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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六八章 那一刀

  韓漠心中此時疑惑萬分,不知墨十二郎怎地會與云滄瀾走在一起,最后見墨十二郎,那是在慶國國舅府,驚鴻一瞥而已。

  “是了,云大人怎地來到這里?”韓漠故作糊涂:“這些追殺你的是什么人?”

  云滄瀾身上穿的錦袍早已經是殘破不堪,而且沾滿血跡,他的發髻更是凌亂無比,甚至那英俊的臉上都沾著血跡,看上去當真無比狼狽。

  墨十二郎戴著面具,看不清面孔,但是身上的衣裳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亦是沾滿鮮血,至于另一人,似乎是護衛隨從,手臂傷了一處,此時正自己扯下衣襟包扎起來。

  云滄瀾見韓漠詢問,嘆了口氣,道:“韓大人應該不會不知道上京城發生的事情吧?”

  “略有耳聞!”韓漠平靜笑道:“只是……沒有想到你們到了這里來!”

  云滄瀾淡淡笑道:“滄瀾倒也聽說,如今韓大人坐鎮西北,卻不知道如何湊巧在這里相遇?”

  “我是燕人,巡視邊關,這處也算邊關范圍。”韓漠笑著,看了看墨十二郎,只見墨十二郎也正盯著自己,笑道:“墨兄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墨十二郎聲音淡定,道:“韓大人看我的樣子,可像過得很好?”

  “似乎出了麻煩。”韓漠輕嘆道:“不過我倒是料不到,你們二位竟然走在了一起。是了,玄機大師向來可好?他出手相救我的家人,我一直想要當面向大師道謝,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家師悉心參佛,自有佛祖保佑。”墨十二郎含笑道。

  艷雪姬聽墨十二郎是玄機大師的弟子,美眸微微閃動,柳眉也是微微一蹙。

  韓漠點點頭,拱手道:“既然如此,也不打擾幾位了,就此告辭!”他過去很自然地牽著艷雪姬的手,并不多說,便要離去。

  墨十二郎面具下的目光閃動,眼見韓漠便要離開,看了云滄瀾一眼,終于道:“韓大人請留步!”

  韓漠停住腳步,回過頭,淡淡笑道:“墨兄還有事?”

  墨十二郎想了想,終于笑道:“你我也算是故人,而且今日承蒙相救,就這般散了,倒是無趣得很。”

  韓漠一只手牽著艷雪姬,另一只手摸著下巴,想了想,看了看艷雪姬一眼,問道:“媳婦兒,要不……請他們過去坐一坐?”

  他這也是征求艷雪姬的意思,這外面寒冷的很,他不好做主將墨十二郎直接帶到那木屋子里。

  艷雪姬也是回過頭,微蹙了一下眉頭,瞥了一眼雖然狼狽但卻依然站如松的云滄瀾,畢竟都是與商鐘離有關系,而且云滄瀾如今落難,艷雪姬顧及香火之情,而且墨十二郎和云滄瀾在她眼中,實在沒有任何威脅,她亦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韓漠見她微點螓首,這才向墨十二郎和云滄瀾笑道:“前面有一處小屋子,三位如果愿意,可以往那里去遮著風!”也不多說,牽著艷雪姬的手,徑自往回走。

  墨十二郎正要跟上,云滄瀾卻已經微皺眉頭上前,輕聲道:“殿下,我們不該與他走在一起!”

  墨十二郎淡淡道:“你覺得我們現在該往哪里去?”

  云滄瀾猶豫一下,沒有說話,墨十二郎卻已經抬步跟著韓漠過去,云滄瀾臉上神色凝重,輕搖了一下頭,跟了上去。

  西北這邊,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下雪,只是積雪很深而已,但是韓漠幾人還未到得木屋子時,就感覺有一陣小雪飄下來。

  韓漠牽著艷雪姬的手,走在前面,身后十余步遠,則是墨十二郎三人,一前一后,往木屋子行去。

  艷雪姬見韓漠衣裳不厚,不由輕聲問道:“小混蛋,你冷不冷?”

  韓漠聽她語氣很是關心,心想這美人竟然很是體貼人,溫和一笑,搖頭道:“只要牽著你的手,便是光了身子也不冷!”

  艷雪姬輕啐道:“不要老說瘋話。你要真有能耐,光著身子試試?”

  “那可不成。”韓漠回頭看了一眼,見墨十二郎幾人遠遠跟著,輕聲道:“這時候脫光了身子,那幫家伙豈不看見?我要脫光,也只能讓你看到。”

  艷雪姬吃吃一笑,眼波流動,在韓漠手背上擰了一下,道:“以后不許叫我媳婦兒,小心我揍你!”

  “為何?”韓漠委屈道:“難道你不是我媳婦兒?”

  “誰同意嫁給你了嗎?”艷雪姬白了他一眼,“大言不慚!”

  韓漠立刻急道:“好姐姐,這你可不能賴掉,你不嫁給我,那還嫁給誰?”

