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含笑道:“我小的時候,經常做噩夢,總覺得有東西想傷害我。有一天晚上,我又做了噩夢,我怕的要死,但是就在那時,有一個神仙忽然出來,幫我趕跑了那些壞人和妖怪!”
“神仙?”霜兒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很有興趣。
韓漠點點頭:“神仙,長著長長的胡須,穿著七彩衣裳,像云彩一樣手里拿著打妖怪和壞人的寶貝……!”
“也打女壞人嗎?”霜兒忽然問道。
“女壞人?”韓漠一愣,他何其聰明,只憑著一句話,就斷定霜兒的夢魘與一個女人有關,見霜兒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帶著一絲緊張之色,韓漠立刻點頭道:“當然,只要是壞人,只要做了惡,神仙可不管男人和女人,都會給那些壞人懲罰。”
霜兒聞言,頓時顯出歡喜之色。
“那個神仙要離開的時候,我就問他,如果以后我再要做噩夢該怎么辦?”韓漠故作神秘地道:“霜兒,你猜他怎么回答我的?”
霜兒搖搖頭,一臉疑惑,但又點點頭,甜甜笑道:“漠哥哥,那你是不是和他約好,你一做噩夢他就來幫你?”
韓漠笑瞇瞇地道:“霜兒真是聰明,一下子就被你猜對了。不錯,我當時就是想和他約定,一旦我遇到危險該怎么辦。那個神仙可是個大大的好人,不,是個大大的好神啊,他送了我一件禮物,那是一件隱形的仙袍,,穿在身上,鬼怪不侵,壞人也不會傷害到我。”
霜兒打量了韓漠一番,奇道:“那你現在還穿著嗎?我怎么看不到啊?”
韓漠笑道:“傻丫頭,我說過啊,這件袍子是隱形的,除了神仙,別人是看不到的,除非是穿著這個衣裳過了十八歲,那也能見到袍子。我過了十八歲,而且穿了很多年,所以我能看到的。”他虛幻地指著身上所謂的“仙袍”,“這里有仙鶴的繡花,繡的真好,就像真的要從袍子上飛出去,唔,這里還有流云,這是云錦線繡成的邊……!”
霜兒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片茫然,又是充滿羨慕。
“我現在把它送給你,你穿上它之后,便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你也不怕做噩夢了,因為……神仙在保護你!”韓漠凝視著霜兒,很嚴肅地道。
霜兒急忙擺手道:“不行不行,漠哥哥,那是你最寶貴的東西,是神仙送給你的,我怎么能要?我不要!”
韓漠搖頭道:“你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當年那個神仙將仙袍送給我的時候,對我說過,這件仙袍只對沒滿十八歲的人有用,過了十八歲,就失去了法力。那個神仙還對我說,等我到了十八歲,就可以將仙袍送給別人,讓仙袍繼續保護別人,我一直忘記了,今天我忽然想起來,所以我要將它送給你……它對我已經沒有用處,但對你卻很有用!”
霜兒將信將疑地道:“真的嗎?”
韓漠很認真地點頭,“當然是真的。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么?”
“等你十八歲的時候,你也要將這件仙袍送給需要幫助的人,好不好?”韓漠凝視著霜兒的眼睛,一本正經地問道。
“好!”霜兒點頭道:“我到十八歲的時候,一定會送給別人的!”
“那就好!”韓漠微笑著,開始做出脫袍子的動作,很小心,也很認真,解釋道:“這件袍子披在身上,幾乎都感覺不到,一旦穿上,不到十八歲,它就脫不下來,會一直保護你。它不需要洗,穿上之后,你就可以不用理會它的。”
霜兒有些奇怪道:“那洗澡的時候,難道不要脫下來?不會弄濕它嗎?”
“不會。”韓漠很肯定地道:“這是仙袍,水火不侵,穿上之后,什么都不用管,它會一直保護著你,霜兒,你明白了嗎?”
霜兒認真地點點頭。
韓漠這才兩手做出捏著袍子的姿勢,小心翼翼地“披在”霜兒的身上,甚至做出系腰帶的動作,然后退后幾步,打量著,微笑點頭道:“不錯,霜兒穿上仙袍,更漂亮了!”
霜兒很是歡喜:“漠哥哥,你能看到我穿著仙袍的樣子?”
“能!”韓漠點頭:“等你十八歲的時候,將仙袍披在別人的身上,也會看到仙袍的。”
“真是期待啊。”霜兒眼中泛著憧憬的光芒。
“好了,從今以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傷害到你。”韓漠哈哈笑道:“霜兒,你現在還害怕嗎?”
霜兒閉上眼睛,或許真的是心理原因,很快就睜開眼睛,甜甜笑道:“不怕,有仙袍保護我,我以后不怕噩夢了!”
“這就對了!”韓漠哈哈笑道,抬頭看了看天色,夕陽西下,天色已經不早,道:“霜兒,咱們回城吧,免得你家里人擔心!”
霜兒神情黯然,搖搖頭道:“她們不會擔心我的……!”聲音細小,旋即抬頭笑道:“走吧,漠哥哥,謝謝你送我的禮物!”
“是神仙送你的禮物!”韓漠眨眨眼。
離城不過十多里地,駿馬飛馳,并沒有花費多久就趕到城門處,進了城,韓漠道:“霜兒,漠哥哥還有些事情,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回家嗎?”
