,就連世家官員們也都是大吃一驚,不明所以。
“周倉”大叫一聲,“奸細!”其他剩下的刺客雖然很是吃驚,但畢竟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陡變之下,兀自還剩下五六名刺客,更是拼命向蕭太師等人攻擊。
此時蕭懷金和胡雪辛都已經掛了彩,好在傷勢并不嚴重,刺客們忽然窩里反,震驚之余,大是驚喜,那魯肅等人突然出手,頓時改變了場中的形勢。
本來在形勢上大占上風的刺客們,竟是在魯肅等人突然的襲擊之下,一瞬間處于絕對的下風,魯肅身后的四名“刺客”在發出袖箭之后,立刻拉起兵器,撲向了人員大減的刺客們。
這樣的形勢,轉變的實在太快。
那一群躲在桌子底下的官員見狀,都歡呼起來。
刺客們雖然驍勇,但是他們依靠的就是突然襲擊,形勢一變,頓落下風,胡雪辛更是在瞬間又擊殺了一名刺客。
周倉看起來怒極,虛晃兩招,躍上七巧臺,竟是朝“魯肅“攻了過去,魯肅后退兩步,竟是從后面拉出一根不知何時備好的銅棍,與周倉斗在一起。
“咔咔“之聲響起,那扇銅鑄的園門竟然緩緩打開,西門雷藏第一個沖進來,見到里面的情景,豁然變色,眼眸子里劃過一絲深入骨髓的恐懼,他身后的一眾西門家將看到眼前的場景,也都是有些吃驚。
“還愣著干什么?”西門雷藏大喝一聲:“都給我殺了這幫膽大包天的魏國黑旗!”
他一聲大喝,眾家將頓時如狼似虎撲上去,圍住了黑旗所剩無幾的幾個人,而幾名魏國黑旗雖然知道大勢已去,卻兀自頑強抵擋,他們自知死路難逃,只能拼盡全力,想殺死兩個世家官員,也好對此次任務有個交待。
“魯肅”和“周倉”在七巧臺上,棍影陣陣,刀光如電,你來我往,竟是斗得旗鼓相當,兩人的身形都很是敏捷,就如同龍虎一般。
二人爭斗間,卻是漸漸往臺后過去,那周倉似乎是有意將魯肅往那后臺邊引過去。
刀棍相擊,火星四濺,兩人身體交錯靠近,就聽那“周倉”低聲道:“韓廳長,你跟我來!”一個撤手,后退兩步,跳到了臺子后面。
“魯肅”一怔,卻沒有猶豫,跟著周倉跳了下去。
卻見那周倉橫提大刀,看著“魯肅”,低聲道:“你可知我是誰?”
“魯肅”輕輕笑道:“乾字隊黑旗校,在戲園子里我就知道你是誰的,難道你忘記了?”
“我既然是黑旗的人,為何知道你的身份?”周倉沉聲道:“我既知你身份,又為何讓你混進我的隊伍,隨我到這里來?”
“魯肅”一愣,面具下的眸子緊盯著“周倉”。
他的瞳孔明顯在收縮中。
這“魯肅”,自然是如今的西花廳廳長韓漠,按照俘虜所招供的方法,領著西花廳四大主事在約定的時間混進了侯林戲園子,更與黑旗眾人集合。
這之后,竟然是一切順風順水,黑旗布置計劃,竟是似乎沒有想到在他們中間竟然混進了一隊西花廳的人。
韓漠當時還對黑旗頗有幾分輕視,對于這位“乾字隊黑旗校”的能力頗有懷疑,此時對方忽然問出這句話,他頓時震驚無比。
毫無疑問,這名黑旗校顯然是早就知道了他的部下有一隊西花廳的人馬混入,但卻為何沒有揭穿?甚至帶著這一群隱藏在他們內部的炸藥來執行刺殺任務?