  “天下男子多的是,說不定哪天我喜歡上其他人,再嫁給了別人,你又能怎樣?”艷雪姬嫵媚笑道:“我如今又沒與你成親,你怎能管得著我?”

  韓漠肅然道:“喜歡上別人?嫁給別人?雪姬姐姐,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莫連累他們!”

  艷雪姬眼波流動,嫵媚笑道:“這又是哪一說?”

  “誰要敢打你主意,我是一定要殺了他的。”韓漠一本正經道:“你若是對手有意思,誰要敢娶你,那他也一定會死!”

  “喲,你本事還真是大。”艷雪姬吃吃笑道:“我喜歡的男人,你殺的了?有我保護,誰也傷不了。”

  韓漠陰惻惻地笑道:“要不咱們試試?”

  艷雪姬撅起嘴,道:“你可以有三妻四妾,我為什么不能喜歡其他男人?你心中不止我一人,我為何心中只能裝下你?”

  韓漠輕嘆一聲,握住她手,柔聲道:“我與你在一起,心中便只有你一人了。”他說出這話,只覺得實在有些虛。

  不過想想,這個時代,哪有女人有艷雪姬這般的思想,幾乎所有女人都認為男人三妻四妾是極其正常的,也只有艷雪姬這樣卓越的女子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艷雪姬幽幽嘆了口氣,也不多說,此刻已經到得木屋前,艷雪姬掙脫韓漠的手,徑自進去,韓漠則是在木屋外等著。

  墨十二郎和云滄瀾上前來,大量木屋,互相看了一眼,充滿疑惑。

  此時木屋子內一片寂靜,倒是讓人懷疑,難不成堂堂西北大將,竟是在這里與女人幽會偷情?

  似乎同時想到這里,云滄瀾眼眸子深處倒是劃過不屑之色,而墨十二郎眼中也是顯出戲虐之色,顯然對于韓漠這般做頗為輕視。

  一個守關大將,擅離職守,在外與女人偷情,自然不是什么光彩事情。

  韓漠拱手道:“兩位,屋子里倒可遮風擋雨,進去暖一暖吧!”率先進了屋內,走到白夜郎旁邊,只見白夜郎臉色依然是蒼白一片,但是雙眼緊閉,似乎已經睡著。

  墨十二郎三人也先后進來,一進屋后,瞧見屋內還有好幾個人,都是吃了一驚,而艷雪姬手下三將瞧見墨十二郎進來,面無表情,也不起身,依然是坐在火堆邊。

  這木屋子倒也不小,左邊空出一大片地方,還有些干草,墨十二郎向火堆邊幾人拱手道:“打擾了!”與云滄瀾和另一人到旁邊空地上坐下。

  韓漠這才走過去,也在干草上坐下,笑道:“只可惜這里沒有酒,否則到可以飲酒暖暖身子!”

  面具下的墨十二郎淡淡一笑,目光卻瞅向篝火邊躺著的白夜郎,距離雖不遠,但是因為二虎幾人坐在篝火邊,倒是擋住不少視線,墨十二郎一時也看不清楚,只是輕聲問道:“韓大人有朋友受傷?”

  他倒是眼見,依稀看到白夜郎身上染有血跡。

  韓漠平靜一笑,并不說話。

  墨十二郎從懷里取出一只瓷瓶子,道:“我這里有傷藥,敷在傷口處,很快便會痊愈,你拿去試試。”他見到血跡,只以為白夜郎受了外傷,所以取出金瘡藥來。

  玄機大師乃是杏林高手,精通醫術,墨十二郎身上倒也不缺那些傷藥。

  韓漠搖搖頭,道:“不必,并非外傷!”

  “哦!”墨十二郎緩緩站起身來,道:“我跟著家師多年,倒也懂一些醫術,看看是否能夠略盡綿力!”走向白夜郎。

  韓漠知道艷雪姬既說白夜郎命不久矣,那顯然是深受重創,他一時間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雖然知道白夜郎的傷勢斷難救活,但是墨十二郎是玄機大師的弟子,玄機大師的精湛醫術他也是見到過,如果墨十二郎真的能治療,那卻也是大大的美事。

  墨十二郎靠近白夜郎,尚未走近火堆,猴子豁然起身,一雙犀利的小眼睛盯著墨十二郎,擋在他身前。

  墨十二郎一怔,卻見猴子回頭看了看艷雪姬,艷雪姬蹙著柳眉,終是輕輕頷首,猴子這才閃身讓開,墨十二郎走上前去,看了躺在篝火邊的白夜郎一眼,面具下的眼睛頓時變色,身體更是劇烈一震,往后退了兩步。

  眾人奇怪間,卻聽墨十二郎忽然發出一陣凄厲的笑聲,那笑聲聽在眾人耳中,只讓人毛骨悚然。

  卻見墨十二郎抬起手,指著白夜郎厲聲道:“白夜郎,這些年,我遍尋你不著,想不到老天有眼,今日竟讓我碰到你,納命來!”厲喝聲中,他右手電光火石間摘下腰間大刀,如同發狂的獵豹,沖向躺在地上的白夜郎,手中的大刀已經對著白夜郎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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