霜兒點點頭,乖巧道:“嗯……!”看著韓漠,欲言又止。
韓漠明白她的意思,溫柔一笑,“下次有空,我再帶著你玩,你說行嗎?”
“好啊好啊!”霜兒嘻嘻笑起來,高興得很,“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再出來?”
“這樣吧,如果你能出來,就在面館前的大槐樹上系上紅繩子,我第二天就在那里等你!”韓漠微笑道:“你說好不好?”
“嗯嗯!”霜兒一個勁地點頭。
當霜兒依依不舍地離開后,韓漠臉上溫柔的笑容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陰冷的笑意,他將目光投向人來人往的西城門,催馬上前,竟是重新出了城。
離楊家村數里之外的樹林中,韓漠下了馬,將駿馬留在樹林子里,更用布條系住了馬匹的嘴巴,免得它發出聲音被人發現。
走出林子,太陽已經落了下去,天邊一片赤紅。
韓漠伸了伸懶腰,喃喃自語:“可有陣子沒真正活動了,今天倒是個好機會。”抬頭望著赤紅的天邊,若有所思,許久之后,那天邊黯淡下來,他才自語道:“今天的運氣應該很好吧?”
他不再多語,走到駿馬旁邊,從馬腹下拉出一個小小的包裹,打開之后,里面卻是一套黑色的緊身衣。
韓漠將緊身衣換上,甚至蒙了面,將換下的衣服打包裹放到馬腹下面,這才活動了一下手腳,出了林子,斜插到荒蕪人跡的小道上,往前方的楊樹村奔去,昏暗之中,就如鬼魅一般,眨眼間就沒了蹤跡。
夜色沉沉,楊樹村內也是一片寂靜,村民們早已經習慣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村子里甚至連一條狗都沒有,寂靜的可怕。
楊樹村村長楊焦的屋子里卻透著火光出來,此時楊焦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屋子里,面前的大椅子上,坐著一位年近四十五六歲的家伙,絡腮胡,肥頭大耳,面向有些丑陋,神色更有些陰沉,皺眉問道:“你聽他們的聲音,可是京里的?”
“那丫頭沒說話,那個男人倒是說話了,不過卻不是京里腔……我也說不上是哪里人,不過肯定不是京城里土生土長的。”楊焦思慮著,屈著身子道:“大人,您說會不會是真的敵國奸細?”
“奸細個屁!”絡腮胡罵道:“你一個屁大一點的村子,那些奸細怎會將功夫花在這里。我不擔心奸細,我倒是擔心京里開始有人注意咱們的事兒,這要是捅出來,有人誠心要抓把柄,事情可就不妙了!”
楊焦慌了起來,“大人,這可怎么辦是好?真要查下來,這……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絡腮胡瞥了他一眼,罵道:“慌個屁,咱們又沒落下把柄,一切做得天衣無縫,根本沒有賬冊,想查也查不了。你村里的那些刁民難不成還敢作證?即使作證,只有人證沒有物證也是不怕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查出來,有我兜著,你算個屁!”
“是是是!”楊焦忙不迭地道。
絡腮胡瞇著眼,又問:“你剛才說,這兩個人是那燕兒姐姐的朋友?那丫頭的姐姐如今在哪里啊?”
楊焦忙道:“那是頭幾年被拉進宮里去的,至今還沒有回鄉,也不知死了沒!”
“宮里?”絡腮胡一震,皺起眉頭:“你是說做了宮女?”
“當日來選人的時候,是這么個說法,不過究竟干了什么,也是鬧不清楚的。”楊焦賠笑道:“他爹是那楊二槐,年前不是下了文書回來,已經死了嗎?”
絡腮胡點頭道:“原來如此。唔,你們村里當時死了三個人,我帶來的撫恤銀子,你都發下去了吧?”
“是是是。”楊焦連連點頭:“早就發下去了。”
“恩,那就好。文書上說是每家二十兩銀子,不過你也知道衙門里的事兒,有些地方要打點,下發來十兩銀子已經是不少的,他們沒有說三道四吧?”絡腮胡摸著胡須問道。
“沒有沒有,都安生著呢。”楊焦笑瞇瞇地道。
絡腮胡瞇著眼,那眼睛忽地亮起來,直直往旁邊的房門望去,只見那楊田氏正斜倚在門邊,嘴里嗑著瓜子,眼泛秋波,一片風騷,帶著媚笑瞧著絡腮胡。
楊田氏顯然有心,剛剛洗過澡,頭發還濕漉漉的,褂子微微敞開著,露出貼身的肚兜,肚兜微松,胸前兩團肉擠成一團,白花花的一片,都能看出深深的乳溝來,嗑著瓜子,伸手擼擼腮邊的發絲,盡顯熟女風韻。
這婦人生的就是一副勾引人的媚像,再加上白花花豐腴的身子,更有勾引人的手段風情,那絡腮胡雖然和她姘了兩年,但是每次見到那股子從她骨頭里散發出來的騷。.浪之氣,就有些把持不住,瞇著眼,瞅著婦人肉滾滾的胸兒,眉眼子間直笑。
楊焦眼眸子劃過恨意,但面上卻帶著笑,也不管自己老婆與這絡腮胡眉來眼去,只當沒看見。