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芷冷冷道:“韓漠,你……你很得意嗎?”
韓漠淡淡笑道:“軍師難道看得出來我很得意?”湊近過去,蕭靈芷身體的幽香更是撲鼻,他帶著一股極強悍的氣息輕聲問道:“軍師知不知道,就在隔壁那條街上,剛剛發生了一起謀殺案?”他的眼睛極其犀利,死死地盯著蕭靈芷那一雙清冷的眼眸子。
蕭靈芷并沒有因為韓漠那種充滿攻擊性的氣息而有絲毫的畏懼,只是淡然道:“卻不知韓大人是否已經派人向燕京府報案?”
“有些事情查起來,真要查出結果,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韓漠輕聲道,他的臉與蕭靈芷的臉只有咫尺之遙,他能感受到蕭靈芷雖然故作鎮定,但是她的氣息卻開始急促起來,而且她被掩飾極好的豐滿胸部也開始上下起伏。
蕭靈芷咬著嘴唇,凝視著韓漠近在咫尺的那一雙星辰般的眸子,終于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既然發生謀殺案,自當去燕京府報案,讓官差去查,查出兇手,那有什么不好?這燕京每日里都會有一些案子在發生,我只怕燕京府想查出兇手,并沒有那么簡單。”
“是嗎?”韓漠嘻嘻一笑,他的左手忽地向毒蛇般探向蕭靈芷粉嫩白皙的喉嚨,似乎是要去掐住她美麗的脖子。
蕭靈芷眼中顯過吃驚之色,右臂只微微動了一下,但卻似乎想到什么,并沒有提起來,而韓漠的手在觸到她脖子的一霎那,忽地劃了過去,速度快極,只是輕輕地觸碰了蕭靈芷尖尖的下巴,迅速收回手來。
“你……你做什么?”蕭靈芷顯得很憤怒,冷冷看著韓漠。
韓漠嘻嘻笑著,觸碰到蕭靈芷下巴之時,他感覺這個女子的肌膚當真是光滑膩手,臉上的肌膚就如此水嫩光滑,那么身體上的柔膩肌膚也不知光滑到何種程度,見到蕭靈芷很憤怒,他卻沒事人似地,笑瞇瞇地道:“軍師……武功很高嗎?”
蕭靈芷淡淡道:“韓大人是要試探我的武功?”
“只是很奇怪而已。”韓漠笑瞇瞇地道:“我一直以為,軍師的身手是很厲害的……我甚至想過你會飛花射石!”說到這句話,韓漠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蕭靈芷的表情。
蕭靈芷不動聲色道:“韓大人的想法還真是天馬行空。”
“多謝夸獎。”韓漠呵呵笑著,托著下巴道:“軍師,我有一言,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聽。”
“我也有一言!”蕭靈芷平靜道:“韓大人卻不知愿不愿意聽?”
“女士優先,你先說!”
蕭靈芷一愣:“女士優先?”對于這個詞頗有些詫異,但還是道:“只是一句勸告而已,蘇雨亭……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樣簡單,你和他走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韓漠哈哈笑道:“軍師這是警告還是提醒?”
“這就看你自己理解了。”蕭靈芷淡淡道。
韓漠點點頭:“你的話我記著了,我對你說的話也很簡單……一個女人,手里沾上太多的鮮血,這會影響你的淑女形象。”
蕭靈芷蹙起柳眉,并沒有回答。
“女人的手,用來繡繡花,沏沏茶,繡繡花草,多好。”韓漠嘆了口氣:“因為某些人的野心,讓一個女孩子那雙好看的手沾上鮮血,這是多么殘忍的事情。”
他看著蕭靈芷那張冷秀的臉,輕聲道:“我一直都覺得,像你這樣美麗的女子,應該遠離鮮血!”說完,韓漠淡淡一笑,道:“公務在身,不能陪軍師聊下去了。”竟是二話不說,從馬車里鉆了出去。
蕭靈芷閉上眼睛,聽著車外馬蹄聲響起,漸漸遠去,才喃喃自語道:“韓漠,我在你心里……是否真的很冷酷?”