韓漠只覺得匪夷所思,一時間實在難以想出合理的解釋來。
“周倉”伸手入懷,韓漠立刻警覺起來,卻見“周倉”從懷中摸出一件東西來,丟給韓漠,韓漠接在手中,只看一眼,就吃驚起來。
這是一塊銀質的牌子,造型竟與西花廳的吏員牌子一模一樣,只不過西花廳吏員牌子是鐵制,而這塊牌子是銀質。
牌子正面只是雕刻著一只雄鷹,并無字跡,但是牌子的背面,豁然刻著“公顏德光”四個字。
韓漠震驚萬分,他抬頭看了看對面的“周倉”,似乎意識到什么。
周倉緩緩道:“那夜刺殺大人,是卑職下令,還望大人恕罪!”他這話一說,韓漠頓時已久七分確定,眼前這個所謂的“乾字隊黑旗校”,竟可能是西花廳的吏員。
“為何要那樣做?”韓漠還是有些不了解。
周倉低聲道:“只有那樣,方能引起大人對此事的關注,卑職也相信,大人一定會插手進此事,這樣一來,才能讓西花廳建功,更能揭開燕國的內奸!”
“內奸?”韓漠醒悟過來:“你的意思是說,這起陰謀,是……他策劃的?”
周倉點頭,放下手里的大刀,上前一步來,恭敬拜倒:“西花廳‘銀質四鷹’青鷹參見大人!”
“銀質四鷹?”韓漠輕輕重復這個奇怪的稱呼。
七巧閣那邊激烈的打斗聲漸漸小了下來,看起來是黑旗刺客已經都被解決掉。
韓漠輕嘆一聲,道:“起來吧!”
周倉正欲起身,只抬起頭,驚聲道:“小心!”身體往韓漠沖過來,韓漠就聽到身后一個粗猛的聲音喝道:“膽大包天的刺客!”感覺到一股勁風從腦后襲來。
韓漠欲要躲閃,已經來不及,卻見到周倉已經撲上來,一把將韓漠推開,刀光閃動,一柄大刀砍在了周倉的脖子上,鮮血迸出,絢麗多彩。
韓漠已經看到,西門雷藏不知什么時候摸了過來,手中提著一把大刀,顯然是準備從背后偷襲自己,卻被周倉發現,挺身救下了自己。
見到周倉脖子處鮮血噴出,那魁梧的身體抽搐,韓漠心中生出無比的怨憤,手里的銅棍探出,往西門雷藏的胸口直戳過去。
西門雷藏砍中周倉,見到韓漠銅棍過來,欲抽刀,卻見周倉怒吼一聲,握住刀身,西門雷藏一時竟抽刀不出,只能撒手后退。
周倉睜大眼睛,滿是悲憤,身體緩緩倒下,當即死去。
韓漠見周倉身死,心中一顫,大叫一聲:“我.操.你媽!”手中銅棍去勢不減,直往西門雷藏擊來,西門雷藏大叫道:“殺刺客,殺刺客!”反身便走,頓時有兩名家將撲上來,抵擋韓漠前進。
一柄大刀砍來,韓漠卻是不退反進,手中的銅棍宛若毒蛇,對手大刀尚未揮下,他的銅棍已經重重擊在來人的胸口,那人悶哼一聲,竟被銅棍戳飛過去。
銅棍去勢未減,卻橫里揮出,正打在另一名家將的腰部,那家將慘叫一聲,身體頓時癱倒下去,在地上像龍蝦般卷縮起來,不停抽搐。
韓漠見到西門雷藏正往后退,二話不說,握緊手里的銅棍,直沖過去。
這個人不但設下圈套要害死燕國諸臣,更是殺死了周倉,這讓韓漠內心無比的憤怒,這樣的家伙,韓漠覺得他實在沒有再活下去的必要。
西門雷藏指著韓漠,高聲叫道:“這里還有刺客,殺死他,殺死他!”
幾名家將再次沖過來,韓漠已經拉開面上的面具,沉聲喝道:“老子是韓漠,誰敢動我?”
韓漠這一聲中氣十足,猶若虎吼,那幾名家將竟是被生生喝住,不敢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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