韓漠用屁股都能想得到,蕭靈芷今夜突然出現,十有八九刺殺施連云就是她在幕后策劃的,他也知道這是各為其主的事情,蕭靈芷既然身在蕭家,就要從蕭家的利益出發去謀事,對于蕭家來說,蕭靈芷做得并不錯。
這時如果換做自己,如果某一顆棋子會對大局起到威脅影響,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除去。
只是韓漠心里卻很不舒服,畢竟看到那樣一個秀麗的女子成為蕭家暗中主持殺人的黑手,這就像看到一副唯美的油畫破了一個缺口,總是讓人很不舒服的事情。
韓漠也很清楚,雖然世家互相爭斗,但是幾十年來,根本形勢并沒有改變,如果不是渤州郡野心勃勃發動反叛,燕國世家的形勢只怕還會像以前那樣維持下去,無非是互相削弱打擊對方的力量而已。
那種九大世家互相掣肘的局面應該能夠繼續維持下去。
但是渤州郡叛亂之后,整個局勢立馬轉變,一場大戰,兩家滅亡,而西門世家更是在讓人難以忍受的政治壓力中,鋌而走險,灰飛煙滅。
短短不到一年,立國百年的三大世家滅亡,這樣的進程已經超出世家斗爭的速度范疇,所以存留下來的世家要消耗戰利品,而世家滅亡的殘酷性,會讓各大世家更加小心一些,沒有繼續到一定的勢力,更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韓漠沒有回府,他昨夜倒是和白夜郎有過交代,今夜宴席,只怕回去甚晚,所以免了今夜的修煉。
他騎著馬,在深夜時分,徑自趕到了西花廳中。
此時西花廳密室之中,一處藥劑司的吏員們正在極力搶救奄奄一息的施連云,韓漠進入密室時,看到主持搶救的是一個年近五旬的老者,灰衣灰袍,倒是從未見過。
“這位是徐竹公,今日才返回花廳,乃是我花廳內醫術最高明的神醫。”裴英侯向韓漠解釋道:“杏林高手,妙手回春,絕不是虛言。”
韓漠前世雖然搞藥劑,但也算是半個醫生,一聽這小老頭是神醫,心中就生出親近之感。
徐竹公雖然感覺到韓漠進來,也聽到裴英侯在旁解釋,但是此時他手里正拿著針線,正在為昏迷過去的施連云縫補傷口。
施連云上身赤裸,韓漠此時才看清,他健壯的上去,滿是虬曲盤繞的肌肉,但是卻有無數道傷疤,由此可見,這名悍將還真是身經百戰,從刀光劍雨中爬出來的。
“情況如何?”為了不打擾徐竹公動手術,韓漠帶著裴英侯走到門外,低聲詢問。
裴英侯輕聲道:“回大人,就差那么一點點,刀刃便要傷及心臟,真要傷到心臟,那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了。”
韓漠道:“不錯,現在情況是不是穩下來了?”
裴英侯點點頭:“雖沒有傷到心臟,但是卻是傷到了幾處血脈,而且傷得還不輕。徐竹公做了手術,用藥劑司的藥物護住了血脈,不過要愈合還要些時日。而且目前的情況,只能吃些湯湯水水,慢慢修養才可能康復,至少一兩個月內是不能動力了。”
韓漠點頭道:“保住命就好。先將他安置在這里,派人照顧著。”
“是!”裴英侯恭敬道。
韓漠忽然想到什么,問道:“紅袖回來沒有?”
“已經回來,正在等候大人。”
韓漠也不多說,帶著裴英侯回到自己的屋子,薛紅袖穿著夜行衣,將她曲線起伏的身段勾勒的淋漓盡致,見到韓漠過來,立刻取出了那把用黑布包裹的寶刀,呈了上來。
韓漠接過刀,扒開刀刃,正是施連云用過的那一把,嘴角泛起笑容,看著薛紅袖,柔聲道:“紅袖,你立了大功。”將刀刃遞給紅袖,道:“你來看,這刀上會是什么毒藥?”
薛紅袖結果刀刃,仔細地看了看,才道:“是蛙毒!”
“蛙毒?”
“是。有一種赤蛙,通體血紅,體內可以提煉出毒素,這把刀,應該是放在摻了蛙毒的毒水中浸泡過,刀刃上已經帶上了毒性。”薛紅袖平靜道:“一旦被這把刀砍中,毒性會瞬間進入血液中,流入體內,中毒者當時并不會有任何感覺,但是三日之后,血液會漸漸凝固起來……!”
血液凝固,那就是死亡了。
韓漠表情此時已經很是陰冷,眼眸子射出寒芒,“他媽的,還真想殺我,狗一樣的家伙,也還真是有幾分膽量!”
慕容鶴其心不可謂不歹毒,而且頗為狡猾,即使在校場上韓漠被傷,卻也不會立刻死去,而是過了三日才會死亡,這樣一來,事發當場自然不會察覺寶刀有毒,一戰過后,慕容鶴便有充足的時間銷毀這把刀,甚至可能暗中殺死施連云滅口,韓家到時候可是連一點兒證據也得不到。
薛紅袖聽到一直溫文儒雅的韓漠忽然口出粗言,禁不住微微蹙眉。
“大人,這把刀,是慕容鶴要用來對付你?”裴英侯雖然不明真相,但是隱隱猜測出什么。
屋內只有三人,韓漠當下也不隱瞞,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薛紅袖聽完,眉頭蹙得更緊,抬頭用那清澈的眼睛看了韓漠一眼,終于道:“我可以現在就去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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